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要是疼就咬臣”。
周楠猛然睁开双眼,眼中灌满了不知所措的泪水,削瘦的肩膀主动送到了她嘴边,周楠自然而然地、不受控制地、慢慢地将嘴唇张开,唇齿覆了上去,隔着衣物,能感觉到她的肌肉紧绷着,做好了被咬的准备。
旖旎的气氛顿时消失了,周楠不轻不重地咬了她一口,本是想小小地教训她一下,她还是痛得抖了一下,不住地吸气,原来的伤口太深又没有愈合,血液浸透了布料,她今日穿的是白衫,周楠看得一清二楚。
这般勾起了她模糊的记忆,上次在陵墓晕倒,她做的那个难以置信的梦,看来是真的。
那人还在拍着她的背,明明疼得很,却又一声不吭,动作依然那么轻,深怕弄疼了她一样。
周楠被温暖包裹着,被精心呵护着,被香气环绕着,不知过了多久,到最后,就像小时候那样,靠着她的肩膀睡着了。
司徒彻更确定她刚才就是发了病,把她重新放到软榻上,盖好了被子,看了一眼那碗半凝固的狼血,还是一会儿由明月来伺候她喝。
转身往外走的时候,才发现周楠一直紧拽着她的衣角,司徒彻眉眼柔和下来,把她的手塞进了被子里,为了公主,她不后悔抓了长虹,只是刚才那些卑劣的刽子手,她要一个交代。
清风一个人追了三路,那些过来与毒王一起分享长虹的,都是江湖上单枪匹马的“剑客侠士“,毒王不会请那些门派众多的来帮忙,长虹会不够分的。
那些人嘴角沾着狼毛和狼血,自以为要得道成仙了,迫不及待调运着体内的功力,清风很不屑,他们想要称霸武林,又不愿意勤学苦练,只把希望寄托在外物上,祈求得到宝物一步登天。
他们不配得到长虹,永远不配。
清风在他们腰上套了绳索,从他们不甘的眼神中夺过小狼,有三只,其中两只已经被咬断了脖子,只剩下一只呜呜呜呜地叫着,眼睛都还没有睁开,粉粉嫩嫩一团,只有巴掌大小,脐带是被硬生生扯断的。
她一手抱着小狼,一手拖着后面三个疼得呲牙咧嘴的人,缓缓带到司徒彻面前去交差。
司徒彻接过她手中的小狼,让清风把晕倒的明月抱到马车上去,清风多少有些不情愿,她才不想跟这个暴力的女人多接触,可司徒彻似乎没有给她选择的权利。
清风弯腰将她打横抱起,刚走了几步,明月就自己醒了过来,发现身在空中,想也不想地,一巴掌就招呼了上去,清风缩着脖子往后躲了躲,但她的脖子哪有明月的胳膊长?
清脆的一声过后,清风把她往天上一抛,就不管事儿了,明月掉下来的时候司徒彻扶了她一把,差点摔了个狗啃泥,她站稳就要去揍清风,突然身体僵住,想起之前发生了什么,四周转头去找,
“公主呢?”
“在马车里休息,我们被人偷袭,长虹死了,它的血……我放在公主旁边,你让公主喝下去”。
明月一听周楠没事,松了一口气,瞪了一眼事不关己的清风,扭头就进了马车,周楠刚醒过来不久,是被那清脆的巴掌声弄醒的。
“怎么了?”
周楠的声音有些沙哑,但头脑已经清醒了,现在的她既喜又悲,长虹是她眼睁睁看着被人杀害的,她做不到视而不见。
“贾云庆说,这是长虹的血”,
明月端起旁边一直被周楠忽略了的碗,血液变成了深红色,上面结了一层血膜,半凝固的果冻状。
那血腥气在司徒彻身上她不觉得难闻,可凑近这满满一碗狼血,浓重的腥味让她忍不住地反胃,脸偏向一边,手将碗推到了另一边,
“不喝”。
“可……这是长虹的血啊,公主你的身体要紧”,
明月也不忍心让她喝这种东西。
周楠拉开窗帘,看着外面一片漆黑的夜空,隐隐觉得有些不对,沉吟了片刻,
“等看见师父再说”。
“这血恐怕等不到那个时候”,
“明月,本宫喝不下,长虹是在本宫面前被人杀掉的,剖腹取子,你要本宫怎么喝下去它的血?”
明月低着头,她刚才看见司徒彻怀里的小狼崽尸体了,连胎膜都没有清理干净,就被人咬掉了一口肉。
司徒彻在马车前听见了她的话,她的小雪花是小鹿都不准她杀的小公主呢。
“好在还有你”,
她拢了拢怀里的小家伙,现在外面有很多琐事要处理,她没有办法照顾幼崽,只能交给公主了,在马车横杆上敲了敲,
“公主?”
“进来”,
周楠听见她声音时心里一颤,还没做好直面她的准备,她就把一团软软的棉袄塞进自己怀里,
“烦请公主先照顾它”。
她的心情很低沉,没有注意周楠的不对劲,
“长虹怀了三只,现在只剩下它了”。
又将一块沾了水的湿手帕放在明月手里,刚出生的小狼崽需要母狼的舔舐,现在没有条件,只能粗糙对待。
“等等”,
周楠见她转身要走,看了看怀里的小奶狼,话到了嘴边又转了个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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