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的心里,秦叶悠是救她脱离苦海的人,于情于理她都不想给秦叶悠带来不幸,只是回了屋,鎏金铜炉里焚着淡淡的檀香,炉烟气袅袅,而秦叶悠坐在案边神色却淡然,眉宇间平静的好像秋后的潭水那样。
秦叶悠看了看神色不安的小叶子,语气轻轻:“你也觉得你就是朱家大嫂说的那样子吗?”
绿萝笑着想打圆场,便端茶进来:“主子喝茶吧。”秦叶悠却并不接茶,只是直盯盯的看着小叶子,等待着她的回话。
“我……我不是。”小叶子说着,委屈的眼泪却慢慢的从眼角不住的滑落下去,朱大嫂的话她不是第一次听到了,太多太多的人,对她说过相似的话。
以前的叔叔婶婶,说她只是给家里增添负担,青楼的妈妈说流落风尘的下贱女子,就应该人命,成府里的大夫人,二姨娘,丫鬟们也都说她不干不净。
可是,小叶子抬起袖子倔强的擦着眼泪,倔强的重复着:“我不是,我不是这样的人!”
听到答案的秦叶悠,脸上有了淡淡的笑意,她站起身来,抬手用帕子轻轻的将她脸上的泪渍慢慢的擦去,语气温柔而坚定:“小叶子,我,绿萝,医馆的大家,从来都没有否定过你,所以你,也一定要相信你自己。好不好?”
屋内三人,相互握着手,一种暖意在默默流淌着。这时外面响起了一阵喧嚣吵闹的声音,很快一个急匆匆的脚步声,由远自近的传了过来。
“秦大夫,秦大夫不好了,刚刚那个朱大婶子又过来了,她当家的说什么中了毒什么,您快去看看吧!”
秦叶悠皱了皱眉,原本她对这个朱大婶的感官并不好,但是奈何人命关天,医者本分,她拍了拍小叶子的手,还是跟来报信的小厮快步朝医堂走去。
此时此刻,医堂门前的朱大婶子的丈夫正抱着自己妻子坐在门前痛哭流涕:“你这婆娘啊,我说什么,出门的时候不该招惹瘟神的啊,你看看这秦大夫,那时你能招惹的吗?”
说着一边哭天抢地的抹眼泪,一边又在侧眼泪的时候用余光偷偷的观察来人,见周身聚拢了越来越多前来围观的百姓,就哭喊的更加用力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赶到的秦叶悠,看着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朱大婶,想要上前查看的时候,却被朱大婶的丈夫一把揽住。
男人的声音异常的尖锐,他手指着秦叶悠,眼神恨恨道:“是她!就是这个女人,大家都看到了上午是你跟我家婆娘吵嘴,下午她就成了这样,你还是医者,一定是你害了我妻子!”
围观的人,有些是受过秦叶悠恩惠的人,都抱着怀疑的态度,有些试探的问道:“不是吧,秦大夫人很好的,她才不会无缘无故的害人。”
但是另外一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自然就不愿意事态就这样平稳的解决了,于是也起哄道:“哼,知人知面不知心,我们大伙儿可都是看到了,上午朱家大婶跟她还有她两个丫鬟吵架的事情了。”
“就是就是,而且医者,能救人自然也能杀人于无形,说不定就是她觉得,朱大婶说话踩了她的痛楚,所以就下杀手。不都说最毒妇人心?”
秦叶悠已然冷静过来,她面色平静的走上前去,声音不大,但是却足够坚定:“你说是我害了你的妻子?你妻子脸色乌青发紫,瞳孔散射,况且我刚刚下了银针,银针上面有淡淡的青色,这种症状明显是中毒导致的。”
朱大婶的丈夫,自然清楚自家妻子为什么会成为这个样子,于是表情有些讪讪的,但是却很快又大声说道:“哼,中没中毒,我不知道,但是这你最清楚了!”
他环视了一下四周,咽了口唾沫说道:“我不管,人都成这样了,你不是觉得自己是清白的吗?你不是要证明不是你干的吗?那你就把人给我治好,看好了我就相信你秦大夫,医术高明,没有毒害我老婆。”
古代医闹!秦叶悠心生厌恶,这种人她以前在网络上也见到过,本来就很反感,如今遇见了恨不得上去揍他一顿,把他打得哭爹喊娘的,那就老实了。
但是她还是语气不紧不慢的说道:“你无缘无故的就把你的妻子抬到我医堂来闹事,你凭什么觉得我会救她?还有,这毒不是我下的,朱大婶平日里也结怨甚多,未尝不可能是别人下毒。你怎么就能一口咬死是我下毒呢?你居心何在?”
秦叶悠一语点醒在场众人,其中被秦叶悠救治过的人更是随声附和的说道:“是啊,我看啊,别不是你们,专门来讹诈秦大夫的吧。我跟你说,秦大夫治病救人,救了我们这么多人的命,我可容不得你这样欺负她!”
男人恶狠狠的瞪过去一眼,不耐烦的说道:“去去去,这里有你们什么事儿?在这跟我瞎起哄!”
说着又看向秦叶悠:“我说你,秦大夫跟我说了这么多,该不是就是你下毒害的我家婆娘吧,是,我家婆娘平日嘴碎我知道,但是能悄无声息下毒的,也就只有你一个人能做到不是?”
他的脸上浮起了莫名的微笑道:“不如这样吧,秦大夫,我家婆娘的病,你若是治得好,我便磕头给你赔罪,说我错了,是我误会了你,但是若你是治不好,那就另当别论了。”
秦叶悠看了他一眼:“人不是我毒害的,不过医者有医者的心,你妻子的毒,我自然竭尽全力。”
她站在众人面前,脸上仍是一派坚定的神色,说着秦叶悠没有再看朱大婶的丈夫一眼,而是径直转身,说道:“把病人抬进来。”
小叶子和追风在病房外守着,不让外人进入,秦叶悠则在屋内动用自己的医疗系统开始给朱大婶做起了全面的身体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