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王运气提掌,掀起一阵风声,周楠闭着眼。
“住手!”
司徒彻把手上的猎物扔下,一跃而起,与毒王掌心相对,大概是用了全力,将人打出去几米,从地上捞起周楠抱进怀中,满脸通红,是急的,也是吓的,声音颤抖,
“公主……臣来迟了”。
周楠被她紧紧抱着,几乎都要喘不过气,连着咳了喊几声,她睁眼看着司徒彻,这人眼中第一次出现如此惊慌的神色,有后悔莫及,有绝处逢生,有失而复得……好浓烈的感情,被这样的眼神看着,周楠的心突然有些乱了。
“好强的内力,你是谁?”
毒王捂着胸口站了起来,想要上前又畏惧于司徒彻的气场,此人非同寻常,身上的煞气极重,
“是取你性命的人”。
周楠瞳孔缩了一下,这话好耳熟,她只从一个人口里听到过。
“大言不惭”,
毒王眼睛一眯,宽大的袖子里开始释放无色无味的气体,周楠抓紧了她的衣襟,她毫不犹豫从地上提了一把剑,一脚踢了出去,撕拉一声,毒王的袍子拉了一条缝,手臂全露了出来。
若不是不愿意放开周楠,司徒彻早就要了他的毒命,毒王一惊,恐怕今天是要不了周楠性命了,识时务者为俊杰,他展开黑袍就要去取长虹的尸体。
“你不配”,
司徒彻抱着周楠腾空而起,一脚踹在他的胸口,速度之快,如移形换影,眨眼的时间毒王又摔落在地,吐了一口血,身受重伤,他不敢再耽搁,狼狈地转身逃入林中。
“公主”,
司徒彻低头去看她,爱护和心疼的情绪再也藏不住,她的眼圈都红了,周楠怔怔,仿佛有什么在心里炸开来,她……
哪里有什么像不像的,全天下只有一个她。
第25章 明白(倒v开始)
司徒彻把周楠抱进马车, 驾着马车再次来到囚笼面前,母狼的尸首狼狈,那两颗漂亮的眼珠都被人挖走了, 腹部开了一道狭长的口子,囚笼四周都是狼血和狼毛, 她的呼吸都不顺畅了。
囚笼已经被人打开, 她将母狼抱在怀中,颤颤巍巍地用药壶接了一碗血,
“对不起……”
一滴一滴的泪水落在僵硬的狼尸上, 那上面一条一条的伤痕, 是没有利爪的人扯出来的, 一口一口的咬痕, 是没有獠牙的人印上去的。
多么丑陋的欲望嘴脸, 赤/裸/裸地展示在一具纯洁干净的尸体上, 毫无保留。
她与那些人是同伙。
用那床毯子把它的尸体包好,司徒彻伪装好心情,把血端进了马车。
周楠闭着眼躺在软垫上,听见动静马上睁开了眼睛, 司徒彻把药碗放在一旁, 扶她坐着靠在自己怀中, 迷魂香的毒还未褪去, 周楠浑身无力, 拒绝不了她, 心里也似乎不是很想拒绝,不知道她要干什么。
她衣衫前面沾了狼血,周楠的脸埋在她的颈窝,鼻子触碰到她的衣领, 敏锐地从这些血腥味中分辨出了她本身的味道,是奶香,这股味道随着她胸口的起伏越发浓厚了,几乎要盖过狼血的气味。
这么近的距离,周楠忍不住深深吸了一口,是熟悉的味道,长发掩藏下的耳朵悄悄红了,这味道,是她日思夜想怀念的味道,是她魂牵梦萦忘不掉的味道。
坐着的人一无所知,深深沉浸在长虹被虐杀的悲痛之中,抱着周楠本是想喂血给她喝,却因为体温的交缠,成了唯一的慰藉,她只想静静地抱一会儿身前的人,这会让她没有那么大的负罪感和愧疚心。
周楠不知道她有没有认出自己,对自己这么体贴关怀,是因为自己是公主,是因为感谢相助,是因为共度患难,还是因为认出了自己。
不过等她冷静下来,她想起司徒彻在地下说的那些话,她说她有重要的人,已经不在人世了,那人是谁?她真的还记得自己吗?
突然又难过了。
她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所以才会假扮成别人混进公主府,是因为感激自己调查江平县的案子,才肯陪着来找长虹……
可她刚才那么担心……
到底是怎么样?周楠心中天人交战,偏偏此刻说不出话来问个究竟,还软绵绵地伏在她怀里,真是……
如果她认出自己了,却又不说,还以假的身份欺骗自己,可恶至极;
如果她认都不认得自己,还把自己给忘了,罪加一等。
这样想来,公主殿下舔了舔后槽牙。
不知危险已经偏偏逼近的司徒彻,指尖触到周楠的下颌,欲扶人起来喝血,却发现公主的脸又红又烫,
“公主,你又发烧了?”
司徒彻心里一咯噔,不会是受了刺激又要发作了吧?她如临大敌,双臂把周楠紧紧箍着,就怕她发起疯来,这外面可都是人,虽然昏迷了,但谁知道不会突然醒来呢?公主发病的模样绝不能被人瞧见。
周楠咬着下唇,这人在干什么?趁着无人就这般轻薄无礼。
强/盗!混/蛋!流/氓!禽/兽!
把明月平时骂人的话学了个遍。
司徒彻把她搂得更紧了,周楠被迫跨坐在她腿上,像小孩子一样头抵着她的肩膀,整个人缩在她的拥抱里,被羞耻裹满,内心几乎崩溃的周楠无力地闭上眼睛当起了鸵鸟,眼不见心不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