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碗心里呵呵哒,她的目的又不是喝水喝果汁,苗亮不去,她自己可以去拿。
最终苗亮败下阵来,他以着最快的速度出去拿了水进来,眼神只错开苏碗身上几秒钟的时间而已,而当他拿着水进来时,门诊里已经没了苏碗的身影,刚才看诊的老中医也没了身影,苗亮心咯噔一下。
“我家夫人呢?”
苗亮暴躁的冲向最近的一个候诊的病人,吓得病人脸色苍白,瑟瑟发抖,用手指着门诊里面,苗亮一把推开那病人就要闯进去,护士急忙拦住了他。
“这里面是洗手间,里面有人的。”
“让开!”
苗亮眼神要杀人般的骇人,小护士腿软,到底是爱自己的命多些,哆嗦着让开位置,看着苗亮冲到洗手间门口。
洗手间里面传来冲水的声音,苗亮的心放下去一半,急忙退后两步,等着洗手间的门打开,里面走出一个……穿着花大褂的半老徐娘。
“你是谁?”
“呦,这搭讪的方式真霸气。”
半老徐娘最近内循环有些不畅,眼看着荷尔蒙爆表的男人搭讪,顿时羞答答的摆好姿势刚要抛个眉眼,一只大手粗暴的过来将她拨开,苗亮冲进洗手间,一目了然,根本没苏碗的身影。
洗手间门外,半老徐娘差点撞墙上去,如果不是小护士即使扶了下,即使没有头破血流,也得青肿个包,她恼羞成怒,抓着苗亮就要撒泼,结果下一秒额头上就顶了个冰冷冷的东西,她吓得眼睛一翻晕死了过去。
外面的保镖察觉到不对劲,冲进来将整个诊所都翻了个遍,除了在后面库房找到被捆绑在椅子上,嘴里塞了臭袜子的老中医,这才是正牌,而之前的那个,则是赝品。
苗亮一拳头砸在旁边的箱子上,砰的一声,箱子应声碎裂,里面的草药掉了一地。
“霖少……”
“我已经知道了,带人撤出来吧。”
夜北霖说完就挂了电话,此时的他正一身黑色的风衣站在楼顶上望着灯火万千的都市,而苏碗此时就在这灯火中,不知道她明天早上醒来,还会不会记得有个叫夜北霖的男人,是她的男人,他的丈夫。
闭上眼睛,他默默的感受着空气中的万千变化,感受着苏碗可能在的那个方向。
不知道过了多久,苏苏和苗亮赶了来,两个人跪在了夜北霖的身后请罪,都不敢出声惊扰了夜北霖。
苗亮呼吸都不敢加重,如果霖少想不开,他定会紧随其后。
夜北霖终于感觉到了那个方向,他睁开眼睛,漆黑的眼底闪过一抹精光,转身,夜北霖大步离开,只留下了一句话在风里。
“你们起来吧。”
夜风吹起夜北霖身上的风衣,衣角蹁跹,只一个眨眼就消失在苗亮和苏苏的视线里。
苗亮急忙爬起跟上去,苏苏踉跄着跟了几步,因为药效还没过,脚步虚浮根本跟不上他们的速度,差点摔倒。
“女人真是麻烦。”苗亮嘀咕了一句,折身跑回来,也不管苏苏的意思将她直接拦腰扛起就往楼下跑。
“放我下来,我可以自己走。”
“你确定你的腿还能被你大脑支配?不要在矫情了,如果不是你,大少奶奶也不会弄丢了。”
这个时候苗亮知道将一切责怪到苏苏身上,分明是他怯懦的表现,可是他到底是没忍住,尽管心里清楚不能怪苏苏。
他以为苏苏会反驳,没想到苏苏一言不发,感慨是还挣扎了两下。
在苗亮的话一说出来,她缄默了,任着他扛着她到楼下,经过一众保镖身前,漠视那一双双瞪大的眼睛。
反正都活不了,还在于什么颜面,更何况放在她心尖上的人压根不屑一顾。
当苗亮赶到楼下时,只来得及看见远去的车灯闪烁。
将扛着的女人往地上一丢,苗亮就跳进另一辆车里开车追过去。
苏苏扶着腰从地上坐起来,只听见夜风里飘过来苗亮带着懊恼的一句话。
“女人就是麻烦。”
是啊,女人就是麻烦,而偏偏的男人就是离不开这样的麻烦。
呼啦啦剩下的一众保镖跟着开车离开,竟然没人理会苏苏,她也不着急起身,屈膝,抱着身体,她觉得这夜色好凉啊。
午夜时分的街头,卖烤串的小摊前散坐着三三两两吃撸串喝酒的人。
一个花白头发的老者不断的咳嗽着,偶尔的睨一眼对面吃的不亦乐乎的女人,女人长得倒是极为漂亮,身上的衣服看着就不菲,但是她却丝毫没一点名媛淑女范儿。
烤的金黄正滴油的羊肉串,被她张嘴咬下去,吃的津津有味,时不时小酌一口啤酒,惬意的眯眼,享受着拂面而过的夜风,对眼前老者带刀子的眼神,视而不见。
而在女子的面前,已经有了一小堆铁钎。
她犹不过瘾,举起胳膊让老板再烤五串羊肉,五串掌中宝,五串骨肉相连。
莱昱捂脸,他被眼前大吃特吃的苏碗着实惊到了,这是被夜北霖饿了多少顿多少天啊,他不用看都感觉到老板那已经飞起来的兴奋。
“这大晚上的,你吃这些就不怕肚子受不了吗?”
“不是有你吗?”
苏碗说的理所当然,他是医生啊,她不舒服了自然不怕。
莱昱气结,他可不是医生,可是之前他就是用这个医生的由头骗她跟着她走的,因为夜北霖并没完全给莱昱解药,他现在还不能让苏碗乖乖听她的话。
而没了记忆又没有人夜北霖的人束缚的苏碗,也不是莱昱所以为的那样容易被骗,她看见什么都好奇,竟然带着莱昱从夜市一路游玩到现在,然后肚子饿了,拉着他在街边吃烤串。
莱昱自然是不会吃这些东西的,如果他要吃烤肉,自然是要环境到位,整只羊烤了,要最好的部位吃上几口。
此时看着苏碗粗鲁的吃相,也不知道是猫肉鸭肉泡了羊尿做出来的污秽之物,几次莱昱都想提醒苏碗,可是看着她吃的模样,又觉得自己痛快,毕竟是她害的他被那么样的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