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不例外,早上突然月经拜访,她时间极其不准,借了张未卿的卫生棉,已经疼了一早上的课了。
“要不你请假吧,我看你嘴皮都白了。”张未卿走到她身边,挽住别韵手臂,低头说。
别韵捂住肚子,好像活动了几步感觉比一直窝在座位上好受一些。她摇摇头,每节课都有不想跑步的女同学跟体育老师请假,体育老师已经一脸不爽,跟少跑一个扣他钱似的。别韵根本不想跟他讲话。啤酒肚那么大一脸猥琐样还体育老师。
“我没事,感觉动两下好一些。”别韵捏捏张未卿手,让她安心。
这体育老师今天心情好像格外不好,一个劲的让他们跑圈,平时一圈做做样子就让大家自由活动,今天非说要跑叁圈。“天天窝在教室四肢都退化了!让你们跑两圈嗷什么嗷!下个月测八百一千的看你们怎么跑得动!”他吹哨,让李世泽领跑。李世泽是体育委员,听说就没有他不擅长的运动。Aιzнáňsнù.℅m(aizhanshu.com)
别韵看了看四周,在主席台前的一块阴凉空地找到了淳于让他们班。他们班背对着操场,很容易找到淳于让,他在最后一排边上,他没穿校服,一件白色卫衣和校裤,他应该准备打篮球吧,别韵每次看到他打篮球都没穿校服。好像他旁边的男生凑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淳于让抬脚踹了他一下。他们体育老师随便讲了两句就让他们解散自由活动。他们老师真好,别韵皱眉。
别韵排在内侧最后,见鬼,早知道他今天没点名就不下楼了。
李世泽回头望了一眼,脚步放慢,越跑越慢。
“李世泽你跑快点!赶紧跑完赶紧打球啊!”有人开始催。
李世泽没加速,跑到队伍左侧,转身向后慢慢地带跑“步子不要急,慢慢来。”不知道他在跟谁说。
就这样赖着跑完两圈的时候,别韵已经累的受不了。她停步在跑道上大喘气,刘海也被吹到两边,额头有颗小小的痘,今早新鲜的。她一来例假就会长痘。别韵双手撑在膝盖上,不远处的篮球场淳于让背对着她,他应该还没上场吧。卫衣帽子扣在头上,懒懒散散的靠在篮球架旁。
李世泽跑过来问“怎么了?不舒服吗?要不然别跑了。”他看到别韵脸色煞白,双眼无神,伸出手想拍拍别韵的背。
别韵累的要命,心思没在旁边。头脑一阵眩晕,她有点想吐。耳旁听到一阵从篮球场跑来的脚步,还有人在问“怎么了?”下一秒她倒向地面。
塑胶跑道磕着真疼。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秒,别韵想。
别韵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她是被口渴喉咙干涩搞醒的,校医务室的白织灯晃的眼晕,她闭了一会慢慢睁开眼。她的手背插着针管,抬头看到了输液的液体包。
艰难的起身,浑身酸痛。轻咳两声,发现声音嘶哑的厉害。别韵甩了甩头,裂开一样的疼。
“你醒了啊?”校医走了进来,是个四十岁左右的女人。
“可以给我一杯热水吗?”别韵艰难开口,涩的难受。
校医退出去,别韵听见饮水机放水,沾到纸杯的声音。不久校医撩开帘布,把水递给别韵。
“小心,有点烫”话还没说完就看到别韵一饮而尽。
这算她的陋习,她从小就喜喝烫水烫食,不然就冰水凉食,从来不爱温热的东西。宋英诗不止一次说她再这样下去迟早把食道搞坏。
看吧,她连饮食习惯都如此极端。
好像意犹未尽,校医接过纸杯再给她接了一杯。期间别韵巡视了医务室一圈,不大,只有她躺的一张床,也只有她和校医两个人。
“你是低血糖,没什么大碍。输完这点葡萄糖就可以回教室了。”校医再次把纸杯递给她,顿了顿补充道“不过你还是要吃个午饭。”
别韵再次喝完,这杯温度比上一杯低一些,是温水。
“还要吗?”校医坐在她床前的椅子上。
“不用了谢谢。”温水真不好喝。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葡萄糖已经滴完,别韵也缓的差不多,校医帮她拆出针,贴了张医用棉布和胶布止住的冒出的血眼。别韵道谢,下床穿鞋。
她盯着自己的鞋,又出神了。
“怎么了?”校医收拾好医用包,转头问。
“没事。”她拾起鞋。
别韵穿鞋从来不会直接脱下,一直是必须先散开鞋带,拔正鞋舌,然后用手扶住后跟,退下。她很爱惜鞋。而且她不怎么会系鞋带,很容易散,她一眼就能看出自己系的款式鞋带,没人会是她这样系鞋带的。
但这双为什么鞋带重新绑过,很明显不是她自己绑的。
“老师,我想问问你知道谁把我送到医务室的吗?我记得我晕在操场了。”她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猛然转头问。
“这我不知道诶,我从后面办公室出来的时候你就躺在这了。有人来敲我的门说有同学晕倒了。”
“好,谢谢老师。”
别韵没有散开鞋带,用力踩进去,蹬了两脚,再次道谢走出了医务室。
希望是她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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