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母亲是个很温婉又有才学的女人,医术精湛就连当初皇后娘娘生长公主的时候就是你母亲去接生的,当时皇后娘娘难产,是你母亲救了她……”
难怪皇帝看她的眼神会这么奇怪,是因为自己和母亲一样也会医术吗?
爷俩正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欢喜却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
“侯爷,门口有宣旨公公,要您去接旨。”
晏天霁有些莫名其妙,皇帝一般有事就直接派人传个口谕就行了,可像今天这么正式的宣旨次数都非常少,除非有紧急的事情。
晏天霁抬脚就往门口走去,“快快有请。”
宣旨太监是皇帝身边的秉笔太监文湛,晏天霁看见是他,朝他行了个礼,“文公公大老远来,请上座,来人看茶。”
只是他话音刚落,文湛摆手就打断了他的话,“侯爷客气了,咱家今天来不是为了喝茶的,陛下有要事要找侯爷商议,特意命我前来请侯爷去一趟。”
能让文湛亲自过来的人不多,晏天霁又何尝不知道。
看来是有要事不能耽搁,晏天霁知会了晏七七一声后便随文湛入了宫。
其实晏帝找晏天霁也没有别的事情。
只是他的那个傻儿子自从被晏七七救了以后整个人都变得恍惚起来,经常一个人傻笑,问他什么他也不说,整个人都神神秘秘的。
刚好马上就是他的十九岁生辰,按照大晏国的规矩,十九岁那天应该举行成人礼,然后就会入住东宫。这些都是小事,自然也就办的极快,唯一让皇帝伤神的是,到了为太子挑选妃子的时候,晏洛谦就不正常了。
满朝文武中多得是温柔娴淑的名门闺秀,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无一不精无一不通,只要选一个正妃和侧妃开枝散叶就算大功告成了。
可是晏洛谦就是不满意。
最后到底是晏帝发觉出了他的不一样,几句话就将他的心底话套了出来。
此刻在金銮殿上晏帝有些难以启齿。
晏天霁见晏帝没有说话也端正的站在一边,气都没敢大喘。
又过了良久,晏帝才叹息一声,像是不经意的问晏天霁,“爱卿,上次七七退婚之后你可有再给她寻觅良人?”
晏天霁心中一跳,他就说怎么自个左眼皮老是跳呢,只是他没搞明白之前皇帝都已经许诺过七七今后嫁娶自由了,为什么今天又会问。
“回禀陛下,臣女年纪还小,老臣还想多留她几年……”
晏帝心中了然,“朕就问问,皇后最近很想七七,让她有空多来宫里转转。”
说完这些,皇帝便让晏天霁回去了,虽然他什么都没说,晏天霁的心中却更加不安起来。
皇帝不会无缘无故的问这些,难道是又盯上了七七,想要她和谁联姻?
他最近可是听说北国那边要来晏国拜见,晏帝不会是想打七七的主意吧?
晚上吃饭的时候,晏天霁就有些心不在焉。
“爹爹,您有心事吗?”经过这几个月来的相处晏七七大概了解了晏天霁,一有事情他就一脸严肃,平常饭桌上就他说话多,可是今天一改往常的样子闷头扒饭也不吃菜,她就知道是出事了。
听见她这么问,晏天霁面色担忧的望着出落的越发水灵的女儿,微微叹了一口气,“七七,今天陛下突然间问起了你,我怕……到时候你又要被赐婚了。”
豪门贵胄的子女嫁人,有时候不光是自己作不了主,就算是生养自己的父母也会有心无力。
晏七七心中一沉,语气变得有些生硬,“我手里有皇帝的圣旨,他总不能说话不算话吧?”
一说到这里,晏天霁更是无语,皇帝要是有那么好打发就好了,只怕他到时候会逼得他不得不听从。
夜晚晏七七翻来覆去睡不着,从前一沾枕头就能睡着的她,又和之前要逃许世安的婚的时候一样了,守夜的欢喜听见了动静慢慢的爬到了她的床边,“郡主是要起夜吗?”
晏七七摇了摇头,“欢喜,你说女孩子就一定要嫁人吗?”
欢喜捂着嘴笑了一声,“郡主您又开始说傻话了,女人哪有不嫁人的?您身份贵重,就算嫁人也会是皇亲国戚一辈子荣华富贵不愁,而我们这样的人呢,跟了好主子,到了年龄也能觅一个老实的庄稼汉,要是不好的,卖给那些三教九流的人做牛做马也要认。”
这叫认命。
可是晏七七不想认命。
即便是嫁给皇亲国戚那也和欢喜没什么不一样,都是听命于人的工具而已。
为洛长公主的特意举办的狩猎宴因为太子受伤一事不得不提前终止了,洛长公主颓废了很久,她本来是冲着许世安去的结果风头全被晏七七抢走了,她气得要死偏偏又不能发作。
想出宫去找许世安吧,偏偏太子又不舒服她也不能乱跑,心里憋屈的要死,今天太子刚刚好了点,便说要出宫去成国公府。
自从上次狩猎会之后,太子晏洛谦虽然受到了惊吓,但却是有惊无险。
皇帝龙心大悦,自从上次不分青红皂白的将那些王公贵族的子女们不由分说的关进了大牢,吓得一众人心惊胆战,有几个胆子小的比如柳絮儿之流病了半个多月。
在朝会上不知道是不是为了弥补对臣子们的亏欠,皇帝决定在太合殿亲自举办一场宴会,一为压压惊,二来他也是有自己的小算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