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元修接过圣旨,冷冷一笑,若有所指的说道:“他还是跟以前一样沉不住气。”
追风推着祁元修进了皇上的御书房,皇上祁元昊端坐在龙椅上,看着祁元修被缓缓推进来,眼里闪过一抹不容察觉的得意之色。
人人都说祁元修好,文韬武略,无不精通,武能上阵挥斥方遒,文能治国平天下,可是最后坐上这皇位的却是他祁元昊。
“六弟,你的腿现在怎么样了?可有好些了吗?”皇上摆出一副慈善的面孔,亲切问候道。
祁元修不冷不热的说道:“多谢皇兄的关心,臣弟的腿还是老样子。”
“唉,可惜了,你曾经是我们大魏赫赫有名的战胜,现在却连站都站不起来,真是天妒英才啊。”皇上忍不住就想多刺激他两句。
祁元修面色平静,不动声色的问道:“皇兄几召臣弟入宫,就是为了惋惜臣弟的双腿?臣弟实在是惶恐不安。”
皇上的面色一滞,虽然他就是这个打算,可是被祁元修一说,岂不是显的他这个皇上很无聊?
“朕自然是有要事相商,不过见到六弟,就忍住替六弟惋惜而已。”皇上讪讪解释道。
祁元修只是看着他,笑而不语,仿佛再说,我早就看透一切。
皇上恨透他那双仿佛能洞察一切的眼神,可以说他恨透祁元修的一切。
当初他不惜跟邻国狼狈为奸,里应外合,这才毒害了祁元修,没有想到他命这么硬,他们用了那么多的毒,那么阴狠的手法,祁元修居然只是瘸了腿。
不除掉祁元修,皇上就觉得自己的皇位坐的不稳,晚上睡觉都睡不安稳,一心想要除掉他。
“现在边关战事吃紧,尤其是北疆,北燕来势汹汹,不知六弟可否愿意出征平乱?”皇上淡淡的说道。
“臣弟现在已经不关心国事,我这样的身体,也就只能在家看看闲散,上阵杀敌之事,怕是无法应对了,朝中良将众多,定然有能为皇上分忧之人。”
祁元修淡淡的回应道。
“朝中虽有良将,但是都不及六弟当年的战神之名有力,就算你腿不能行,在军中运筹帷幄即可啊。”皇上咄咄逼人。
祁元修刚刚想要拒绝,突然有小太监来报:“外门有数名官员,联名要面见圣上,请圣上恩准让六王爷出征北疆,守护大魏河山。”
皇上微微一笑,看着祁元修说道:“六弟,你看让你出征,这也是民心所向啊,你就不要推脱了,不如我这就宣他们进来,让他们亲自跟你说说。”
祁元修冷笑一声,没有想到皇上还有后招,他没有丝毫惊慌,十分平静的说道:“也好,让他们进来,臣弟正好可以跟他们说说,当年臣弟为何遭遇不测,是谁在投敌叛国,残害自己人的。”
皇上的脸色顿时一变,瞪着他冷厉的说道:“你此话是什么意思?”
祁元修冷冷的回看皇上:“我是什么意思,皇兄心里十分清楚。”
“放肆!”皇上暴怒不已,御前侍卫立即抽到上前,追风刷的一声抽出自己的长剑,护在祁元修的跟前,全身戒备,跟御前侍卫对峙。
皇上不确定当年之事祁元修知道多少,可是从他的眼神中能看出来,他或许真的知道真相,皇上不愿冒险,身为天子,居然勾结敌国陷害自己的弟弟。
这样的事情闹出去,文武百官,天下百姓,他都无法交代。
“六弟,朕劝你再好好考虑一下,北疆百姓,现在流离失所,你不愿去朕不然不会勉强,只能忍痛放弃边疆百姓了。”
他这是威胁,身为一国之君,居然说出如此不负责的话来,无耻至极!
祁元修的双手紧握成拳,愤愤不已,冷冷说道:“追风,我们走!”
梧桐苑内,秦叶悠正靠在窗前翻看医书,突然听到绿萝急匆匆跑进来,又惊又喜说道:“王妃,王爷来了!”
秦叶悠不解的看着激动的绿萝,平静的说道:“来就来呗,你这么激动做什么?”
“王妃!您赶紧收拾一下吧。”绿萝替自己主子着急。
自从她进府从来不见王爷来梧桐苑,很明显她家主子不得宠,现在王爷主动来找王妃,这可是天大的好机会啊,王妃怎么能不好好把握?
秦叶悠完全体会不到绿萝的苦心,她心里想的是,祁元修这家伙最近十分暴躁,突然来找她,不知道又要出什么幺蛾子,肯定是来者不善,她要不要装病躲一下?
还没等她想清楚呢,追风已经推着祁元修走了进来。
秦叶悠一看,果然看到他面色阴沉,她在内心赶紧启动一级警报。
“秦叶悠,我现在就要后面的两种毒的解药!”祁元修开门见山,直接说道。
秦叶悠刚刚开口要反驳,祁元修十分烦躁的说道:“别跟我说什么新毒不新毒,你只要给我解药,别的一概与你无关。”
“怎会与我无关,你是我的病人,你的生死都跟我有关!你都忍了一年多了,为何不能多忍这几天?”秦叶悠也忍不住喊道。
“你不过是皇上羞辱我的一粒棋子罢了,别把自己看到太重要,你只需给我解药,别的还轮不到你操心!”祁元修气怒攻心的喊道。
她不明白,他可以忍受病痛,可是无法忍受边疆的百姓因为他遭受屠戮。
祁元修这话说的有些狠了,秦叶悠猛然红了眼眶,是啊,她算什么的东西,为他着急,为他担忧,人家根本不把她当人看呢。
她死死咬住嘴唇,一言不发的转身,从自己的药箱里拿出一个小瓷瓶,用力掼进祁元修的手中,冷冷说道:“这是后面两种毒的解药,你记住自己说过的话,生死与我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