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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宫嘛,清苦无聊,但没有争风吃醋没有你死我活,安全的不得了,谁耐烦对付一帮无权无势的女人?要知道,尔虞我诈是要花脑筋的,杀人放火是要花银子的。
    用在冷宫里的女人身上,不值得。
    可谁知啊,某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冷宫破天荒来了刺客。
    刺客啊,那是戏文里才有的东西啊。
    即便戏文,也只有东宫、西宫、中宫、正宫才可能出现,绝对不会轮到冷宫,所以,当黑衣蒙面人拿着明晃晃的长剑指向南宫月笙,问,你是月才人?南宫月笙激动的想跑过去求签名、求合影,顺便表示自己滔滔敬仰之情,还好,初一及时出现跳到身前挡住她,她兀然反应过来,这,不是闹着玩的,是会死人的。
    初一很郁闷,好端端在屋子里睡觉,怎么就醒了呢,本来她完全可以装什么都没看到。
    唉,她揉揉乱发,表示,心肠好就是压力大,而后,飞身挡在南宫月笙身前,气沉丹田大喊一声,“哎呦妈呀,有刺客,客,客。。。。。。”
    两名刺客很是一惊,这声叫的,威力十足啊,来者不容小视,正待杀人灭口,千钧一发之时,冷宫唯二守卫李敢从天而降,同时到场的尽然还有一名武官。
    小小院落立马显得拥挤,前一刻摆出标准职业杀手姿势的蒙面人这一刻忽然心生危机,究其原因尽然来自那突然出现的武官,匆忙撇眼一看,额。。。只一眼,露在外面的眼睛开始闪烁不定。
    “尔等何人?”武官声音低沉霸气十足,处于惊吓中的南宫月笙百忙中尽然有空在心里点了个赞。
    黑衣蒙面人对望一眼,不发一语果断出剑,明晃晃的剑直奔初一而去,初一身子往后一倒将南宫月笙压在身下,手已探向怀中短剑,准备迎接更狠的杀招,谁知,嗖嗖两声刺客只出一招扭头就跑,瞬间不见踪影。。。
    所有人均是一愣,也只是一愣,武官和李敢已追了出去,躺在地上的两个女人从茫然中回过神,各自爬起身,月笙揉揉胸悲呼:“初一,你该减肥了吧。”
    初一拍拍屁股转身回房:“不用揉了,太小,膈不到。”
    “初一。。。。。。”
    吼声响彻天空,再次惊飞一林宿鸟,鸟儿们表示今晚没睡好,今晚很郁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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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这么一闹,谁还睡的着,瞪眼躺了半个时辰后初一起身往外走,隔壁门吱一声打开,南宫月笙披着衣服站在门边,初一回头望了眼,说:“我去看看。”
    “我也去。”
    初一向后挥挥手:“莫乱跑,这里最安全。”
    。。。。。。。
    此时已近午夜,夜深,却不人静,走出冷宫范围不远初一便发觉皇宫气氛诡异,灯火闪烁人影重重,从服饰看尽然是金甲军。
    这般兴师动众是为小小冷宫进个把刺客?
    初一觉得匪夷所思,好奇之下打算去探探原因,才走了几步又折了回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安全最重要,好奇这东西,恩,可以当夜宵吃,还是回去睡大觉吧。
    回去路上经过大土堆,初一不自觉加快脚步,或许被脚步声所惊,土堆深处兀然飞出一只夜鸦,嘎一声尖叫冲上天空,静夜中惊人心魄。
    初一微惊,止步扭头看了眼,夜色中,远处的土堆比白日里更像座坟,神秘诡异,如洪荒巨兽静静蛰伏,满坡疯长的野草中,一处无风自动。
    初一望了会,提步往那处走去。
    此时已是深秋,枯草仍很茂盛,几乎没腰,初一高一脚低一脚行走其中,不时被凸起的砖石瓦块绊到,夜色浓重看不清路,只感到脚下不止有砖石还有断木,忆起李敢的话,这里,十年前曾被焚烧,脚下的废墟里正躺着一位英雄。
    她的唇角浮起一抹讥讽,英雄啊?!
    几步远处,之前无风自动的那丛杂草再次微微一颤,打断了她的思绪,她眯眼瞧了会儿,再次提步时手中已握着短剑。
    剑身细长,尾部微弯,如女子柳眉,闪着泠泠寒光。
    一直笼罩天空的乌云不知何时悄悄散去,眉月高挂,繁星点点,视野逐渐清晰,于是,当初一伸手拂开眼前遮挡的杂草时,地上的身影兀然映入眼帘。
    银发,黑袍,如妖似魔的少年睁着赤红双瞳冷冷冷冷盯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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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湘觉得焦急暴躁且郁闷。
    韶华宫里贵妃娘娘抽抽噎噎的哭声不断传来,他想冲进去呵斥那女人,到底没那个胆,只能搓着手如困兽般在殿外度步。
    无他,只因皇帝不见了。
    接到皇帝失踪消息时曹湘正准备脱衣上床睡大觉,因通报之人是金甲卫长,曹湘二话不说召集左卫全宫收索,大半夜过去了,皇帝没找到刺客倒是抓到两个,可惜,抓到时那两人就自尽了,曹湘与金甲卫长互瞪片刻,均觉得今晚的事很严重,需要有人拿主意,可后宫无后,暂做主的贵妃在韶华宫哭的死去活来,剩下能做主的就只有太皇太后,是否要打扰她老人家?
    一想到那老太太的火爆脾气金甲卫长背脊直冒冷汗,做为皇帝贴身近卫却把皇帝给弄丢了,若被太皇太后知晓,他会死的很难看。
    最后,曹湘提议咱们找逍遥侯吧。
    逍遥侯,曾是皇帝的老师,这天下,若还有能在皇帝面前说几句话的,除了太皇太后,恐怕只剩这位安乐侯钱熏了。
    金甲卫长眼睛一亮,表示咱立刻就去。
    眼看天就要亮,身后韶华宫依旧断断续续的抽噎声不胜其烦,曹湘抚着额头想,这女人怎么那么多眼泪?忍不住问身旁急的团团转的白胖太监:“里头那位到底怎么了?”
    “两人吵架。”白胖太监甩出四个字。
    曹湘挑挑眉表示很意外:“吵架?所谓何事?”民间流传皇帝对贵妃盛宠十年,可作为近卫的曹湘知道的一清二楚,所谓的盛宠其实淡漠如水,十年来,皇帝踏足后宫的次数屈指可数,即便去后宫大多是为看望太皇太后,偶尔会去韶华宫,也只是小坐片刻而已。
    不过,不管事情如何,面儿上两人倒是从没红过脸,想到此,曹湘不觉苦笑,谁又能和那个人吵架呢?不喜不怒永远面摊,谁也看不出他的情绪,谁也猜不透他的想法,即便尊贵如太皇太后,近几年在皇帝面前也是小心的很,只敢偶尔小打小闹一下。
    身旁的白胖太监白了他一眼,鄙视他的少见多怪,此时,远处传来脚步声,几人踏着清晨的薄雾匆匆而来,曹湘急忙大步迎上去。
    “侯爷。”
    “免礼,还没找到陛下?”
    “是,宫里所有地方找遍,均未见到陛下,这眼看就到上朝的时辰。。。”
    钱熏皱眉看了眼不远处的韶华宫,转身问白胖太监:“陛下和贵妃怎么了?”
    殊童抹了把脸上的汗,回答的有些结巴:“昨晚韶华宫来报贵妃不适,陛下心情不错便来了韶华宫,杂家奉命去太皇太后处送东西,等回转过来陛下已不见了。”
    此时,金甲卫长哆哆嗦嗦插嘴:“本官。。。大概知道些,当时我正在韶华宫寝殿横梁上贴身保护陛下,陛下与贵妃聊了几句后,贵妃亲自端了盏雪梨银耳汤,正好,陛下晚膳用的不多,便吃了,谁知,吃着吃着陛下就大怒了,摔了碗碟拂袖而去,身法极快,若非我稍耽搁了下,凭本官天下无敌的轻功怎会把陛下给丢了。。。咳咳,当然,陛下近年来武功精进神速啊。”
    “闭嘴。”
    “闭嘴。”
    曹湘、钱熏齐齐怒喝,金甲卫长委屈闭嘴。
    “为何耽搁?”钱熏质问。
    “。。。捡了块。。。碎瓷片。”
    “拿来。”钱熏伸手。
    金甲卫长在怀里掏了半天,掏出块秘色瓷碎片,一边唠叨:“这里头肯定有文章。。。”
    秘色瓷,御用贡品,传世几乎没有,他有一弟,极爱收藏瓷器,久闻秘色瓷神奇却从未见过,求了他好几次,要他从宫中顺一件出来见识见识,他那敢啊,这种瓷器宫里也极少,且每一件均有登记,他是不想活了才敢去偷啊!昨晚皇帝摔的那只正好是秘色瓷中的精品—秘色高足莲花碗,混乱中他灵机一动便顺了块碎片,打算拿来搪塞他那傻弟。
    钱熏接过碎片仔细查看,见壁延上有些许粉末,便粘了些放进嘴,兀然,瞪大眼。
    “怎么可能?她不是不能侍寝吗?”
    她?谁?殊童凑近小声说:“似乎,贵妃的怪病已被南宫长风治愈。”
    现场人均瞪大眼,钱熏愣了下后,大骂一句,混蛋。
    。。。。。。
    曹湘问:“侯爷,怎样?”
    钱熏转身望向远处,叹道:“若真是这样,本侯猜测陛下定在那里。”
    哪里?
    顺着他的目光曹湘见到远处一片殿舍,晨曦下显得有些破败孤寂:“冷宫?不可能,我已亲自找过。”
    钱熏冷冷丢下瓷片:“你神智混沌时会做何时?”
    曹湘一愣:“微臣时刻保持清醒。”
    钱熏冷哼。
    殊童搭了句嘴:“既已神智混沌当然只剩本能了吧。”
    “本能!是啊,陛下会在那里,只因,那是他的本能。”
    他疾步而去,风中飘来轻轻的一句:“喝下这种药还能决然离去的,天下也只他一人了罢,有时候,我都怀疑他到底是不是男人,唉,该死的南宫长风我非剥了他皮不可!哎。。。”
    曹湘紧随而去,心却突然一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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