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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便林夭夭再蠢也知道此刻的程渝见不得光,简单来说就像蟑螂一样,“见光死”的那种程度,所以她能出来的时间并不多。
    海风很冷,被他抱着好了一些也没好特别多,即便一个拉屎的时间也过去的差不多了,女孩儿窝在他怀里,拍了拍他的胳膊,沙哑道:“我要回去了。”
    程渝顿了顿,他也知道。
    “就这么回去也不告个别?”
    “嗯。”
    “不约下次。也不问我在哪儿。”
    “你滚。”
    “林夭夭,有你的,你不是出来找我的吗?你肯定想死我了。”
    “我想你死了。”
    “再抱一分钟行吗?”
    女孩儿压根不理他,一边拍着身上的沙子一边往回走,胡乱地朝后做了一个无所谓的“拜拜”的姿势,程渝只要出现就是有计划的,她压根不担心,他一定谋划好了下一次的见面时间地点,她出来只是一时没忍住而已。
    只是再不回去就要暴露了。
    女孩儿回了包厢之后没人发现有任何异样,她在洗手间反复冲洗了身上的泥沙,回去也没碰上什么人。一群人闹到夜里12点多才散,大家都没洗澡,叁点半却要收拾行李起来上游轮,蜜桃派已经累得睁不开眼睛了,回去妆也没卸就倒她床上睡了。
    叁点半,闹铃响。
    一群人蜂拥上游轮。
    后半夜的海面清冷孤寂的透着一股子悲凉的味道,大家冻得窸窸窣窣地登船,卸了妆的女生谁也不认识谁的,男生们更是丑的不可堪言,如果不是有参加活动的实名制卡作为凭证,大家一晚上过去谁也认不出彼此。
    这是活动头一天。
    日程安排是,日出,捞鱼,到小岛上吃海鲜大餐,下午开会,晚上是颁奖加豪华游轮聚餐。
    游轮上房间还挺大的,女孩儿上去签了到之后就拉行李回了自己房间,她因为签跟**平台签的是豪华约所以待遇也不一样,房间在叁层,她刷了卡进门,看到凌晨的一片灰白的光洒在房间里,房间一片昏暗。
    女孩儿顿了顿,进去反锁了房门,揉了揉眼睛实在困得厉害,平瘫着倒在了床上。
    片刻,洗手间那边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响声。
    如果不是提前有心理准备可能会被吓死。
    女孩儿费劲的睁开眼睛,一双眸子却眨也不眨地盯着那里,果然,那里一会儿传来流水声,男人洗了手走出来,迎上她的目光,神情有那么一瞬间的无语。
    小姑娘胆子变大了。
    程渝想。
    他想走过去,突然有人敲门。
    “夭夭。”
    “夭夭,开门,去不去看日出啊,据说就那么几分钟,说还有十几分钟就出来了。”
    “你去不去,不去我也会去了,太鸡巴冷了。”蜜桃派在外面冻得哆哆嗦嗦地说。
    女孩儿撑起身子,一时有点紧张,有点危险的味道。
    程渝走过来,刚刚洗过的手微凉,掌心却是暖热的,他俯首亲了她一下,沙哑低低道:“想去就去。”
    本来她就不想看日出。
    看个屁日出。
    女孩儿顿了顿,开口扬声,慵懒地道:“我不去,累死了,中午吃饭再叫我。”
    蜜桃派回了一句“好嘞”,直接踩着棉拖哒哒哒就回去了。
    这女生还挺依赖人的,女孩儿抓起手机看了看,是她发微信给自己而自己没回,她才找上门来的。
    她现在真成了裴致远口中那个包庇罪犯的人了。
    她在犯罪。
    林夭夭从小真的是特别正直的一个人,从小她在幼儿园捡了一个一分钱硬币,没及时交给老师都能哭上大半天,都放学了非得让袁佩华带着送去老师家,才不哭。
    可现在,她竟然对自己包庇十恶不赦的罪犯这件事毫无愧疚感。
    她疯了。
    游轮上的房间给人一种迷幻的飘忽感,很稳,却又没那么稳,程渝的手再次抚下来的时候女孩儿闭上眼,拂去了心里的烦躁,抱着他胳膊,翻个身就又准备睡过去。
    程渝无语,顿了顿,“夭夭,衣服脱了。”
    女孩儿抬起脸迷糊道:“空调和除湿器开了,闭嘴,我不醒不许叫我,不许摸我,程渝,听见吗?”
    程渝顿了顿,要抽出手:“行,我在旁边休息,不打扰你睡……”
    女孩儿压根不理会他,只将他的胳膊箍的紧紧的。
    头抵着他,睡过去。
    真不讲道理。
    小孩似的。
    程渝哄了半天,去给她拉了窗帘开了空调那些,还过去给她脱了鞋袜子,自己也跟着上床,还没坐稳就被她一把给抱住,陷入了他怀抱里面,枕着他睡得很快有了轻微的鼾声。
    真好。
    如果五年前的那件事没发生就好了。
    原来他和林夭夭是可以这样的。
    程渝这么混混沌沌的想着,这些天来他高度神经紧绷,不该有一秒放松警惕的,因为很多年保持的习惯,林夭夭都不知道,如果世界上,只是有警方盯着他的话就好了,那就太好躲了,可是,没那么简单,又可是,她不知道也好。
    单纯最难得了。
    程渝想着想着睡过去,也抱住她,头一次没了那种旖旎的念头,只觉得抱着她就好。
    一觉睡到中午。
    隔音不大好,隔了几个房间的吵架声都能听得见,两个人相继被吵醒。
    程渝理所当然没来得及处理个人卫生,清晨长出来的胡渣还在,一醒就感觉有人摸着自己的命脉——喉结和下巴,他抓住了那妄动的小手,想,如果她不是林夭夭,真是够死一百次的了。
    “你现在真不怕我吗?如果给你那个男朋友知道你来这个颁奖的活动只是为了跟我见面,你回去得蹲局子,你本来是挺根正苗红的一个姑娘,别给我带的思路都跑偏了。”
    林夭夭不以为然,“我不包庇你你就能给我联系外界了?”
    “不能。”
    “那不就得了,到时候就说你威胁我。我一个文弱女子……”
    程渝低笑,“你一个文弱女子,差点毁了一个部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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