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应该怎样？”自己比划了一下，好像他太大了，不能像弟弟那样躺着了。
“自己看着办。”穆静安又被他逗乐了，傻孩子一个。
秦睿最后决定跪着，穆静安那多出来的一个，放到了他的嘴里，不是小时候了，刚开始秦睿真不知道如何到口，尝试了一会，才长到了诀窍。
同他父亲一样，尝到了便住了嘴，见娘拉好了衣服，便又扑了上去，紧紧贴在她的怀里，有娘在真好。
穆静安这才抬头，一眼便看到了另一个儿子正惊奇得望着他们这边。
“去找一下你爹，告诉他，我醒了，而且我饿了。”拍了一下大儿子的头。秦睿当然愿意去跑这个腿，风一样便跃了出去，连顾言谨的存在都没太注意到。
“来，谨儿。”穆静安招呼另一个。
顾言谨踌躇了一下，才走过去，有些沮丧，为何自己就不是娘亲生的呢？
“都看到了？”从她喂小儿子吃奶时，这个孩子便悄悄进来了。
“娘。”顾言谨叫了一声，便不再说话。
穆静安把他拉进怀里，想了想。“谨儿，若不嫌弃，便同哥哥一样，帮弟弟消化一点多余的，可好？”这孩子懂事得让人心疼。
“可以吗？”顾言谨当然想，可他开不了口，而娘给他找的理由，更让人拒绝不了。
“傻孩子，你是我儿子呀，有什么不可以的。”
顾言谨红了脸，学哥哥的样跪好，却不知下一步如何去做，穆静安引导他，也让他感受到了母亲那份独有的温热。
“娘。”他除了没在娘的肚子里呆这那么几个月，别的都不比哥哥、弟弟差了。
“好孩子，别想那么多，你就我儿子，我亲生的儿子。”那个女人就是想认，就是改过自新，就是脱胎换骨，这个儿子，她也不会还给她，就是她的了。
“娘。”顾言谨大哭了起来，从昨天到今天，他心里有多难受，只有他自己知道，哪怕明知爹、娘、哥哥、弟弟，包括穆府所有的人，没有一个人会责怪他，可他心里就是不舒服。现在忍不住了。
“哭吧，哭吧，哭出来，这事就过了。”昨天穆静安太累了，真的没有精力来安慰他。
“娘。”顾言谨哭了好一会，才止住，心里真的轻松了许多。
“娘，小谨。”秦睿回来了。“小谨怎么又哭了？”他小，哪懂。
还没等穆静安解释，顾言谨自己开了口。“昨天，那个伤害娘的人，是我的生母。”
随后进来的秦俦与穆静安一样，对这孩子的坦白有些吃惊。
“哥哥，对不起。”顾言谨下了床，认认真真得向秦睿道歉。
秦睿迷瞪了一会，才明白这个弟弟说的是什么。“不关你的事啊，是那坏女人的错。”
对于秦睿的是非分明，两个大人很欣慰，顾言谨也很高兴。“哥哥真的不怪我吗？必定她生了我。”
“呐，她是生了你，可又没对你好，还打了你，这样的娘我们不要，再说我们有自己的娘。”秦睿这话听起来有些颠三倒四的，可孩子们自己听得很明白。
“嗯，我只有一个娘。”顾言谨使劲得点头后，回头去看穆静安，得到了一个安抚与鼓励的微笑。
“好了，你们两个做功课去吧，你们的娘还饿着呢！”秦俦赶两只大的。
两只大的也懂事，同穆静安打了招呼，便去开始一天的课业，秦俦这才得已与穆静安独处，当然那只小小的不算。
穆静安下来床，温水洗过手脸，又漱了口，才开始吃东西，秦俦则在专心比划如何抱那个小的，昨夜他想帮忙来着，可惜不会，今个他要学好，否则安安太辛苦了。
仔细得回忆安安的步骤，以及她讲过的要领，总算笨手笨脚得把孩子抱了起来，原来他真的很小，还没有他的一只手臂长。
“抱他干嘛，放着，当心惯坏了他。”穆静安见他抱好了才出声。
“他这么一点知道什么。”秦俦没经验，当然不懂。
“小？别看他小，精着呢，睿儿那时也是，我不让抱，都抢着抱，结果，白日里没人抱，就不好好睡，惯得他。”一听这样，秦俦为难了，他好不容易才抱了起来，才不想放下去。
穆静安笑了一下，伸手接过，放了回去。“让他自己睡，我们说说话。”拉他在一旁软榻上坐了下来，秦俦拉过薄毯搭在她腿上，她不能受凉。
穆静安任由他照顾自己，这样也挺好的。“孩子的名字想好了吗？”
她的问题让秦俦一僵，他根本没去想过。
“你哪像个当爹的。”穆静安嗔了他一句。“我先起个小名叫着，大名得你来，睿儿那时是没办法，这回给你机会行使这个权利。”
秦俦很想说不想要，女儿可以，儿子随便叫什么都好，可不敢说出来。他看得出来，只要是他与她的孩子，他的安安都是放到心坎里去疼的。
包括谨儿，若不是自己打小把那孩子带到身边，她才不会起那心思，也不会有如此这种掏心掏肺得对那孩子好。
“小名叫什么？”只能用上缓兵之计了。
“小名，随便叫叫就好，就叫豆豆吧，小豆子也成。”穆静安随便起了一个。
“为何？”一听这名安在自个儿子头上，秦俦又有些不乐意了。
“哪有为何？老人们都说，小名越贱越好，好养活，什么狗啊，牛的，乱叫，我不喜欢，豆豆名字不大，孩子又背得起，正好用。”
秦俦略想了一下也是。“那就叫小豆子吧。”叫这臭小子抢了他闺女的地，这名字也正好。“睿儿那时叫什么小名？”不禁有些好奇。
“睿儿没小名。”穆静安愣了一下才回答。“那时，你不在，只得我当家，怀在肚子里时便知是个儿子，直接取了这个名字。”
秦俦一听这话又有些郁闷了，倒不是钻到哪个牛角尖进而没出来，而是儿子闺女的事，早知这样，他就不想闺女啥的了。
孩子的小名算是定下了，穆静安也在地上晃悠好一会了，秦俦一大早也出去打听明白了，她最好还是上床休息，穆静安只得再次躺下，小豆子似感受到了她的亲近，露出一个‘无齿’的笑容。
“瞧，把你美的。”穆静安口中嫌弃，手指轻轻得点了点小儿子的脸，今个红退了一些，好看了不少。秦俦瞟了一眼，决不承认今个看起来确实顺眼多了。
“那个女人那，在处理之前，问一下谨儿的意思吧。”穆静安知道，这回她男人是不可能放过那作死的陆灵夕的，她也不想。若是小豆子没入盆，还真不好说，她昨天那一撞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这种疯子，早一天解决，早一天省心。
“嗯。”一提这事，秦俦果真掩不住杀气，怕惊到了孩子，又立刻收了起来。
“去忙吧。”她现在只能躺着，他总陪着也不是个事。
“我没什么事，唯一的最重要的，便是照顾好你，睡吧。”卸了官职，一身轻，秦帮与四叶门的事都不用他操太多心，刚好多陪陪她。
“随你吧。”穆静安表示她要睡了，怎样说还是亏损了一些，见她又睡了，秦俦才离开，有的事是要解决了才好。
来到两个孩子的书房，孩子们正在练字，见他来了，也不停笔，看了他一眼，仍气定神闲得完成手上的练习，秦俦满意得点了一下头，安静得看两个孩子运笔。
睿儿的字如他的性子，张狂外露一些，笔画虽说还是那个笔画，可已隐隐有了自己的锋芒。
顾言谨的字则是一笔一画，严格按字帖上的来，规矩中透着一股子坚毅，足见这个孩子沉稳中又有种倔犟，是个心性坚韧的好孩子。
两个孩子练完字，便要开始温书了，秦俦这才招了顾言谨单独说话。
“想去看看她吗？”秦俦不是穆静安，问得很直白。“你娘让我问一下你的意思。”安安的意思没这么直白，可他不想绕圈子，男孩子就该承受一切该承受的东西。
顾言谨柔和了一下嘴角，娘在为他操心。“爹，我想死心。”那个生母他很失望，可还没完全失望透，见上一见，也许就可以了。别看他小，却也明白，她变好已是不可能的了。
“谨儿，你是个男孩子，迟早会长成大从人，有的事，你该懂。”秦俦安慰的话很生硬，这种事他做不来。
“爹，我知道。”顾言谨想显得轻松些，可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