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少岛主的警告。
百里明华听说此事之时,正在归墟神宫里,他取下面具,露出玄玉下一副惊为天人的温润容颜,他的指尖淡淡掠过冰棺里淡然静美的容颜,浅浅琥珀色眸子露出疯狂炽热的爱恋,“阿姐,我们的孩子,他有喜欢的人了。”
“他也怕那个人讨厌他。就像我当初怕你知道我是个怪物一样,你不是宁愿死也不愿意跟我有过一丝一毫牵绊吗,不是觉得我的爱那么的耻辱和不堪吗……阿姐,我们打个赌好不好,就赌那个人,会不会像你一样冷血无情。”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已经完全地不正常了,漂亮的眼睛里,闪动着不可言喻的绝望。
快了。
听闻即将抵达辉夜岛的那艘船上,有一个男子,单纯地喜欢着昭歌,一份没有未来的疯狂占有的侵略性控制欲,和一份炽热真诚的爱恋……
“任谁都会选择后者吧?她会像你一样无情的,阿姐。”
赌局开始了,阿姐。
他近乎虔诚地低下头,含住冰棺内美人冰凉的唇,喃喃道:阿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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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歌醒来时,周边没有人,她猜想应该是左护法将她带回来的。想着天还早,她要按时上班,昭歌回到鱼坊,却不想鱼坊里发生了小小的骚乱,粉种蝴蝶鱼与冰粹蓝种蝴蝶鱼发生了领地的争执,相互啃咬,很快大片血肉如大团红墨落水般浸染开来……
昭歌终于明白自己职务的意义,但好像也没有人教过她应该怎么做,但是大的能管小的,她想了想,从小兜里掏出小鱼,认真和小鱼对话:
“容樾说你是海王,你帮我管管它们,我给你吃小虾米,要是同意你就翻个白眼。”
掌心里干成咸鱼的小鱼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丑鱼:“……”不是海王。
“太好了小丑鱼,我就知道你是一条有用的白眼鱼!”
丑鱼:……tmd
昭歌象征性亲了它一下,把它放进去,它在入水刹那灵动起来,周身鳞片发出妖冶的深蓝色,在大打开打的蝴蝶鱼里穿梭片刻,什么也没做,粉蓝两群蝴蝶鱼就停住列成两排,像是按了暂停键一样,而小丑鱼管也不管它们在打架,只是懒懒游过,找个珊瑚洞,停住,睡觉。
粉蓝两群蝴蝶鱼再也没敢打架,安静地离开此处。鱼坊又恢复了原来的安静。
昭歌:哇哦,好叼哦,不愧是容樾养的鱼。
丑鱼:呵,女人,出息。
因为换上辉夜岛特有的服侍,必须要戴面纱,因为在辉夜岛,面容比命重,是不能轻易让人瞧见的,是以那日她闯进男汤时,看光了那么多男人,他们才疯了般地找她。
闷着面纱,有点不透气,她来到岛屿边上,有一下没一下踢着岛屿边上的围墙。
不知道容樾为什么不愿意见她,生着闷气。
不小心踢了什么石子下去,紧接着一声惊呼声想起,昭歌连忙伸头看去,居然是徐有沅,他们什么时候也来的这里?
昭歌站的比他们高很多,眯着眼睛看了会儿,才看明白,他们浑身湿透,浸泡海水,十分狼狈,应该是偷渡进来的。
徐有沅抬头看见昭歌,但是她没认出来戴着面纱的昭歌,浑身海水本身就难受,她又被砸了下,娇贵小姐隐忍的情绪怒上心头,“你!就是你!砸的本小姐,你给本小姐下来!”
看见昭歌立马消失,她追着喊,“你跑什么!贱人!”
顾至礼听见动静,没留情直接甩了徐有沅一巴掌,“闭嘴!你想死吗?”
周围责备的目光愤愤聚过来,徐有沅一时羞愤交加,顿时不干了,从小到大连她爹都没有打过她,“本身就是你要来的,我后悔了不行吗!我要回去!”
顾至礼拿出匕首,森然一笑,“是吗?”
徐有沅不断后退,“你要干什么?你敢动我,我姐姐不会原谅你的!”
说这话时她是没有底气的,因为姐姐临时发现怀有身孕,身子虚弱,被顾至礼安置在船上没有跟过来,她是替姐姐过来的,但这里地形诡谲,她就算真死了,也不知道是谁做的。
顾至礼看出她的心虚,收起匕首,“想活命就别废话!”
顾至礼转身,继续押着燕云,燕云双手被束缚住,枷锁链子缚在顾至礼手中,顾至礼看着前路,皱眉道:“小婶婶,下一步咱们往哪里走啊?”
“小婶婶,你可千万别想耍花招,除非你不想见到小叔叔。”
燕云被触及逆鳞,原先冰冷的面容转而被不甘所替代,咬牙道:“若没记错,前方一里处有一洞穴,通向鱼坊处。”
顾至礼了然,把燕云放在前面,让她引路,但没走多久,便有大批的军队将他们团团围住,腰间清一色的血莲弯刀在海水粼粼印衬下,发着妖异的冷光。
很快这一行偷渡的人,全部被军队扣住。顾至礼冷冷看向燕云,“是不是你?”
燕云淡淡道:“应该是方才徐二小姐的声音惊动了他们。”
徐有沅察觉到顾至礼刀刮般的视线,推卸责任道:“定然是方才那个拿石头踢我的贱人告的状!”
燕云暗骂一声蠢货。
她早就认出那人是昭歌,方才她对上昭歌的眸子,发出了求救的眼神,昭歌有时候很聪明,她一定看得懂。
无相似乎和岛主有某种牵绊,身为容樾的妻子,昭歌定然在岛上身份地位,别说踢石头玩了,就是踢徐有沅的头玩,那也没人敢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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