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雪霁回宫不久便被安平帝传召。
他在紫宸殿待了整整半日,出来时,安平帝口中的江山社稷,黎民百姓,武安侯的功高盖主他通通都不记得了。
唯记得安平帝意味深长的那一句。
“若不是早有婚约,钟家女儿…倒也堪为天家妇。”
殷雪霁低垂眼帘,心中有了计较。
表妹的幸福,难道非得江雪遥来不成?
他偏不信这个邪!
四月底,西北马匪横行霸道,数十村落惨遭毒手。安平帝钦点江氏旧部——骠骑将军林虎带兵讨伐,武安侯之子随军。
六月,骠骑将军率领将士击杀马匪一千一百五十二人,捉拿四百叁十一人,大胜而归。
时间飒飒,转眼已是七月间。
俊俏的少年郎君着一身银盔,手持青缨,驾着高大骏马,神采飞扬。
“林叔,还有多久才到京城啊?”他的鬓角被汗水湿透,俊脸晒得发红,“都快热死小爷了。”
与他并驾齐驱的壮汉一脸的络腮胡子,闻言一掌拍在那小郎肩上,声若洪钟。
“你这小子,又是想你那未婚妻了吧!男子汉大丈夫,怎地整天就想着情情爱爱的!”大汉笑骂道。
江雪遥这小子,在西北时就整天念叨着他那未过门的小妻子,如今快到京城就更是坐不住,一日要问七八次行程。
“林叔,你这可就是瞎说了啊,”江雪遥不满的撇了大汉一眼,正要同他分说分说,却嗅到空气中的微妙气味。
“是火油!”
他与林虎同时变了脸色。
此时,山路两旁的峰上突的冒出许多人影,密密麻麻的,教人心惊。
随着他们出现的还有涂满火油的滚石,就着山坡陡峭,一个个滚落,打了个措手不及。
“全军戒备!!”
骠骑将军大喝一声,勒住缰绳控制躁动的马儿,冲江雪遥使了个眼色,开始指挥逐渐不安的军队。
一贯吊儿郎当的少年郎君神色肃然,悄然带了一小队人马至队伍后方。
地上一片血红,关押俘虏的牢笼大开,穷凶极恶的匪徒在滚石和不知从何冒出的歹徒帮助下很快占据了优势。
江雪遥冷然,那双永远璀璨若朝阳的眼眸此刻沁满了寒意。
“哪来的宵小?!”他一马当先,手中长缨穿过厮杀中的歹徒,神情冷冽道,“都给爷上!待回了京都,小爷自有重赏!”
鲜血,尸体,汗水,炎热的夏阳,被烤的滚烫的地面。
殷雪霁站在不远处的峰峦,拿着一把长弓随意比划着,嘴角弯弯。
地面仍在厮杀,林将军分了几对人马,一面抵御滚石和歹人,一面绕路上山击杀埋伏。
殷雪霁不看他们,只拉开手中的弓,对准了尾后杀得满眼通红的江雪遥。
他的头盔早掉了,乌黑的发扎了个高马尾,白玉般的脸染上了血渍,带着几分冷意。
他的长缨很快,杀了许多人,表情十分冷静,一点也不像个手无缚鸡的纨绔子弟。
阿秀喜欢的少年郎,果真不一般。
殷雪霁想,可惜很快就要没了。
表妹一定会很伤心的,但是没关系,他会一直陪在她身边,安慰她,保护她,取代他。
这么想着,风姿如玉的男人脸上的笑意更深。
同一时间,江雪遥弯下腰,似乎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
好机会。
修长的手指搭在弓上,男人眉眼微弯,凌厉中带着点残忍的笑。
咻——
长箭破空,直直射向银盔小将。
他似有所感,抬头见那隐藏于群峰处的影子,有一瞬的愣神。
羽箭穿破肉体,鲜红的血液喷涌而出。
江雪遥神色茫然。
从小到大,他见过许多血,也见过许多尸体,他本以为自己是不怕的。
直到这一刻,他才发现自己同别人也没甚不同。
可是他好不甘心。
他还没看见他的姑娘及笄,还没娶她进门,还没告诉她自己到底有多欢喜她。
俊俏的少年郎君摔倒在地,手里还握着才捡起的香囊,他眼不眨的瞧着,瞧着…
就这样,结束了他短暂的生命。
这一年,他十八岁。
军队在都城外遇袭的事传回京中,震惊朝野。武安侯夫妇痛失爱子,哀恸过度,双双去世。
曾经权势滔天的武安侯府,竟在江雪遥死后两月不到便败落了。
再看钟灵秀,她的日子也不好过。
得知江雪遥的死讯后便整日以内洗面,硬生生的熬坏了身子,生了好一场大病,整个人瘦的脱了相。
病情才开始好转,又被父亲与姑母一同暗示要将她许给太子为妻。钟灵秀自是不肯,却拗不过家里人,再加上安平帝的圣旨,此事算是定下了。
院里的叶子零零散散的落,还有一丝残余的绿,却如冬日一般寂寞。
钟灵秀靠在窗边的美人榻上,神情冷倦。
她瞧着似乎消瘦了许多,下巴尖尖,一双眼郁郁沉沉,着一身素净白衣,满头青丝只用一根珠簪挽住。
门外的男人伫立不语,静静地看着她,许久才轻唤了声阿秀。
“太子殿下…?”她似乎有些疑惑,旋即又有些惊喜。“殿下,阿秀不能嫁给您,请您让陛下娘娘叁思呀。”
“不能嫁?”殷雪霁重复了一遍,他的声音很轻,同他的人一般,消瘦的紧。
杀死江雪遥,他并非毫无代价。系统判定钟灵秀幸福的任务接近失败,他受到了为期一月的电击。
从一开始的疼痛难忍,到后来逐渐习惯,他并不如表面那般轻松。
只现在,他却觉着,这一月所受的痛苦都不及这一句话。
他笑了,那双令无数女子心荡意牵的桃花眼微弯。
“阿秀,不是表哥不帮你,陛下的旨意,表哥又怎敢违背?”
他走进女子的闺房,娴静雅致的装饰,还泛着一股女子身上的幽香。
“你心系江小郎,表哥也是知晓的,”他坐在榻的边缘微笑,手却攥紧了他从江雪遥身上扒下的香囊。
这是他特意带回来的,本是想交于钟灵秀,好叫她知晓自己这个表哥有多心疼她的。
现在,他改变主意了。
死去的人,就该彻彻底底的死掉才是。
他仍是在笑,上扬的眼角略带些红,摄人心魄。
“可阿秀你迟早是要嫁人的,”他继续说道,见钟灵秀似要反驳,便道,“舅父难道会允许你为江小郎守节?”
钟灵秀泄了气,她爹爹确实不可能。不如说,这个家里除了她,人人都希望她嫁给太子。
“别家的男儿,许多都是表面光鲜罢了,背地里谁又知道?”
说着,他凑近了钟灵秀的耳廓,语调很轻,轻的像是羽毛在搔弄。
“咱们从小一起长大,那情分可非比寻常,表哥还会为了旁人亏待你不成?”
钟灵秀有些愣神,太子话说的没错。他虽风流些,却也知晓轻重,绝不会为旁的女子来欺负她的,而且…若是做了太子妃,也算回报了生养她的钟家吧?
只是…
钟灵秀咬了咬唇,“不行的,表哥。”
殷雪霁的笑僵了一下,收敛了笑意。
他已经如此了,表妹心里,竟还惦记着那江雪遥吗?
心中愠怒,他的表面却仍是温和,只温言细语道,“表妹可是还有什么不放心?”
钟灵秀犹豫了下,想到早被太子撞见过,还是说出了口,“我,我已不是处子身了,不能为皇家妇。”
空气有一瞬间的凝滞。
殷雪霁不说话,钟灵秀也不敢说。
直到他轻笑一声打破了寂静。
“孤知晓表妹不愿这桩婚事,却也不必如此欺瞒。”见钟灵秀急得要辩解,他伸出手指按住她的唇,笑的温柔绮丽,“莫急,既如此,让表哥检查一番便是了。”
他的手从下面摸进素色的裙摆,没等钟灵秀反应过来便解开了她的亵裤,摸上那许久未被触碰过的隐秘处。
手指想要插进去,只是那粉嫩的穴口却干涩得很,阻碍了他的动作。
“太干了。”殷雪霁皱了皱眉,手指移到阴蒂处,轻轻揉捏抚摸。
快感侵袭,钟灵秀这才回过神来,又惊又怒道,“表哥放手!男女大防,你怎能如此轻薄于我?!”
她莹白细嫩的手努力想要推开他,却没有任何效果。见着眼前的姑娘惊怒交加的模样,殷雪霁也不生气,继续玩弄她的阴蒂和小穴。
待她准备大声呼救时,才轻描淡写了一句。
“表妹何至于此,”他的薄唇勾出一抹令人目眩的笑,“你与那江小郎所做的,不比孤更过分吗?”
“怎地轮到孤了,便是男女大防,不可轻薄?”
钟灵秀失了声,无言以对。
男人的动作仍在继续,沉闷的空气里有啧啧的水声逐渐响起。
他感觉差不多了,便把手指伸进穴里,被层层迭迭的壁肉裹紧,他故意弯曲手指扣了几下壁肉,听见抑制不住的呻吟,才满意的继续向前,直到那层薄膜。
“表妹果然在骗孤。”
他看了眼钟灵秀,见她又要开口,手里的动作加快。
骚肉被他戳玩顶弄,教她面红耳赤的在他手里高潮喷水,湿了他一手。他才心满意足的收回,将手指上甜腻的水液都舔了个干净。
钟灵秀好半天才缓过神来,柳眉倒竖,正要呵斥,却被男人的话打断。
“表妹是在生气?”殷雪霁惊讶道,“孤见表妹与江小郎也这般亲近,还以为这是正常的。”
“原来不是吗?”
钟灵秀哑然。
见着心爱的姑娘涨红了脸说不出话的模样,他也不再多言。
今日已经刺激的够多,他也担心适得其反,便很快道别离去。
婚事的事,算是就此订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