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太子找的人。
此人于其父兄遗弃多有怨恨,其母过世仅其一儿办理,哥哥贪图富贵却吝啬于他。于是乎,是可利之人。
“那你为什么求见啊?”林世豪问道。
“草民哥哥做错了事情,让草民父亲不知情的情况下上报书信,草民特来请罪!”
“什么罪?”
“陛下明鉴,欺君之罪!”边说边将怀中顾和朗私印捧于手上。
皇上拿起来一看,示意宫人勘验。“私印?”
“陛下,这是哥哥仿造的私印,为的就是让父亲去污蔑顾巡抚和陶知州。”
“陛下,是军中顾巡抚私印无疑。”
黄氏慌了,“李氏,你胡说什么东西!你哥哥...你哥哥...”
黄氏心中已然乱作一团麻,只让自己递书,可没想到自己二儿子过来扰乱。都是自己的亲儿子,可...可是大儿子已经受了祁家恩宠,小儿子...这至少有人有罪!
不能...绝...绝不能再过那种风餐露宿一无所有的生活!只能是舍弃一个!
“陛下,草民无知,不知道小儿在说什么胡话!此印定是他个人假造!”
太子看着这个微胖的男子,握紧了拳头。真是想不到啊,虎毒不食子,这种人连自己无罪的亲生儿子也出卖。只为了有荣华富贵的生活,也不愿意供出来大儿子的罪行。
太子作礼道,“陛下,臣以为区区草民怎有能力仿造私印,此事必有蹊跷。”
“太子和礼部官,你们先退下吧。印,不管是偷、假,李氏皆死罪,斩首示众。黄氏言语不实,杖责三十大板拖出去算数。
朕也知道,现在居心叵测之人想要一个边关小小巡抚的印,易如反掌。既然这种东西证明不了什么,那就等着陶大人家里的消息吧!”
太子还想说些什么,但皇帝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是,陛下,臣告退。”
“小人告退。”
李氏像是怎么也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他的亲生父亲真的不爱他,为了哥哥又一次抛弃了他。
“草民不是啊!草民不是!是哥哥啊,是哥哥,父亲你怎能如此对我啊!”
皇上并没有理会李氏的喊叫。黄氏在宫人拉扯下被拉出去打着板子。
门外传来一声声惨叫。“救命,啊!这么打下去草民将死啊陛下。啊!”
何言知怕他嘴里再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连忙示意祁会嵘上前。
“陛下,此人言语举止粗俗污秽,臣以为,百官不应观瞻此丑态。还是把他拖到宫门外杖责吧。”
皇上扶了扶额头,道,“听爱卿的。把他拉出宫外去打。众爱卿稍等吧,中郎将估计快到京了。”
太后想到了太子会这样做,却也没想到他会败。这黄氏,属实是心肠狠毒。茶已经吃完了,这事情大局也已然定了。
“走吧刘姑姑,哀家乏了,先回宫歇息歇息吧。”
太子心中也明了此时行动都证明不了陶世忠的清白了:
找不到运输赃款的人和偷窃单子的人,自己又没有及时检查陶府安全。招来的人都被自己的亲生父亲放弃。
信印真假陛下如今也不管不信,再从这里下手怕是会扯出别的什么,触及圣讳。无奈只能行下策了。
顾太尉一边怀疑着到底是谁在迫害陶世忠,一边惋惜着陶世忠这样的清官官涯可能就要停止于如此迫害里。也担忧自己在泉州的女儿顾和落怎么样了。
文乐案结
“陛下,信报!”
“读。”
“泉州知州陶世忠府中发现,未熔印记军用纹银八千两。
其家眷十二人皆自缢或自刎而亡,不知原因。其女陶文舟不知所踪。只留下一封陶夫人顾氏自白告。”
何言知料不到的是顾和落竟然这么贞烈,她就这么死了。而顾家可不是好惹的主,此举若扳不倒他们全部,今后可是要偿还的!想到这里,心中不免惊骇。
顾和朗听闻阿姊自缢,如五雷轰顶。当即崩溃恸哭,“不,不会的,不会的,阿姊...怎么会...怎么会!”
那是他从小最亲的人,母亲逝去,父亲常在军中,只有姐姐顾和落从小照顾他,给他缝衣,她是教导他为人处世之人啊!
顾太尉此时无声无论,只是默哀着自己的女儿,发誓今后无论如何也要出了这口气。他明白自己这个女儿是个宁死不屈的,更别说让她受此等委屈,和小人同流。
无论陶府家奴是被杀还是自刎,当日场景都不忍细想。人已死,只能先保全自己的儿子顾和朗了。心中只能先私自向陶世忠道了歉。
顾太尉看向太子,太子没有看他。
但太子心里也明白,事情到这个地步已经没有挽救之余地。清正,陶世忠是求不得了,顾氏一门还是要保全的。只能按最恶之法行事了。
“留什么书?呈上来。”
打开纸页,仅有八个大字:
天明自有天明之时。
“陶世忠,你作何解释?”陛下放下书信,看向陶世忠。
陶世忠明白夫人的意思,公道总会被主持。可这种地步里,终究是自己不够强大,没有做好万全的准备。
自己如今再去怎么辩驳,也只能连累更多的人。赃物就在家中,八个字也能解释成自己有罪夫人希望自己伏法,康氏污蔑有罪,只是顾和朗实在无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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