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全身一紧,忘了呼吸,绷紧身心。他的脸很烫。别韵笑了,笑出了声。淳于让愣住,他从没见过别韵笑的样子。咧开嘴的弧度,半虚的眼,上扬的苹果肌。一切都刚刚好。实际上她不适合平时万年不变的没表情的冷淡样子,笑起来好可爱。圆润的脸,杂乱的碎刘海...老天爷,不能再想!
淳于让挣扎着起身,他想推开别韵,双臂却使不上劲,无论他怎么用力,都是徒劳。他听到急促的铃声,他醒了。
居然,居然做了春梦。对象还是那个奇怪的女生。他怎么会梦见她?完全不是他喜欢的类型啊!淳于让自己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开始有意无意的留意着那个隔壁班奇怪的女生。也许是她颤抖胆小的在他班门口没告出白的那天,她紧缩的身体和搅在一起的手;也许是放学后打篮球时瞥眼看到校外公交车站垂头丧气站的笔直,四十分钟都不换姿势的孤单背影;也许是他扔下篮球莫名其妙踏上反方向的公交坐在她身旁听到她漠然开口“我喜欢你”那个完成任务的茫然语气;也许是她孤只在天台上,失神地望着远处,右手双指中夹着的那只未燃尽的烟....
他到底是哪一刻开始对她产生了兴趣?
明明只是跟他告白女生中最没条理没头脑的一个,他到底怎么回事会单单记住了她?
淳于让呆坐在床上,鬓角渗出几滴汗,莫名其妙,大冬天哪来的汗。全身不舒爽,撤腿下床时突然感觉到内裤里一阵湿热。
....
何屿山感觉今天淳于让奇奇怪怪,一整天都摆着一脸幽怨。平时淳于让起床气也大,不过没什么刁钻性子,最多奄个早自习就能活力四射,今天这是怎么了?
“谁惹他了?”仲子谦下课转头问何屿山。
“我哪知道,谁欠他钱了吧。”他俩跟淳于让初中就是同学,自然关系不错。
淳于让烦躁的啧了一声,打直双腿撑在桌下的杆上,双手抱胸,头埋在颈窝。
“滚一边去。”他没好气,何屿山都逼逼叨叨了一早上了。
他俩没理他这烂脾气,“等会体育课跟八班打场球啊,妈的,陈齐那几个老挑衅我!”
昨天下午下课,仲子谦被陈齐孙恒毅逮住狠狠虐了一把。
他们班男生和八班关系不错,男生没那么多小心眼,倒不在意什么快班特快班。因为教室离的近,体育课又是同一节,经常约着一块打球。
“你就算了吧,你打球完全属于人菜瘾大。”何屿山指手画脚点评。
仲子谦确实是白斩鸡,戴着副方框眼镜,不矮但很瘦,他爸妈是小学教师,管他管的严,根本不准他搞一切跟学习无关的事。但他有颗篮球梦,高中住校后没事就往篮球场跑,尽管打一百次里被虐九十次他都还是热情不减。
仲子谦没在意,催促淳于让。淳于让没说话,思绪还留在“跟八班...” 今天会不会在篮球场看到她?
淳于让蹙眉,鼻腔里闷出“嗯。”
何屿山和仲子谦看他答应也没再烦他,上课铃响,李老头进了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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