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驿站的随行之人已经整理好了行装,只等宓葳蕤登上马车。
队伍中,宓葳蕤一眼就看到了昨天夜里出现在他房中的红豆,两人视线相撞,红豆慌忙垂下头,这举动有些欲盖弥彰。
宓葳蕤挑挑眉,神情泰然,对暗中观察的某道视线只做不知。
作者有话要说: 写完不满意修来修去还是决定删了重写
说好的双更合一没能补上,又变猪了,在补完承诺的字数前,渣渣牛奶都是猪猪……
努力挣扎.jpg
争取早点恢复本体
第116章
宓葳蕤回宫当日, 惠仁帝在北辰宫外亲迎。
时值早朝,文武百官皆紧随其后。
这样的礼遇, 有作秀的成分,但不得不说,为臣者大多都吃这口,且惠仁帝也能借此凸显一下他作为明君的风范。
数百级石阶的尽头,北辰宫巍峨而立。
宓葳蕤同王培还未行至近前,惠仁帝已抬脚迎上来,他托住宓葳蕤的双臂, 阻止了宓葳蕤行拜礼的动作, “国师这一路辛苦了。”
“臣不敢居功。”宓葳蕤后退一步, 全了礼数,“臣幸不辱命。此行一路顺利,二十七座府郡的秋收祭已矣。”
“好,极好。”惠仁帝点着头赞了句。
周围的朝臣一片附和之声。
喻苏站在人群中, 视线一错不错。
将近两月未见,思念如满溢的水足矣将他溺毙, 也漫延到宓葳蕤周身。
如此强烈的目光,宓葳蕤怎会感受不到, 他努力想要压下笑意,却没忍住, 唇角不禁微微勾起。
只是浅淡的笑, 便犹如清风吹皱了朦胧的霜雪。
“国师风姿卓越,让人见之忘俗啊。”
惠仁帝此话倒真是因宓葳蕤这一笑有感而发, 并无多余的心思。
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有人因此目露欣赏,有人回神后嗤之以鼻。
伽邑国选官虽并不看重长相,但近些年男风盛行, 尤其惠仁帝在后宫封了一位陆侍君后,上行下效,难免有人借此来钻空子。
其实陆英被封为侍君,皆是惠仁帝故意而为。
惠仁帝根本不好男.色,但此乃内情,仅有几人知晓。
不说朝中众人,就连陆英,都以为是自己无意撞到了惠仁帝,才断了他与秦越的缘分。
是以惠仁帝今日这话听到某些人耳中,不免草木皆兵,看向宓葳蕤的眼神中也多了几分怪异,似乎生怕新任国师沦为佞幸之流。
宓葳蕤收敛了笑意,语气平淡,“皇上谬赞了。”
“国师当得。”惠仁帝说罢,回身面向众人道,“今日朝会照旧,诸位爱卿随朕一同进殿吧。”
近来无甚大事。
朝会如往常一样平平。
不过这回,宓葳蕤名正言顺地坐在国师之位。
国师特有的交椅放置在御座左侧之下,却并未正对阶下百官,为的是避开百官跪拜,且若非必要,国师不参与朝会。
是以大多时候,国师的存在看似更像个摆设。
但久居朝堂的老臣都知晓,国师若是开口,便不会无的放矢。
惠仁帝问了些无关紧要的事,末了,道:“可还有本奏来。”
阶下无人出列。
惠仁帝看了看,正打算退朝,便见宓葳蕤站起身。
“臣有事要奏。”
宓葳蕤此举,让朝堂的气氛骤然绷紧。
不少老臣想到了几年前的昆城地动。
彼时前任国师窦章一开口便一语成谶,如今继承衣钵的宓葳蕤能力更甚,莫不是又有什么灾祸将至。
惠仁帝坐直了身子,示意宓葳蕤说下去。
“今年春夏阴雨连绵,及至秋日,才转为晴好。”
“臣彼时虽觉不妥,但居于宫中,鞭长莫及。直至此次秋收祭行至戎城,发觉阴晦之气并未完全散去,才知久雨到底是影响了城中生机。”
“阴晦之气,那是何物?”惠仁帝追问。
“乃是雨水中的杂质。”宓葳蕤直言道,“此物落雨便有,一两场雨造不成什么大碍,天地间往复循环的生机便可化解。然而,今年却不同以往,雨水不停,晦气聚积过甚,压制了生机。”
“臣虽已借着秋收祭除去了晦气,却无法挽回田间收成。”
“是以臣奏请皇上减免戎城等几处府郡今年的赋税,以保边关诸城百姓安稳过冬。”
阶下百官一时间议论纷纷。
有昆城地动在前,倒是无人质疑宓葳蕤所言。
然减免赋税可是大事。
可不是上下嘴皮子一碰便能定下的。
惠仁帝想起此前王培传来的密信,信中说宓葳蕤想出城看看,未免节外生枝,便用皇命将请求驳了回去。
原是如此么。
“朕听国师的意思,似乎只需减免靠近边关那几座府郡的赋税?”惠仁帝说出心中疑问。
宓葳蕤看向御座之上的惠仁帝,“如皇上所言。”
“这是为何?”
“靠近京城的府郡有龙气庇护,生机压制不住晦气时,龙气也能将其驱散,而边关的几座府郡,因着与京城相隔千里,龙气有所不及,是以受晦气的影响便大了些。”
这道理浅显易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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