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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临砚的本体现在正受着重伤,所以他来到玉衡山的目的是夺取镇派之宝凝玉翠,而凝玉翠又在燕道安的丹田之中。
    除了杀人夺宝,楚尧尧想不出来谢临砚还能用什么方法夺得凝玉翠。
    用三具金丹初期的纸傀儡从元婴后期的天罗地网中夺取宝物,还带上了她这么个刚刚筑基的拖油瓶,楚尧尧想想都觉得难度极高。
    到现在为止,情况其实一直都挺危机的,要么是她有生命危险,要么就是谢临砚随时在死亡的边缘徘徊,楚尧尧甚至不太来得及去思考该用什么样的方法去完成系统给的主线任务。
    教会谢临砚如何相信他人,只有这么一句话,没有规定任务完成的时间,也没有任何进度表提示。
    系统给出的解释是改变世界主题,让《凌天魔尊》这本书变得正能量起来。难道让谢临砚学会相信他人,世界观就能得到改变?这本书之所以黑暗,并不仅仅只是因为谢临砚,还因为这个世界的整体基调。
    就像这里的正道,正道只是个名称而已,本质上其实一个比一个黑,大家都只是为了自己的目的罢了,修仙之路的重重危险更多也是来自于人心的险恶。
    这是一个没有仙气的仙侠世界,仙人不像仙人、魔头不似魔头。谢临砚会变成现在的样子,多少也和这个世界有关,正是因为他的疑心病、因为他从来不相信任何人,他才能一直活到现在。
    她如果真的教会他怎么去相信别人,真的不会害死他吗?
    作为一个看《凌天魔尊》看得如痴如醉的人,楚尧尧也不是那种对自己的道德感要求很高的人,她更加没有从这本书里感觉到太多的三观不正。
    三观向来只有合不合的说法,哪来那么多的正不正。
    她又想起了刚刚谢临砚跟她说的那些话,他说每一件看似凑巧的事情,可能都是经过精心设计、小心谋划而出的,这个说法很有道理,按照这个理论仔细想想的话,楚尧尧第一次对她的系统产生了怀疑。
    不过转念一想,她又叹了口气,现在哪还有心思去考虑那么多,第一要务是好好活下去,系统到现在为止一共救了她两次,一次是给了她同生共死咒,避免她死在谢临砚手里,一次是阻止了谢临砚对她用搜魂术,不管怎么说,系统现在看来对她还是无害的。
    至于主线任务,还是等到先实现了温饱,再去考虑怎么奔小康吧。
    楚尧尧深吸了一口气,总之,当务之急是帮助谢临砚从燕道安手中夺取凝玉翠。
    这么想着,楚尧尧从石凳上站了起来,虽然她只是一个刚刚到达筑基期的菜鸡,但她还是有必要好好地熟悉一下自身的各种技能。
    原身是一名剑修,在楚尧尧的脑海里也储存着很多剑术知识,只不过她没有亲自操作过,所以并不是很熟练。
    楚尧尧从屋子里翻出了原身的飞剑,并不是什么极品法宝,至多只算得上是把上品飞剑,正好适合筑基期用而已,还是杜求尘送的。
    看来杜求尘一直有意压制原身的斗法能力,好在原身相当上进,剑术学了不少。
    楚尧尧举着剑,按照记忆中的内容开始生疏地练了起来。
    从中午到下午,从幼稚到成熟,天色渐暗时,楚尧尧终于可以成功放出剑气了,就是收放不太自如,因为身体不是很协调,也没法配合着挥剑的动作外放剑气。
    御剑也能勉强御得起来了,就是不太受她的控制,飞得歪歪扭扭的。
    楚尧尧正根据记忆一剑剑地比划出那些动作,在她看来自己的动作一板一眼的,相当标准,就在这时,突然一道寒芒从天边击射而来,直直朝着她的面门挥来。
    楚尧尧一惊,连忙反手提剑去挡。
    “当!”地一声,她虎口一阵麻疼,差点儿就握不住剑了。
    谢临砚逆着月光,长身而立,一手执剑,挥向她的这一剑看似轻飘飘的,力道却大得出奇。
    青年目光清冷,眼中却并没有杀气。
    两柄相互抵着的剑向着楚尧尧的方向移动,她脸色有些发白,要撑不住了。
    谢临砚突然手腕一翻,剑身横了过来,重重拍在她的手背上。
    楚尧尧痛呼一声,手中的剑也应声掉落在了地上。
    她捧着自己的手背,疼着直吸气。
    谢临砚挑眉:“剑都握不住,当什么剑修?”
    楚尧尧想反驳,但又觉得人家说得好像还挺有道理的,既然技不如人,还是躺平任嘲吧......
    月光之下,谢临砚的眼眸很亮:“我只用了三分力,还没动用灵气,你接不住?”
    楚尧尧:“.......”
    这真没法回答了。
    “既然以前不是剑修,也没必要逼着自己练剑。”谢临砚的眼眸中竟然难得有几分好奇:“你以前是修习什么的?”
    修习什么的......
    楚尧尧咳嗽了一声,有些尴尬:“......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是学数学的。”
    数学系女学霸是也,练剑是什么东西?她连菜刀都不怎么摸,她的日常可是抱着题海泡图书馆!
    作者有话说:
    老魔: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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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幽悠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湖鱼 10瓶;
    苦乐皆有 2瓶;
    第9章 恶人
    谢临砚皱了一下眉头:“什么?”
    楚尧尧说完之后也有些后悔了,跟谢临砚说这么多做什么,他洞察力那么强,万一又被他看出来什么怎么办。
    谢临砚见楚尧尧抿着唇不再开口,又问道:“你说的可是凡人的算术?”
    “差不多吧。”楚尧尧回答得很敷衍。
    谢临砚微微垂眸,像在思考什么,半晌笑道:“倒也不见你多聪明。”
    楚尧尧:“......”
    谢临砚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问道:“你以前并不是修仙之人?”
    她还真不是,现代社会,哪来的修仙?
    “既然不是修仙之人,又是如何夺舍的?”他眼波流转,一双漂亮的眸子定定地望着楚尧尧:“这么说来,就是有人在背后帮你了?”
    楚尧尧不想再继续这个问题,她将落在地上的剑重新捡了起来,然后生硬地转移话题:“你这般毫无遮掩的出现在我的院子里,就不怕被人发现吗?”
    谢临砚当然看出了楚尧尧的意图,好在他并没有死缠烂打的打算,反倒是顺着楚尧尧的话接了下去:“就凭他们的神识,如何发现得了我?”
    经谢临砚这么一说,楚尧尧倒是想起来了,在《凌天魔尊》的设定中,谢临砚的傀儡术相当厉害,甚至可以称得上是登峰造极的地步,而傀儡术对神识的要求极高,他现在到这里的虽然只是一具纸傀儡,对修为有限制,但对他的神识又没有限制。他不想让别人发现他,自然没有人能发现得了。
    也难怪那日在执事堂他那般肆无忌惮地当着一众元婴期修士的面使用传音秘术,就算是在元婴后期的修士中,谢临砚的神识都属于强的。
    楚尧尧握着剑挥了挥,叹了口气,她前世是数学系的,又不是体育系的,而且因为常年坐着学习,她的运动神经非常差,身体很不协调,就算她有了原身修习剑术的经验,但用起来就是相当生疏。
    谢临砚见楚尧尧一脸愁苦,突然剑锋一转,剑尖直指而去,下巴微抬,这简短的动作竟然被他做出了睥睨众生的气势,他道:“过来,攻击我。”
    楚尧尧疑惑地看着谢临砚:“谢公子打算指点我剑术?”
    “快点儿,哪那么多废话。”
    楚尧尧闭嘴了,她握紧剑,用记忆中的攻击方式朝着谢临砚刺去。
    谢临砚连步子都没挪一下,只抬了下手腕,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找的角度,剑身横着就拍在了楚尧尧的手肘上。
    “哎呦!”她惊叫一声,剑又从手中摔了出去。
    楚尧尧整条胳膊都麻了,她捂着自己的胳膊,可怜巴巴地看着谢临砚。
    谢临砚:“......”
    “再来,我第一次拿剑的时候都比你拿得稳。”
    楚尧尧忍着疼,再次将剑捡了起来,谢临砚一手执剑,目光清冷地望着她,此时的他身上并没有惯常会出现的肃杀之气,这一眼望去,竟觉得他整个人都在发光。
    楚尧尧有几分恍惚。
    原著之中,谢临砚的傀儡术虽然使得出神入化,但他最为人称道的还是他的剑术,他是剑修,更是剑道天才,如果他不是臭名昭著的极域魔尊,一定会是很耀眼的剑仙。
    谢临砚手中的剑名为“斩渊”,是他从上古剑塚拔出的古宝,也是这修真界中许多人的噩梦,他的杀气太重了,名声也太差了,以至于很多人都已经忘了他在剑道上的造诣到底有多高。
    天才这个词,在大部分人眼里似乎只与正派形象有关,总难以让人和一个作恶多端的魔头联系起来。
    谢临砚愿意在剑道上指导她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机会,当惯了学霸的楚尧尧非常具有好学的精神,她一咬牙,再次举着剑向谢临砚攻击去。
    这一次,谢临砚没再一招打落她的剑,而是脚下一个错步,躲开了楚尧尧这一剑,手腕一提,剑身横着就向楚尧尧的脖子砸去。
    楚尧尧吓得闭上了眼睛,整张脸都皱在了一起,但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袭来,冰冷的剑身只是轻轻在她的脖子上贴了一下,激得她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谢临砚笑了一声,他收了力道,没像刚刚那么用力。
    “出招太死板,手腕力道不够,肩太僵,气息没跟上,还有......”说到这儿他突然顿住了,眼神也变得有几分怪异。
    还有就是......腰太软了。
    “还有什么?”楚尧尧一脸茫然地看着谢临砚。
    算了,不想教了。
    谢临砚“唰”地将剑收回了剑鞘,语气冷淡:“放弃吧,你不适合当剑修。”
    楚尧尧:“?”
    哪有这么打击人的?
    “我可以多练练,”习惯于通过题海战术提升成绩的楚尧尧坚信,只要练习够多,一定能取得不错的成绩,更何况她也没什么太大的追求:“不指望多厉害,能自保就行了。”
    “我到时候给你些符咒,遇到危险往上面砸就行了,比让你这几天学会用剑自保快得多。”谢临砚看到楚尧尧挥出来的那几招时就是这个想法,只不过她的剑招实在太丑了,他才没忍住想着教她几招,但是现在,谢临砚又懒得去浪费那个时间了。
    楚尧尧“哦”了一声,明显有些失望。
    谢临砚在旁边的石凳上坐下,顺手拿起了乔卓留在桌子上的疗伤药看了几眼,见楚尧尧还拿着剑在那站着,他的手指轻轻摩挲了一下小瓷瓶的瓶身,然后道:“不适合当剑修,你可以去尝试一下符箓阵法。”
    楚尧尧也走过来在旁边的石凳上坐下:“符箓阵法......你会吗?”
    “会一些吧,”他看起来漫不经心的:“不擅长。”
    谢临砚确实不太擅长阵法符箓之术,他更喜欢具有强大杀伤力的手段,符箓阵法在他看来更像是辅助道具,想要的时候去抢些过来就行了,反正他是人人得而诛之的极域魔尊。
    正道四大门派中,排除不知道在干嘛的圣道宫,玉衡山多数还是剑修,赤火山庄则主要培养炼丹师和炼器师,而点朱门便是专门研究符箓之术的。
    就战斗力而言,玉衡山理应更胜一筹,但问题是,剑修修炼的过程中实在是太耗钱了,给剑点属性的材料相当贵,若是想得到一把好剑,更是考验财力,玉衡山并没有那么多资金支撑大批量弟子练剑,所以玉衡山内也不过只有各峰长老的亲传弟子才会成为剑修,普通弟子更多还是修习些别的。
    谢临砚将手中的小瓷瓶再次放到了石桌上,脸上带着嫌弃:“这些疗伤药的品阶太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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