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烦您通报一声,在下想求见沈将军。”
将军府的管家丁垚上下打量的面前的书生,长得倒是眉清目秀,就是身子单薄了些,身着青衣,身后还跟这个书童。他这一脸的恭敬,让丁垚对他多了几分好感:“你是何人?因何事要见将军。”
一身男装,书生打扮的人就是唐歌。唐歌从腰间拿出一块玉佩递了过去:“在下姓唐,至于何事,您把这块玉佩交给将军,将军自然明了。”
丁垚狐疑的接过了玉佩,玉佩上面刻着一个“沈”字。看样子是出自将军府的东西,既然这个书生能拿出这等物件,怕是跟将军有些渊源。丁垚说道:“你在此稍等,我这就去请示将军。”
唐歌微笑着点了点头:“劳烦您了。”
丁垚一离开,春儿就小声说道:“小姐,你确定要这么做吗?如果被人发现了怎么办!”
“你忘了我怎么嘱咐你的了吗?”唐歌沉声说道:“记住,是少爷!”
当丁垚把玉佩交到沈長崧手上时,沈長崧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手指大力的摩擦着玉佩上面的字。征战多年,可谓是所向披靡,应对何事都能镇定自若的沈大将军,此时心中竟有一丝的慌乱。可沈長崧脸上却没有表现出什么:“这人在何处?”
丁垚说道:“就在门口候着呢。”
沈長崧又陷入了沉默,丁垚在将军府已经有十余年,他猜测着此刻将军在犹豫该不该见那个人。过了许久,丁垚试探的询问道:“将军若是不想见此人,我便去回绝了吧。”
沈長崧想了想,终于开口说道:“把他带去书房吧。”
唐歌跟随丁垚进了将军府,丁垚将她带到了书房:“请公子稍等片刻,将军一会就到。”丁垚走后,书房中一片寂静。唐歌端坐着,春儿也不敢多言。“吱呀”,门被推开,沈長崧走了进来。
唐歌马上站了起来,恭敬的弯了弯身子:“突来造访,怕是打扰了将军,在下失礼了。”
沈長崧把玉佩放在了桌子上:“这是你拿来的?”
“正是在下拿来的。”唐歌嘴角挂着淡淡地笑意:“这玉佩是他人赠予家父的,家父十多年前曾救过一对夫妇,当时那对夫妇为表示感激,将玉佩作为信物交给家父。当时那人许诺,若日后生了女儿,便将女儿嫁给家父的长子。若是生了男孩,便与那长子结拜为兄弟。”
“你说你姓唐?”沈長崧又问道:“那你叫什么?”
唐歌沉吟了一下,吐出三个字:“唐弦歌。”
沈長崧站了起来,走到唐歌的面前:“据老夫所知,长子唤为唐贤,并未有唐弦歌此人。”
“将军有所不知。”唐歌沉下了脸:“在下还有一个妹妹,母亲生下小妹后便常年卧病在床,在我八岁那年便离家外出求学,歌儿在家中替我尽了孝道。我于半月前回到家中,才得知家中遭遇重变。世上本应再无唐贤此人,所以在下名为唐弦歌。”
沈長崧沉声说道:“你既已知家中发生了何事?为何还要来到我这将军府?你可是有所图谋。”
“将军莫要误会。”唐弦歌说道:“我相信将军您也相信家父的人品,不然您也不会选择见我,您大可以把我轰走不是吗。我此次前来只是想寻一个安身之所,并为家父洗脱冤屈。”
“好大的口气!”沈長崧不屑的打量着唐弦歌:“就凭你一己之力,就能为你父亲平反?我看你这是在痴人说梦!你还没看清眼前的形势吗?如果被别人得知你还活着,你觉得你能活多久?”
唐弦歌笑了,她笑得是那样的从容:“所以,我才来到了将军府。”
“你!”沈長崧本是想试探一下这个唐弦歌,谁知她竟然表现的这么坦然:“所以,你是寻找一个庇护所,再借用我的力量来查那件事情吗?”
沈長崧本以为自己说的对,谁知唐弦歌摇了摇头:“我是无处可去,眼下的情况,我又不能求助于他人。我只希望将军能念在当初的情分,收留我。至于如何去查清事实的真相,我会自己想办法的,绝不会拖累将军府的任何一个人。”
“既然你说不拖累将军府,那为何还要来此!”沈長崧质问着唐弦歌。
唐弦歌顿了一下,沈長崧说的没有错。唐弦歌放柔了声音:“将军,我发誓我一定会尽我所能,绝不连累将军府的人!”
“哼!”沈長崧冷哼一声,甩袖离开。
春儿见沈長崧生气离开,忙说道:“少爷,这可怎么办啊,将军不会赶我们走吧!”
唐弦歌一时也没了主意,想了想便坐了下来:“我也不知将军的想法,还是等着吧。”
唐弦歌二人从下午一直等到了晚上,春儿揉了揉发酸的小腿,哀怨的说道:“这将军怎么还没有回来?”
摸着桌子上茶杯,里面的茶水早已变得冰凉:“再等等,莫急。”春儿撇了撇嘴,又站直了身子:“少爷,如果将军真的不收留我们,我们要去哪里啊。”
春儿刚说完话,管家丁垚就走了进来:“让公子久等了。将军吩咐老奴带您去客房休息。晚饭也已经送到房间了。”
“那就麻烦您带路了。”唐弦歌勾了勾嘴角,果然,沈将军还念着当初的那份恩情。日后便可以安心的在这将军府住下了,但愿一切顺利。
唐弦歌的入住在将军府也引起了不小的动静,府内上上下下的人都在猜测着唐弦歌是什么来头。唐弦歌好几次都听到了一些下人们讨论的话,既然大将军没有说自己是什么身份住在这里的,那自己也没有什么可以解释的。所以,随他们去说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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