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世豪回话道,“陛下,臣刚刚听闻是一黄姓人士进此书。可否,着其一见,问问他如何得来此书,也好辩明真假。若他是造假之人也好还朝堂一个安宁。”
“好,就听林尚书的。来人,把人给我带过来!”
静默的汗水滴在地上都听得见。
太后在堂后听的清清楚楚,不禁心里发笑——如此拉扯之间,获利的终究是祁家。还以为顾家的小子会互相咬,没想到倒是个有情有义之人。林世豪也是按兵不动,保其自身。
“有意思,刘姑姑,再给我一盏...菊花茶吧。”太后明白,毕竟天子脚下不能有这种事情,但有或没有,也不能激起天子的怒火。怒气若是冲了天,再想要平息,可是要谁平,又要怎么平呢?
刘姑姑着人送来了一盏茶。
太后看着明玉桌上的茶,道,“一盏茶,皇帝从小性子急,只一盏茶,便足够了。”
太子以有事为由,入侧殿。“将书信给了林尚书了吗?”
“回殿下,已送到林尚书手中。”
太子此举意下至少保全林世豪,不愿让他趟这趟浑水。
“泉州那边怎么办的事?昨日不是让人去看过,说陶府无碍吗?”
七进把头低得更多,作礼回道。
“殿下,暗卫说他们是昨夜细雨时进了府,我们那时已经回京复命了...所以”
一耳光落在七进脸上。
“废物。”
太子又站入官列,眼底的恨意蔓延,他恨自己没有办好,恨又一次推出去陶世忠。但于面上早已埋藏,并未表露。
这举动被身后的何丞相尽收眼底,他知道太子去做什么了,他看着堂里的人,脸上滋生出一抹笑意,很得意。
真假信印
“陛下,人到了。”
“草民黄氏参见陛下。”一体型微胖的男子跪在地上作礼。
“起来吧,说说,这书信,你是怎么得到的?”皇上拿手指了指地案几上的纸。
“回陛下,这是草民从泉州军中偷窃出来的。”
“大胆草民!你可知偷窃是什么罪名?”顾太尉指着那男子问责道。
“大人,草民之命如蝼蚁,只要可以伸张正义和公道,草民万死不辞!”说罢,还郑重的将头伏在地上,作虔诚状。
“说的有理啊陛下!”
何丞相在堂外大声喊着,“这草民愿用性命讨一个公道,我朝不就是需要这样的人吗?只有我朝有更多这样的人,才能让官清民睦啊!陛下!”
顾太尉虽气愤不但已难言于堂下。
此时太子走了进来,示意顾太尉到堂外去。“陛下,臣冒失,臣先告退,逆子全凭陛下处置。”
顾太尉咬住了牙说完了这几句话。他心想可能今日,顾和朗是救不回来了。
“陛下,臣有进言。”
“哦?太子也想说点什么?”皇上看着眼前少年,眼中多添了一分怒意和期待。自己的儿子也要插一腿在这儿吗?是在心疼自己这个做父亲的,还是在保全顾家?还是,他已经有了确凿证据?
“陛下,臣有故也想看看这罪状,请陛下允准。”
“好,朕允你看。”
太子上前仔仔细细将书信全部看了一遍,作礼道,“陛下,怪事。臣前日去城外入关时,也有人给了臣一份这样的书信。臣当时还以为是玩笑话,不以为意,今日才顿觉过错。请陛下明鉴。”
“什么?一样的书信?”
皇上皱起了眉,他知道,这种东西,无论是军中还是知州府都不会有第二份,除非是仿造。
林世豪也想到了,“陛下,臣以为,这种书信不会有第二份,哪一份是真一份是假,就可以知道到底是谁在说谎了。”
皇上看了看太子,说“好,那就叫礼部来人来验一验吧!”
“臣礼部官人赵氏参见陛下。”
皇上故作话语玩笑而面部毫无波澜的说,“好,你验吧。你可要知道,不然在座各位可是有经验可以看出来。你呀只是盖个章。”
“陛下,小人惶恐至极,定会认真勘验。”
片刻后。
“陛下,经勘验,此二份书信格式相同,笔法相同,纸张相同。印......也相同,连颜色都一样,均是军中用与州府正用。”
“那你的意思是......这两份,都是真的?”皇上此时已然没了耐性。
太子也皱起了眉,长公主他们当真预备的如此周全?那么陶世忠今天,怕是走不出去了。
“陛下,有人来报,黄氏草民的小儿求见。”
“宣!朕要看看究竟要来多少人。”
何丞相转头看向宫门,不记得自己安排了这么一个黄氏小儿来报。
黄巡抚有亲儿在京中就是这个称草民之人,那这个黄氏小儿又是谁呢?他又为什么来?
“草民李氏参见陛下。”
“李?你应姓黄吧?黄氏小儿哪来的李姓?”皇上十分疑惑的问眼前这个瘦弱男子。
“陛下,草民是黄氏的次子,不慎走失流落街头,被李氏人收养。
今年年前黄氏才找到草民,认作次子。”说完便看向黄氏。
黄氏并没有否认,只是显得十分不安,眼神躲闪。“回陛下,他确实是草民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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