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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叁天,贺鸾儿还在愤愤不平,就连逮上猫儿狗儿的,也要打骂一番。整个分房蒙府一片死气沉沉,只有少夫人的院子里鸡飞狗跳。
    蒙落都不愿意上她那里去了。他一回家就钻进书房,房门紧闭,对妻子神经质般的种种举动不闻不问。
    夫妻二人的冷战持续了十来天。蒙落毕竟还是挂念贺鸾儿的,这一天悄悄唤了她贴身伺候的婢女小幺,来问几句话。
    “爷,这件事其实另有内情啊!”小幺一进来,扑通一声就跪在他腿边,“少夫人也是为了您好!”
    “哦,照你这么说。”他脸色阴沉,“她那般撒泼闹事,给我丢脸,还是为了我的好儿了?”
    蒙落心想,这个小幺未免也太蠢了一点,贺鸾儿几时愚笨到调教下人都不会做了。
    下人绕不开主人的恩情和昔日威严,为自己主子说情,是难免的事情。可如此不懂话术,颠倒黑白有违事理,扑上来就惹人心烦更甚的奴才,实在太上不得台面了,还是府里的大丫鬟呢。
    “是夫人想出来的主意,真的是为了爷好!”小幺还在那里没眼色地叽咕,“您不知道,那天宫里来了一个人……”
    “你说什么?颠叁倒四的,到底来的时候带了脑子了没有?”他呵斥道。
    蒙落怎么说也是官场上的人,听她如此讲,心里立马大致猜到了叁分事情缘由。
    历锦还不肯放手。哪怕霍嘉树都由霍府做主,青天白日地送进了他的后院,成了他的女人。蒙落不信以历锦的手段,不能探查到这反常情况的内情,不知道她和霍义的乱伦之情。
    “你还看到了什么,说!”他心烦尤甚,抓起书桌上的砚台就砸了出去,泼了门框和墙壁一片墨迹。
    小幺被那哐的一声和砚台碎裂的动静还有男主人烦恼迷惘的表情弄得心神不定,更不知道如何开口了。
    “说吧,知道什么说什么,不要怕。”蒙落走过来,把手放在了小幺的左肩上,暗示她放心,自己对她没有威胁。
    “爷,我只知道那人是宫里来的。锦衣夜行,脸上还擦了胭脂,但看身形怎么都不像女人。”小幺战战兢兢,“主子不让我们这些小丫头留在屋子里,把我们都赶出去了。那个人是来干什么的,什么身份,奴婢一概不知啊!”
    “从那以后,少夫人就性情大变,整日里忧心忡忡,食不下咽。”小幺说,“您与她多年夫妻,自然清楚少夫人绝不是个善妒嫉性的小家子气的,我想许是宫里的哪位批评了夫人最近那些……她才这样的。”
    “那你怎么又觉得,她这么做是为了我好呢?”蒙落面带微笑,“小幺,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看来每个人都觉得他会为了大司马的女儿休妻另娶了。连贺鸾儿的这个心智不全的丫鬟都觉得,自己主子是在给他制造机会和名头,好方便他做他“想做的事”。
    他死死地盯住了小幺稚嫩的脸,投射来的眼神叫她毛骨悚然。
    她不住地抖着身子,还是跪直了腰,好像自己说过的话有多么理直气壮一样。
    蒙落怒极反笑,一个人去找贺鸾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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