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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忆汝啊?”
    云乔说得哽咽,说完后也没等到傅景然的回应,连空气都是清冷的。
    云乔从开始的生气难受变成了得意,心道:还装,还骗我,现今把事儿都挑明了你便心虚得不敢说话了是吧。
    和离了好,和离了他自己跟着那柳姑娘出去当过,银子都留给自己!
    良久,云乔都已经在脑中计划到了拿了银子之后自己未来三年的开销计划了。
    却听到傅景然问了一句。
    “柳忆汝······是谁?”
    非常非常疑惑的语气,一听就知道他真的不认识一样。
    真的是······好离谱!
    第30章 我磕的cp,好这个字我……
    云乔:?
    偏偏傅景然又是那般坦坦荡荡的模样, 云乔眼中闪过一些狐疑,气势上已经输了一头。她道:“别以为方才我未看见你与她拉拉扯扯,搂搂抱抱。”
    “她方才踩到了自己的裙摆, 宫人隔得远了些, 我总不能看着她摔在地上。”
    云乔就算是麻醉自己很生气很生气,可是一听到傅景然那直白的话又忍不住好笑, 突然心里也有些可怜那人。
    正想着,远处登登登跑来一个小太监,先对着几人行礼后局促道:“王爷让奴才去寻夫人, 是奴才步子太慢了, 未尝碰见夫人, 还请王爷、夫人责罚。
    傅景然接着小太监的话继续道:“有侍卫,更有这处来来往往的宫人作证, 你可还有要问我的?”
    云乔一时语噎,还生出了些遗憾情绪来。只见她提着裙摆哼哼唧唧走进了后殿。
    傅轻澜和顾平安看着一场大战化解悄悄松懈了一口气,赶忙跟了过去。
    就是······
    就是不太敢看傅景然。
    也发现,云乔连脸带着脖子全是红的,很娇羞的样子!
    云乔也发现了那两个在门口探头探脑偷窥的脑袋, 捂脸强硬道:“今日这事,你们知我知他知,不许说给别人听!”
    傅轻澜率先笑出声来。
    明明这样在意自己堂哥,怎么还偏要那般凶悍呢!
    傅景然未跟进去, 猛想起自己应该还有未说完的话,到底说得没意思, 他和侍卫嘱咐几句后便前往前殿坐落。
    *
    庆典即将开始。
    她们三人将此事瞒住,云乔也特意嘱咐傅景然莫要将此事说出去,等到帷幕拉开后长公主才瞧见了鼓上的两人。
    她们身着改制过的裙装, 又以面具遮住脸庞,轻盈动作间鼓声密密,舞剑之间似有银光流彩,总之叫人移不开眼睛。
    皇帝都为两人鼓起掌来,开怀大笑道:“皇姐,小五小六这次可算用心了。”
    “是。”燕回长公主看着那舞动的身姿,记忆也被拉到了她的青春年代,嘴角浮出一丝弧度,眼里皆是深情。
    太后追忆道:“像极了当年你与以清。”
    以清乃是云乔生母闺名,她曾是太后身边的养女,后嫁去了云府。云乔本与母亲有几分神似,如今倒更像了些。燕回方要说些什么。皇帝道:“您抬举小五了,若她有皇姐一半本事,朕也不至于一双眼睛每日盯着她。”
    正说到此刻,两蓬纱帐从屋顶落下,正是最精彩的破阵之时,云乔和傅轻澜放要乘上,却听得琵琶弦断之声。傅轻澜一时乱了阵脚,云乔却将她稳住,两人继续舞蹈。
    既然是宫中宴会,那不论是乐器还是乐师那都会是极好的,也不知道为何,那奏月的女子却突然流起眼泪来,大抵第一次见这样大的场面,不知该如何应对。
    可又在这时,也是在宾客那处传来了琵琶乐音,云乔微微一愣,分神瞥了一眼,竟是那位柳姑娘端起了那断了弦的琵琶继续弹奏。
    那柳忆汝也担得起她才女的名声,即使断弦,她依旧奏得下去,既一切完好,云乔也不再分心,继续与傅轻澜好生舞蹈。
    一曲毕,云乔和傅轻澜皆对着长公主行过礼,长公主也乐呵。
    只是群臣有幸见到安宁郡主和当朝公主献舞,这是一回事。可更多的注意力还是放在了那绿衣女子的身上。
    她的确是标致的江南女子,娇小玲珑的模样,尤其是一双眼睛似乎一直溢着水光,论谁看了都觉动容。
    云乔回到她座子边上,傅景然便一直低着头。
    她气哼哼地坐在了傅景然身边,说道:“还说心里没鬼,彼时都不敢看她。”
    傅景然皱眉,抬眼去看了那柳忆汝,只是一眼,他又看回了云乔。
    云乔在他的眼里读到了“我没心虚我去看了然后呢”这极有嘲讽意味的意思。
    云乔心想大人不记小人过,低头准备吃东西。
    才低头耳边便传来了傅景然的声音,“方才很好看。”
    “哦。”云乔的耳朵红了一小截。
    “我也觉得她的琵琶并未你奏得好。”
    “哦。”云乔的耳朵红了一大截。
    “她也不及你好看,我从未记得过她。”
    “哦!”云乔的耳朵彻底红了,恶狠狠盯着傅景然,颇有“你再说我现在就咬死你”的气势在。
    过了半晌,云乔才想起来,自己什么时候同他奏过琵琶了。
    花言巧语!
    她要去争辩,傅景然却已经偏开脸端坐,于是云乔只好咽下了这口气,来日方长,改日再算!
    这般安静下来,那边皇帝也已经将那女子唤到了殿中央去。
    皇帝似乎兴致不错,问了柳忆汝许多问题。
    柳忆汝本就身量娇小,这般跪在殿上更显得她楚楚动人,她说道:“民女今日有幸随父入宫,更有幸瞧见这般动人的舞姿,却想着不能将这打乱了,只好······只好斗胆上前来献丑,还请皇上、太后、长公主殿下恕罪。”
    “你也当是好心,朕不怪你。还有,王德福。”皇帝挥手道:“朕记得之前得过一把玉琵琶,你赶明儿寻了赏过去吧。”
    *
    宴会还在继续,也不晓得是不是方才献舞的缘故,云乔总是觉得浑身都怏怏的。傅景然注意到了这一点,低声询问云乔是否要出去透透风。
    她正有此意,却有小太监跑了进来,身上湿漉,禀道:“外头下了雨。”
    云乔也不想再去后殿休息,这儿还这样多长辈,就算是有事她也不想显现出来。只觉得浑身有些冷意,默默朝着傅景然那儿蹭蹭。
    “怎么了?”傅景然问道。
    云乔可不怕麻烦傅景然了,她道:“有些冷,我怕皇奶奶和母亲瞧见,你帮我挡挡。”
    “若是难受便离——”
    傅景然话未说完,就觉得有人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角,再低头就看到云乔恳求的神情。
    他将后头的半截话吞下,微微往前挪了些好将云乔挡住。
    云乔眼皮子沉,再叫殿里的熏香一熏,顿时有些昏昏欲睡。一想睡了,脑袋就沉,往前倒往后仰,险些磕着哪儿。
    傅景然默默将她脑袋定住,叫她靠在了自己肩上。
    就是睡时讨喜,像一只小猫一般,又似一直警惕,两只手都虚虚握住了自己的衣角。
    傅景然低头看云乔。
    大家伙儿看云乔和傅景然。
    若不是在殿上不好发作,早就要捶胸顿足!
    傅景然瞧云乔眉间有一道小小的纹,大抵睡时也难受,才想唤李平川在外侯着,一抬眼就和云作生的目光撞上。
    云作生嘴角微翘将头偏开。
    傅景然心里忽地有些不悦,也还是唤了人来做事。
    *
    雨势似无歇整之态,来客及家眷离开。
    照太后意思是云乔与傅景然就在宫中暂休息,云乔迷迷糊糊就要答应,然后就听到了太后说只收拾出一件宫殿的话。
    同房!
    那是万万不能。
    云乔赶紧道:“我看雨还未那样大,再等些时光便就停了。”
    太后打趣道:“原先还说要一直住在宫里陪着哀家的,怎的如今闹着回去了?可是闲哀家宫里的床不如府里的床松软了?”
    云乔飞快想了个由头,腼腆一笑,道:“我现今认床了。”
    傅景然并不知云乔有这个毛病,也觉得秋雨下了便是一场寒,道:“我看——”
    话音未落,刚刚那只像小猫一样牵着自己的手变成了小螃蟹,狠狠在自己手上掐了一下。
    傅景然微微皱眉,看到了云乔那双写着“你要是不听我的你就死了”的眼神。
    略加思索后似乎也知道了其中关节,不觉脸上也起了些红。
    下意识的,他将云乔的手牵起,轻道:“臣会护好她。”
    傅景然声音不大,带着他惯有的柔和的声线。
    就······
    很让人血脉喷张!
    仔细一想,今天安宁郡主献舞如此好看,保不齐定远王会叫她在屋里给他单独跳一曲。
    至于之后会发生什么——
    我们真的完全不知道!
    太后轻咳一声。
    云乔也知道肯定叫人误会了,可是误会都误会了这样多年了,也都无关痛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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