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对面宁寒纾的走神,楚星显得非常担心,她以为她是因为荆以行的突然消失而精神不佳,劝道:“要不你先回家休息吧,警局这边一有消息我立马通知你。”
“我没事楚星姐,我还是在这儿等着吧。”身穿一件法式V领收腰长裙的宁寒纾脸色看起来非常不好,自一周前荆以行消失后,她就没怎么好好睡过。
起初所有人都以为他只是不想接电话,可叁四天都没消息后所有人都跟着着急了起来,直到今天荆家人决定报警。
“宁小姐,”来人是方平,他恭敬的向她微微弯腰,“我们韩董请您过去一趟。”
宁寒忬看了一眼打听外面的车,她觉得韩桓多半是要兴师问罪的,亦或者是她赶紧走,除此之外应该不会有其他原因,在寻找荆以行这件事上,他们也不再需要她。
宁寒纾猜到韩桓的意思,但这次她没有过去,而是对方平道:“如果你们想让我趁这个机会离开,抱歉我目前可能做不到,至少让我看到他的消息再走可不可以?”
方平也算见惯了“风浪”的人,他也没有勉强她,回答道:“宁小姐其实不想过去我也不会强求,只不过你既然已经做出了选择留在这里的意义也不大,如果荆总回来再与你相见充其量又是勾起难过的事,所以早离开这里对大家都好,你也不用再受自责。”
荆以行的消失可以说完全是因为她而起,宁寒纾深知这一点,方平的话虽然目的是为了催促她早点走,但也不是一点道理没有。
她对荆以行的伤害已经造成,现在走和晚点走意义不大。
宁寒纾沉默了会儿,楚星将他们的对话一字不落的听了进去,挽留她道:“寒纾我觉得等以行回来后……”
“楚星姐,”没等她说完话宁寒纾开口道,“如果有他的消息你要第一时间告诉我,我想我和他确实没有必须要见面的理由,我先走了,再见。”
“寒纾……”dàńъíɡё.cōм(danbige.com)
宁寒纾说完就提着包快速离开,韩桓从车里看到了这一幕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下来,他其实并不怕荆以行出什么事,他的孙子他还说了解的,不可能为了一个女人寻短见。
现在对他来说最大绊脚石已经铲除,事情发展至此,他觉得荆以行也不可能再回头找宁寒纾,接下来韩陈两家联姻的事基本就水到渠成,韩氏也就有救。
他最关心的只有韩氏。
出了警局大门,宁寒纾一抬头就看到了宁邺的车,本来这个时候他们都应该在广城,宁邺也已订完婚。
现在的事实确实,他们即不在广城宁邺也没有订婚。
在订婚的前两天宁邺取消了婚礼,口头上说是公司出了大事延期举办,实际上他和苏末在这一刻都心知肚明,这个订婚,应该永远都不会再提上日程了。
这件事弄的两家父母都很不满,宁邺去苏家登门赔罪了几次,知道真正取消订婚缘由的苏末倒是很配合他,道理很简单,她不想放弃宁邺。
她没有想到他们会走到这一步,更没想到崔寅在他们约会的时候叫来宁邺,使她被当场抓了现形。
苏末一直觉得崔寅为她策划一切是深爱她的表现,可她根本没察觉拿她当棋子的他,只是为了在她离幸福最近的时刻,亲手摧毁她的幸福。
“我送你回去吧。”宁邺走到宁寒纾身边,手里握着的伞大半都倾向了宁寒纾这边。
天空飘着细雨,她的头发都被雨水淋湿,来的时候她其实是带了雨伞的,不过忘在了楚星的车上。
“嗯。”
她点点头,经过上一周那件事,宁寒纾觉得自己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姿态面对他,她甚至有些后悔那天对他说的那些话。
“放心,他会没事的。”他安慰她道。
宁邺这时候的安慰明显就是为了缓解她心里的愧疚,某一方面,他真的很了解她。
“楚河他们都找不到他,我这次是真的伤他伤到一定程度了吧,他们每个人都说,荆以行对这段感情抱有很深的期待,那我是不是算毁了他的期待。”
她心里其实知道答案,所以并没有等宁邺回答,“哥,你心里是怎么想的呢?知道苏末姐的事的时候。”
她似乎很好奇这件事,话一出口她瞬间觉得自己不该问这件事,感觉是在揭人伤疤,不过宁邺也不会介意她这样问。
“有种……有杀人的冲动,这样说或许有些偏激,但对着当时的崔寅我是这么想过,可更多的还是悲愤吧,以及还有很多难以想通的事。”宁邺平静道。
“所以,那个时候他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吧。”宁寒纾的声音很轻,
她看着车窗玻璃上划过的雨水,又叫了叫宁邺:“哥,下午我想回广城。”
“这么着急吗,不过也好,放暑假快半个多月了,你还不回家爸妈都有些担心,下午回也来得及,寒纾,”最终他还是说出了他一直想说的话,“下个月,哥哥约了一位很不错的心理治疗师,我想带你去看看。”
宁寒纾的心理问题,始终是他心头上压的一块儿大石头,每一次想到这件事他都十分懊悔,没有及时发现这些。
“不用了,我现在都不用怎么吃药了。”
说到吃药,宁寒纾这才想起她的“维生素C”的药瓶好像丢了,这几天事情太多她都没有重新买,事实上她最近心悸手不自控的现象越来越多,她其实根本就不能脱离药物太久。
“好,那我们先把时间往后推推,我们过段时间再去。”
他没有逼迫她,心理问题这种事想要好好治疗根本强求不来,宁邺明显还是想给她点缓和的时间。
宁寒纾只是点点头,没有再说话,她望着桥下的江面,思绪飘远。
她想知道荆以行究竟去了哪里?
广城,某酒店内。
一个人影浑浑噩噩的从床上晃荡着起身,房间里的光线一片昏暗,隐约在这幽暗的环境里还能看到对方坚毅挺拔的轮廓。
紧接着一个声音在房间里响起,“要吃点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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