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因为她底层出身,许家不同意他们的感情。
大学之后,许家盯上了当时如日中天的陆家,希望许沉舟和陆呦在一起。
后来,他们也的确在一起了,是许沉舟主动追的陆呦。
然而,大四那年,陆呦家道中落,许家又催许沉舟赶紧和陆呦分手。
或许,他厌倦了当一个任人摆布、唯命是从的乖乖男,所以仍旧坚持和陆呦在一起。
一直到......公司上市,白月光林晚晚归来。
挺狗血的,陆呦自己都觉得好笑,但这就是真实发生在她身上的事。
*
很快,陆呦从崩溃无措的状态中恢复了。
这些年,她经历过家族的破产,经历过一夜之间从衣食无忧的小公主,变成一无所有、甚至负债累累的穷学生。
在严酷的生活面前,感情真的微不足道。
努力活下去,努力工作赚钱,守护住家人,才是她应该做的事。
小女孩还是担忧地看着她。
陆呦擦了眼泪,笑着对女孩道:“姐姐忽然觉得,丢掉的东西,好像也没有那么珍贵,姐姐不想要了。”
说罢,她起身朝着设计室的方向走去。
学校外开了一家设计室,是她兼职上班的地方。
设计室收了这些艺术学院同学们的画稿,高价转卖给设计公司,修修改改,便拿出去参加时装展了。
圈子里,这是很普遍的现象,因为新人出头很难。
旁人卖稿子,一个月能有小几千就不错了。但陆呦靠卖稿子,每个月能拿到一万多的薪酬。
一则她的稿子极有市场,很多知名设计公司都点名要她;二则她也很勤奋,小半月就能出一套。
母亲现在的病情,基本就是靠钱吊命。
她赚来的每一分钱,都是为了让母亲在这个世界上多停留一分钟。
陆呦刚到设计室门口,许沉舟的电话便打了过来——
“你在哪里?”
“上班。”
许沉舟性格高冷,这些年事业成功,他也平添了几分霸道总裁的气质,直说道:“等会儿来接你,一起过生日。”
陆呦咬了咬下唇,问道:“你有没有话要对我说?”
许沉舟顿了顿,敷衍地说了三个字:“我爱你。”
陆呦:......
她荒唐地笑了,决定不再忍耐,直言道:“许沉舟,你和林晚晚都上热搜了,搁我这儿爱来爱去的,脸不疼吗?”
许沉舟就知道,她这么长时间不联系他,肯定是看了热搜。
不过他很淡定,解释道:“网上的东西,真真假假,有什么好介意的,不过逢场作戏罢了。”
“你和她的单独两人烛光晚餐,逢场做戏,做给谁看?”
“别胡闹了,现在有点忙,晚上我再和你说。”
“分手吧。”
在陆呦率先说出这句话的同时,许沉舟的心蓦然一空。
“你确定吗。”
他压着嗓子,道:“你妈妈的医药费......”
“砰”的一声,陆呦挂断了电话。
*
许沉舟站在酒会的露台上,点燃了一支烟。
身后,林晚晚一身黑色礼裙,走了过来,体贴地问道:“是你的女朋友吗?”
许沉舟心情有些烦躁:“嗯。”
“她介意热搜的事,和你闹别扭吗?”
“有点。”
林晚晚叹了口气:“她从小生活环境优越,有点大小姐脾气是正常的。但她真的太不理解你了,男人外面的事,需要向她解释么。”
许沉舟脸色越发阴沉。
林晚晚打量着他的表情,立刻改口道:“都是我不好,不该单独约你出来吃饭,你给我介绍了这么好的资源,我想趁着你过生日...要好好报答你才对。”
“我们之间,不需要说什么报答。”
林晚晚看着许沉舟英俊的脸庞,忽然上前,拉了拉他的小拇指:“沉舟,你......会和她分手吗?”
许沉舟顿了顿,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陆呦性格从来乖顺,对他也是说一不二。
刚刚她对他的态度的陡转,让他心里生出了几分波折。
许沉舟按灭了手里的烟头:“再说吧。”
第2章 未婚夫归来
陆呦从设计室出来,已经是晚上九点了。
她独自走在热闹的宵夜街,饿得前胸贴后背,肚子咕咕直叫。
青扶大学宵夜街,因为生意爆好,物价普遍比较高,一碗炒粉都要卖到二十块。
陆呦拿到了这一期画稿的工资,囊中还算充裕,却也不想花二十元吃一碗炒粉。
正对面,“甜蜜小屋”的蛋糕店的粉色霓虹灯,还暗淡地亮着,她想起许沉舟订的那盒生日蛋糕。
蛋糕有什么错。
陆呦索性朝着蛋糕店走了过去。
蛋糕店里甜蜜的奶油香味,叫人食欲大开,陆呦对前台道——
“你好,我之前订了蛋糕,现在过来取。”
前台的小姐姐从冷藏柜里取出了蛋糕,提醒道:“务必要在今天之内食用哦!”
“谢谢。”
陆呦提着蛋糕,来到了校园外的河边上,坐在堤岸阶梯上,吹着夜风,拆开了蛋糕盒。
精美的水果慕斯蛋糕,贺卡上写着——
祝我们的舟舟大可爱25岁生日快乐。
陆呦嘴角绽开一抹嘲讽的笑意,扔掉了卡片。
一阵夜风起,卡片轻飘飘地被吹到了远处的大排档,被一个男人崭新锃亮的黑鞋,踩在了脚下。
“铎哥,河边那个狂吃蛋糕的小姑娘,有点像你青梅竹马的倒霉蛋未婚妻啊!”
贺鸣非的嗓音传了过来。
蒋铎漫不经心地偏头,望见了河边大快朵颐的陆呦。
她认认真真地啃着慕斯蛋糕,风卷残云般,连刀子上的奶油,都舔得干干净净。
真像是十天没吃饭了。
还是小时候的样子,憨得像条笨拙的短腿猫。
小姑娘吃完了蛋糕,似乎还满足地打了嗝,将蛋糕盒放在身边,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托着腮帮子,呆愣愣地欣赏夜景。
没多久,便开始抹眼泪了。
渐渐的,小声啜泣、变成了梨花带雨,似乎紧绷的情绪在这一刻,全盘宣泄了出来。
蒋铎微微皱了皱眉,下意识地抽回目光。
“这还哭上了,挺伤心啊。”贺鸣非讪笑了起来:“好歹是你小青梅,咱得去安慰安慰啊。”
蒋铎坐在松软的椅上,身形稍稍斜倚,指尖捏着刚刚扯下来的兰花瓣,淡淡道——
“够胆子就去,我这小青梅面子大过天,发作起来,能直接给你踹江里喂鱼。”
“怕是未必。”
贺鸣非悠悠地解释道:“以前的‘小宝钗’,的确是谁都不敢招惹啊,毕竟陆家家大业大,又被你这个准未婚夫宠着、护着,想上天摘星星都没人拦着。”
蒋铎看似漫不经心,却也在认真听着,试图从旁人只言片语中,补齐他在她生命中空白的这几年。
“这两年,陆家横生了变故,她很倒霉啊,妈妈生了病,老爸跳楼,腿也坏了,家还有个正在上高中的弟弟,全家都要依靠她一个人。”
他捏着兰花瓣的指尖,不觉紧了紧。
“所以这些年,‘小宝钗’性格变了很多,对她那个男朋友,几乎可以说千依百顺。”
陆家破产的事,蒋铎也有所耳闻,不过都是回国以后了。
留学期间,家里并没有把陆家破产的事告诉他。
他也怕自己控制不住病态汹涌的感情,做出伤害她的事,所以一走多年,一次都没回来过,刻意规避着有关她的全部消息。
没想到这次学成归来,曾经被他宠得没法没天的小青梅,竟...落魄至此。
蒋铎之前便听了过去朋友们琐碎的言谈——
说她为了区区几千奖学金,不惜和室友反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