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当初还以为你是高岭之花,没想到这么容易就上了钩,没劲了。
迟霜沉默了许久。
你就不能骗骗我吗。
鹿辞看着她微红的眼眶,轻笑一声,好啊。
两手勾住了她的脖子,贴着她的耳廓。
迟霜。
我好喜欢你。
我没有骗你,我是真的,真的好喜欢你。
第23章 这个傻瓜
迟霜抱着鹿辞从酒吧出来。雨势小了一些, 滴滴答答的,落在两人身上。
江芙看到迟霜这么执着于这个鹿辞,无奈的叹了口气, 开了车门,想让她上车, 结果她连看都没看一眼, 转身走向了相反的方向。
江芙看着那家快捷酒店,眼皮一跳,急忙追了下去, 小霜!?
回去。迟霜没有停下脚步,压根没有看她,冷声道。
不行, 小霜,你、你怎么能
我让你回去!迟霜罕见的冲江芙冷了脸。
迟霜, 你要带我去哪?鹿辞慌道。
你放我下来。鹿辞挣了一下。
不是有生理需求吗,我帮你排解。
?
迟霜?你疯了!?
鹿辞伸手推她,却被她抱得更紧。
你放我下来, 我不需要你,我说过了, 我看腻你了!
江芙拦在两人身前。
芙姐, 你该是了解我的。
正因为了解你, 这件事情,我才不能由着你的性子胡来!
两人四目相对, 剑拔弩张。
你再乱动,我就在车里帮你解决。迟霜突然道。
江芙一愣,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她怀里的鹿辞,鹿辞俏脸发红, 偏过头去。
小江芙还要开口,迟霜快步绕过了她,直奔酒店。
江芙恨恨的拍着额头,疯了疯了,这祖宗疯了!
酒店里。
迟霜把鹿辞放在床上,鹿辞转身想逃,被迟霜攥住了手腕,摁在了床上。
迟霜垂下的卷发落在鹿辞脸旁,鹿辞来不及看她,便被她温热的唇舌咬住,馥郁的酒香扑面而来,不断地冲击着鹿辞的自控力!
迟霜探出舌尖,轻易撬开了鹿辞的唇瓣,鹿辞不自觉的仰起头来,由着她在自己口中肆无忌惮的作祟。
半晌,鹿辞感到有些喘不过气,抬了抬手,轻哼了几声,迟霜这才放开了她。
迟霜直起身来,看着鹿辞大口喘息,脸上的粉红又深了些。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淡淡的异香,像是花香,迟霜对这个味道印象深刻,深吸了一口气,面颊便红了。
天边泛了白,一缕柔和的光打了进来,落在洁白的床单上。
鹿辞手指微微蜷了蜷,轻轻晃了晃头,稍稍有了些意识。
只觉得身上酸痛难当,传来一阵盖过一阵的疼痛,她蜷了蜷身子,不安的蹭了蹭枕头。
鹿辞没再乱动,缓了一会,这才睁开眼睛,身旁没有人,床上冰冰凉凉的,那人不知走了多久了。
她努力回想着昨晚,却什么也想不起来,如果不是身上留下了这些痕迹,她可能以为她昨晚只是普普通通的睡了一觉。
鹿辞撑着身子侧身坐着,倚着床头,环顾了一圈,这房间里,竟然找不到迟霜存在过的痕迹,唯一留下的,就是被子上,那股淡淡的酒香味。
昨天那番话,一定让迟霜很伤心吧。
但是,自己这样的人,不配奢望爱情。
鹿辞又睡了一觉,睁开眼时,感觉身上稍微舒服了些,下床的时候,刚一站稳,便是一声轻呼。
她扶着墙走到浴室,打开淋浴头,冲了个澡,顺便检查了一下自己身上。
她觉得昨晚迟霜一定是带了怨气,否则一个普普通通的地球人,怎么会让她疼成这样。
鹿辞穿好衣服,才想起来她请假了,不用回剧组拍戏,也没什么地方可以去,正好身上疼得厉害,便又躺回到床上休息。
一觉睡到傍晚,鹿辞感觉身体又发热了,才悠悠的醒了过来。
她扭了扭脖子,用手捂着颈后发烫的腺体,咬住手指,突然猛地一惊!
她抬手抚了抚侧颈,在腺体发热的同时,脖子左侧靠近锁骨的位置竟然也在发热??
她用手轻轻触了触,面色一变,那明明是腺体被触碰时才会有的感觉,怎么会??
鹿辞一抬眸,心口突突直跳,努力回想着以前偷偷学过的,关于omega的生理课程。
脑中蓦地闪过了一个让她哭笑不得的念头。
她很有可能,二次发育,衍生出了第二腺体??
顶级omega会在发育过程中衍生出第二甚至第三腺体,这些腺体与颈后的主腺体功能一样,极为敏感,可被标记,但最大的不同是,主腺体受到侵犯或被标记的时候,会释放信息素,而第二腺体不会。
正常来说,omega在进入发热期后,被alpha咬住腺体进行临时标记,是不需要立刻解决问题的,并且alpha的信息素注入,会让她们得到一定的缓解,之后在24小时之内,挑一个合适的时机正常纾解就好。
以前在水蓝星,有抑制剂的时候,鹿辞没想过这个问题,也不需要这东西,来到了地球之后,鹿辞确实想过,也希望自己能长出第二腺体,并且最好长在肩膀这种好标记的地方。
好了,现在发育出来了,但万万没想到,竟然长在了侧颈上,鹿辞垂了垂头,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长在这种地方,跟要她的命有什么区别啊???
鹿辞在酒店又睡了一个晚上,隔天清早,才返回了剧组。
回去的时候,正好赶上工作人员们去片场,她跟众人打了个招呼,直奔房间。
开门之前,她做了充足的心理准备,想好了见到迟霜的各种对策,刚要刷卡,身后对面房间的房门打开了。
鹿辞回头看了一眼,怔住,竟然是迟霜?
迟霜自然也看到了她,但没和她说话,转身就走了,还在与紧跟着她出来的江芙交谈,
鹿辞看着迟霜的背影,看着她一步一步的,离自己远去,好像带走了所有的光亮和希望。
打开房门进去,里面一切照旧,只是卧室里,迟霜的行李不在了。
鹿辞站在卧室门口看了好久,才意识到,那个总是远远看着她,默默守护她的人,正在一点一点的离开她的生活。
鹿辞在沙发上坐了一会,歇了歇脚,心里空落落的,像是缺失了一块。
半晌,她起身,把自己的床铺搬到了卧室里,仔细整理着。
一切都如她所愿的发展着,是她亲手推走了迟霜,她有什么资格伤心?
鹿辞来到片场,远远的看着工作人员们在忙碌。
她以前为了躲迟霜,很少看她工作时的样子,但今天她想看,特别想看。
她把想看迟霜的理由推脱为因为昨晚的事,让她在发情期内对迟霜产生的依赖。
心安理得的蹲在白桦身边,和她一起看着监视器里的人。
诶,回来了。白桦看了她一眼。
嗯,导演。
状态调整好了?那还不赶紧去上妆?
呃,明天,明天,假都请了,您总得让我歇完啊。
白桦没好气的瞥瞥她。
鹿辞正看着戏里的迟霜,突然被人拽住耳朵揪走了。
嘶啊、疼疼、你轻点。鹿辞一声痛呼,急忙拉住了邱翎的手,她知道邱翎不会用多大的力去拽她,但是发情期间,她的身体格外娇嫩,各种感官也会放大数倍。
你竟然还好意思说什么歇完假??你知不知道昨天迟老师拍了一天一宿的戏?你看看人家的专业态度,再看看你!
一天一宿?
是啊,早上天亮了才回去休息了一会,这就又来开工了。
你啊你啊,真是不争气啊!诶,你昨天去哪了?打你电话为什么不接?
出去走了走。鹿辞蹙了蹙眉,远远的看着迟霜。
迟老师搬走了你知道吗?
嗯。鹿辞点点头,沉默了一会,她有说是为什么吗?
她说是想要抓紧时间赶进度,早出晚归的,怕打扰你休息。这不,导演把她单独的戏份全都提前了,带人加班加点的拍摄呢。
我估计是后面档期排满了,想早点拍完离组吧。
哦。鹿辞应了一声。
这个给你,抓紧时间好好看看。邱翎递来了一份剧本。
鹿辞看了一眼,是这部剧的后续剧本。
知道了。她点头应下,抱着剧本进了帐篷。
鹿辞指尖捻动着纸页,仔细的看着剧本。
上次那本的剧情截止到阿宁来到阿沁的部落,却对阿沁冷漠疏远。
没有人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就连阿沁都不知道。
阿沁宠着她护着她,不允许任何人对她有丝毫的不敬,可她却对此无动于衷。
直到有一次,阿沁带她去打猎,一匹白狼亮着尖利的獠牙,向着两人飞扑而来。
那一瞬间,连阿沁都来不及反应,可阿宁却以一副娇弱的身躯,护在了她的身前。
阿宁被白狼咬伤,阿沁日夜照料,这才在无意间,撞破了阿宁拼命想要守护的秘密。
原来在她被送来草原之前,襄王给她下了蛊,一旦和别人欢爱,她体内的蛊虫就会进入到对方体内,形成一种剧毒,杀人于无形。
而在蛊虫离开宿体之前,她本人则是夜夜都要忍受蛊虫发作的痛苦,若百日内,蛊虫没有离体,死的便会是她。
阿沁以为她对她冷漠疏远,是不爱她了。
可却未曾想过,她哪里是不爱她,她是太爱她了,宁愿自己忍受莫大的痛楚,孤独的等待着死亡的降临,也舍不得让她伤及分毫,舍不得告诉她真相。
白色的纸页上落下了一颗水珠,洇湿了一小块。
鹿辞吸了吸鼻子,把上涌的眼泪吞咽了回去。
辞姐怎么了?工作人员路过她的时候,看到她在哭,担心的小声议论。
是在看剧本吧?
嗐,毕竟这剧本后半段太好哭了,昨天迟老师不也看哭了吗。
哦对,也是。
鹿辞接过工作人员递来的纸巾,谢谢,你说,昨天迟老师也看哭了?
是啊,跟你刚才一样,眼泪一颗一颗的往下落,让人感觉特别压抑,我真是见不得美女落泪,好想抱抱她,又怕被灭口,唉。
哎嘘,别说了,迟老师来了。有人小声嘀咕了一句。
鹿辞扭头看去,还没看到人,却先听见了一阵急促的咳声。
迟霜戏服外披了一件风衣,被江芙扶着走进来,面颊发红,神色倦怠,又咳了几声,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
工作人员们纷纷起身让开,江芙扶着她走向角落的软榻,你先躺会,我去给你拿药。江芙帮她把衣服盖在身上,匆匆起身。
工作人员们相互对视着,自觉的离开了,怕打扰到她休息。
鹿辞没动,坐在原地,看着迟霜单薄的背影,她还穿着戏服,轻轻咳着,更显孱弱。
迟霜闭着眼睛,紧蹙着眉头,身上的风衣滑落了大半,鹿辞扭头看了一眼,才发现偌大的帐篷里竟然只有她一人了。
她走过去,拎起衣服,想帮迟霜盖上,却突然感觉到一股逼人的寒意,一抬头,正对上迟霜冰冷的眸子。
别碰我。
我帮你盖上。
迟霜闭上眼睛,出去。
鹿辞没动,并且十分惊讶,迟霜身上的酒香气中仿佛夹着冰碴子,她离得近了,便能感觉到一种强烈的不安和惶恐,她惊讶这种不安竟然是迟霜带给她的。
鹿辞指尖微颤,原来,她对人可以这样的冷淡。
江芙急火火的走进来,看到她手里攥着的衣服,赶紧上前接过,帮迟霜盖好。
芙姐,她这是怎么了?
昨天拍夜戏着凉了,你还有事吗?
没有,你照顾她吧。鹿辞自然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转身便离开了。
鹿辞来到帐外,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在阳光底下站了一会,才感觉没那么冷了。
诶,你站这干什么?迟霜怎么样了?白桦匆匆走来,见她在门口站着,问。
不知道,芙姐在里面照顾着。
啧,那你不会进去关心关心?这人际关系怎么让你们处成这样?白桦瞥瞥她,进了帐篷。
鹿辞转身,一步一个脚印的踩在草地上,脑中不自觉的回想迟霜刚才看她的眼神,那是一种她从没见过的陌生,仅一个眼神,便让她心口像被锋利的针扎了一下,疼得厉害。
可那段时间,自己总是对她露出这样的眼神,还故意疏远她,躲着她,当时,她心里又会是怎样的感受?
鹿辞笑了一下,你们地球人有句话说的真好,自作孽,不可活。
鹿辞不知道迟霜怎么样了,但看到她和江芙两人驱车离开,便也鬼使神差的跟着她们回到酒店。
她跟在两人身后上了楼,看着她们走向走廊尽头的房间,看着她们开门进了屋,紧接着,便是砰的一声。
房门被人重重关上,没有人看到站在走廊的她。
鹿辞在门口驻足良久,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把房门虚掩着,方便听到对面的声音。
不多时,她听到走廊上传来了脚步声,非常急促,并且越来越近。
起身来到门口,从猫眼向外看着,看到有两个女人进了迟霜的房间,一个人背着医药箱,应该是医生,另一人穿着驼色风衣,气质优雅,衣品不俗,看起来是个有些身份地位的人,江芙看到她的时候,露出了恭敬的神色,鹿辞还听到江芙叫那人沈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