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尚书哭的心都要有了。
我的天爷呦,你让我抓一个死人回去我怎么问话?
他刚要说什么,就看见林暖眉头一挑,很是不悦地看向刑部尚书,那眼神好似在说,你玩忽职守,让王允跑了,伤了人,你还有脸说?
王允所有的话都咽下去了,他麻溜的派人清扫现场,把王允的尸体带走。
王允跑进林侯府这么大的事,林承烨也跟着一块入宫了,林暖把长枪还回去,确定老太君没事后,去了阮元处。
阮元已经醒了,只是伤在腹部,还不能动弹。
“元元,伤口还疼不疼?”
“饿不饿?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你放心,若是那小子伤的你,我一定不会饶过他,我把他抓过来,在你床前忏悔。”
林侯爷说这句话时,林暖和林承珏刚好进去,林承珏脸上浮现出一抹嘲讽的笑意。
林侯爷说完,看阮元看向他背后,他扭头去看,见是林承珏,脸色当下沉了下来,“你来做什么?”
“你过来。”
夫妻声音重叠在一块儿,林侯爷看向阮元,阮元超林承珏招招手。
林承珏走过去。
阮元不是傻的,以自家侯爷这性子,他怕是受了不少委屈。
她道:“吓到你了吧?”
“还好。”林承珏道,是真的有被吓到,倒不是害怕阮元出事,别人会误会他,他是担心,那一刀,真会要了她的命。
“多谢,阮姨,若不是你替我挨了那一刀,现在躺在病床上的就是我了。”
“你是暖暖的二哥。”阮元只说了这么一句话,可等于承认了他的身份。
林侯爷在旁完全听明白了。
其实他那会也是太着急了,再加上林承珏有前科,他直接往他身上套,后来冷静下来,也不愿意信是他。
只是为何心里不愿意承认呢?
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侯爷,你错怪他了,你该和他道歉。”阮元道。
林侯爷摸了摸鼻子,心里嘀咕哪有当爹的和儿子道歉的,可元元的要求他又不能拒绝,“我……”
“阮姨,我先回去了,晚些时候再来探望您。”林承珏道。
他说完转身出去了,没给林侯爷一个眼神,气的林侯爷消了的火气嗖地一下子又窜了上来。
不敬长辈!
可惜,没一个人理睬他。
晚些时候,林承烨回来了,带回来消息,刑部尚书因看管王允不利,被降职处理,还被罚俸三年。
林暖和谢景珩直到日落时分才回家。
“相公,我想去趟霓凰阁。”
“早去早回。”谢景珩道。
林暖应下往霓凰阁去了。
霓凰阁今日挂了歇业的牌子,门口冷冷清清的,她敲了好大会儿门,是崔管事来开的,“小王爷?”
“怎么是你开门?你们阁里的人呢?”
崔管事犹豫了会儿,道:“我家主子心情不大好,回来后就让所有下人回家休息,还关门歇业了。”
“他呢?”
“在院子里,也不让人靠近,小王爷,你们也去了林侯府,主子是不是和林侯爷又闹不高兴了?”崔管事问。
“恩,闹了点儿不愉快。”
“难怪呢。”崔管事嘀咕,他幽幽叹了一声,“小人这就去禀报我家主子。”
“不用了,我自个过去。”
“好嘞。”
林暖走过去,林承珏独自坐在湖边,他不远处桌子上放了一盏壶,也知道里面装了什么,她走过去拎了往嘴里灌。
哇!
是果酒。
青梅果酒。
酸甜口味的,怪好喝的。
相公身体千杯不醉就是好。
林暖咕噜噜全部给喝掉了,还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唇,她蹭蹭蹭地过去,拎着空酒壶,问,“还有吗?”
林承珏似是在想心事,压根就没注意到她的到来,见她眼巴巴地瞅着自己,一时有些无语。
“还有吗还有吗?”
“让崔管事给你拿。”林承珏道。
林暖喊崔管事拿了两壶,一人一壶,她单手撑着围栏,和林承珏并排坐了过去,喝一口酒,晃一下脚,开心的不要不要的。
有酒不够,又让崔管事搞来一只烧鸡,吃的贼香。
“给。”林暖揪下只鸡腿递过去。
林承珏瞥了眼她油乎乎的手,有点嫌弃,却接了过去。
他没吃完饭,连酒都没喝,这会多了个人,好似才感觉到饿一样。
吃饱喝足,林暖满足的打了个饱嗝,她跳了下去,擦了手,捡过来一筐石子,一个个地往湖里丢。
一圈圈的涟漪荡漾开,只是丢的不是很有水平。
林承珏差点笑出声,“你小时候有没有玩过丢石子?”
“没有。”
“是这样丢的,看着。”林承珏道。
他姿势很标准,动作很好看,丢的也很有水平,涟漪荡的更大了些。
林暖跟着他学了几次,也丢出了标准的石子。
林承珏看着一圈圈涟漪,再看着认真在他旁边丢石子的人,忽的就有了想要倾诉的欲望了。
这是以前从没有过的。
“其实,我从没想过要杀她的,即便是以前。”
“我更恨的其实是林辞宴。”
他凭什么娶了两个女子,又不能一碗水端平呢?
即便在知道是自己娘的错后,他还是不能释怀。
从始至终,他从未把他当成自己的儿子吧?
就好比,若有了什么坏事,他第一想到的,是他干的。
在那个人心里,他永远是肮脏的,不堪的,丑陋的,他是不配被信任的。
本是不在意的,可为何,心里就是过不去。
“误会就误会,我也不需要多解释什么。”
“只是……”林承珏嗤笑一声,“就是觉得有点不太好受。”
“男子汉大丈夫,这点小事,有什么的。”
……
林承珏絮絮叨叨地说了许多,林暖一直没插话,安安静静地听他说,等林承珏说完了,她才道:“林辞宴不喜欢我。”
很突然的一句话。
“他不太待见我。”林暖又补了一句。
她其实很少说煽情的话,不怎么会,也不太习惯,就和她这个人性子一样,喜欢直来直往。
可这会,摸索着,一字一句的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