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料,男子听完竟笑了起来:“叫人好啊,多叫一些过来,我们一起喝更热闹!”春儿一听,一张小脸气的通红。春儿低下头对着那只手狠狠的咬了下去,男子只是轻轻的皱了下眉头,嘴里嘟囔着:“怎么感觉手背有点疼。”
唐歌哑然,面对一个醉酒不醒的人讲一些礼仪道理之类,岂不就像是对牛弹琴。唐歌正想着要如何摆脱这个男子,春儿突然跑开了。唐歌的目光追随着春儿,只见春儿跑到酒楼的一个角落提起了一桶水走了过来。唐歌想到了她要做什么,“哗”的一桶水都泼在了男子的身上。这一举动,也成功的引起了酒楼所有人的注意力。
看着男子朦胧的眼睛中多了几分清明,唐歌松了口气:“请公子看清楚,小女子并不是公子的酒友,还请公子松开手。”
男子看着眼前戴着面纱的女子,一时摸不着头脑,这个女子是谁?低头看到自己的手正抓着她的手,尴尬的松开了手:“抱歉!在下喝多了,怕是唐突了小姐,实在是愧疚!”
有些清醒后的男子,倒也算是举止端庄。唐歌放柔了语气:“这大白天的,公子便喝成这样,怕是有些不妥吧。酒这个东西,小酌怡情,大酌伤身,公子还是要多珍重才是。”
轻柔的声音如潺潺流水拂过心间,男子愣了愣神,轻声说道:“多谢小姐的告诫,在下孟长云,刚才多有得罪,不知小姐家住何处,改日在下登门致歉。”
“这个登徒子!”春儿气冲冲地:“刚才突然拉住我家小姐的手,现如今又冒失的询问我家小姐的府址,你这人怎么如此厚脸皮。”
“春儿!”唐歌厉声制止了春儿继续说下去:“刚才我同你说的都忘记了吗!”
孟长云被春儿一骂,竟然红了脸,窘迫的擦了擦脸上的水:“确实是在下有失礼仪,可在下并非什么登徒浪子,我只是真心的想要向小姐表达歉意。”
“我明白孟公子的意思。”唐歌说道:“虽然是孟公子你先失了礼仪,可我家丫鬟也确实不懂事了些,弄脏了你的衣服,还请孟公子不要怪罪。所以,我们算是扯平了。如此一来,孟公子也不必对道歉的事情如此上心了。”
“可是......”孟长云犹豫着,还要说些什么。“孟公子还是赶快换身干净的衣服吧。”唐歌说完便拉着一旁的春儿离开了酒楼。
孟长云跟了出去,可低头看着湿漉漉的身上,不得已停下了脚步。看着远去的背影,孟长云叹了口气:“罢了,还是先回去换身衣服吧。”
“小姐~”春儿紧紧的跟在唐歌身后,从进了客栈唐歌就没有再说过话。春儿拽了拽唐歌的衣袖:“小姐,春儿知道错了。”
唐歌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你刚才的举动是情理之中的,何错之有。只是奈何你我现在的身份,我实在是不敢冒险再多生事端出来。好在刚刚那位孟公子并没有追究什么,以后切记要三思而后行。”
“是,春儿记住了。”春儿得知唐歌没有生气,心里便也踏实了。春儿走到窗旁打开了窗户:“小姐,我们接下来有什么计划吗?”春儿看到对面花枝招展的一堆女人,惊讶的说道:“天还未黑,这青楼就已经如此热闹了。”
唐歌闻言,也走到了窗边。已经入秋,可那些人却还身着轻纱,白皙的皮肤暴露在空气中。唐歌不禁有些同情那些女子,能在青楼谋生的女子,大多都是身世凄惨。唐歌不忍再看下去,收回视线时不经意看到了对面二楼的阁楼。
一阵风吹过,刚好吹起了那轻薄的窗纱。一个黄衣男子被几个女子围着,唐歌目不转睛的看着那个男子,男子胸前的衣衫早已松垮,色眯眯的眼神让人感到十分不适。搂着女子的那只手不安分的上下游动着,一个女子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逗得他哈哈大笑。
春儿很纳闷唐歌看什么看的如此入神,便顺着她的眼神看了过去。春儿瞪大了眼睛:“啊!小姐,那不是......”
“呜-----------”沉重的号角声传来。唐歌向远处望去:“是胜利凯旋的号角声。”春儿一心想着刚刚自己看到的那些:“小姐,刚刚那个人......”
“春儿,你看那军旗上的右下方是不是有个沈字?”唐歌突然发问,春儿只能也向远处望去:“是有个“沈”字。”
“那想必归来的是沈大将军。”远处的人远走越近,待看清了那汗血宝马上的人后,唐歌不禁感叹道:“上一次见到大将军时,我还是个孩童。如今大将军双鬓已白,一切都好似恍若隔日。”
“沈将军......”春儿反复念叨着,突然想起了什么:“小姐,你可还记得老爷是因为贪污军饷而入狱的。”
唐歌点了点头:“这个自然记得,怎么可能会忘。”春儿吐了吐口水,似乎有些紧张:“据听说,那批军饷就是拨给沈将军准备购买军粮的......”
唐歌的眼神中也闪过了一丝惊讶:“怎么会?”唐歌所有所思的看着已经朝皇宫方向离去的背影,心中的一个计划慢慢的浮现了出来。唐歌脸上挂着笑容:“春儿,一会去准备一些东西,明日我们便去将军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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