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论是,虞雅体内有蛊。
“南疆的蛊术向来不外传,且太皇太后体内的蛊虫也非凡品。
养心蛊,需要养蛊人用自己的心血作为药引,是用来保命的,一旦剥离于原主等同于要了他半条命,且终生不能再饲养第二条。
想要得到这样的蛊虫,必须解除过南疆的高人,又有能吸引对方的筹码。”
秦隐面色凝重,药王谷虽然有关于蛊术方面的书籍,可他也只是看过书,并为接触过这方面的事。
柳芽闻言,抬头问道:“南疆位处于南国边境,南国可有用蛊高手?”
秦隐摇头,道:“南国的确有人会用蛊,但这种高级蛊却并非一般人能驾驭的。”
“且喂养出一只高级蛊,需要付出的代价也极大,哪怕是南疆的长老级也不一定能做得到。”
事情陷入死胡同中,靳北疆的眉头不可查的皱起。
南疆向来独来独往,想要接触南疆人本就难,更何况是地位尊贵的高手。
即便靳北疆夫妻俩将人手不断外扩,但南疆却没有渗透过,只是略微关注南疆周边的情况罢了。
柳苗夫妻俩走南闯北的去过很多国家,可南疆也不曾涉足,没必要为了赚点银子而涉险。
不仅仅是奉国,可以说任何国家都是这样,都对南疆讳莫如深。
“既然你说养心蛊是可以救人的,那为何母后会昏迷不醒?”
柳芽提出质疑,养心蛊她倒是也听说过,只是知道的太少,也不曾关注过。
“养心蛊可以护养蛊人的心脉,但若是易主,则需要在特殊的环境下才能生存。
且养心蛊用来救人和救主不同,不会牺牲自己去保全新寄主,而是会在特定的环境下苏醒,从而蚕食新寄主的心脉,直至它自己承受不住暴毙,新寄主也会……”
说到这里,秦隐无法再说下去,但靳北疆和柳芽都明白了他的意思。
如今便是养心蛊反噬,若不能制止,那么虞雅将会承受噬心之痛,直至生命终结。
察觉到靳北疆的手在轻颤,柳芽语气坚定的道:“去南疆吧。”
不是问句,而是柳芽已经做出了决定,或者说是在帮靳北疆说出口,且不允许靳北疆,独自前往。
即便柳芽如今对蛊并不了解,但她相信在接触之后,定能比寻常人接受的速度更快,或许不用付出极大的代价。
不是柳芽把南疆想的如豺狼虎豹,而是南疆那个地方太神秘,下蛊的手段比下毒更让人防不胜防。
“你留下。”
靳北疆语气坚决,不想让柳芽随他去涉险,而虞雅必须得救。
“你知道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去的,而你的人也看不住我。”
知道靳北疆的用意,可柳芽坚持要同行。
夫妻二人一时间难以说服对方,秦隐见状只得起身道:“我这便回药王谷去查阅典籍,有消息会马上传信回来。”
“辛苦了。”柳芽颔首表示感谢。
于公于私,秦隐都帮了他们太多,但以他和靳北疆的关系,说道谢的话又显得疏远了。
摆摆手,秦隐潇洒的离去,他是朝中唯一一个不太注重礼节的人,这也和当年一直以江湖人士身份出现的缘故,靳北疆也不愿意用规矩束缚他。
即便是安逸是靳北疆的姐夫,但除了家宴的聚会,也会中规中矩,那是他身为安王世子刻在骨子里的东西。
既然做好要离开的准备,自然要告知小皇帝,柳芽才说出自己的打算,便被小皇帝否定。
“不可!”
“父皇与母后切不可亲自涉险,儿臣不仅仅是以儿子的身份恳请你们放弃这个想法,也是以君王的身份。”
小皇帝第一次如此严肃的与父母说话,倒是叫柳芽有些不适应,也是头一回认真的去想儿子帝王的身份。
“可不去南疆,蛊毒难解。”柳芽皱眉,她明白儿子的顾虑。
若说虞雅中毒,靳北疆急切的想要为母亲解除蛊毒,那么柳芽便是因为爱屋及乌的为靳北疆而有所作为。
可若涉及到小皇帝的利益,柳芽便不由得要慎重的再行考虑。
见靳北疆没有说话,小皇帝又道:“娘你通晓医术,应当可以确定皇祖母的身体情况吧?”
“嗯。”柳芽点头,确实不急于一时。
但蛊毒是他们所未知的东西,一日不解蛊,终归难以让人心安。
侧首望向靳北疆,见他眼神冷冽,柳芽忙握住他的手,不希望父子间因此事而有了隔阂。
父子俩都是为了自己母亲的安危,而小皇帝更是要顾全江山社稷,不能说谁对谁错,也没必要因此而不愉快。
“娘可知晓南国的向晚公主即将抵京?”小皇帝询问。
柳芽再度点头,示意小皇帝继续说下去。
“这位南国公主自小便喜欢与江湖人士接触,而她之所以能够扶持幼弟登基,正是因为她动用了这些关系,控制了南国的局势。”
“也是因为如此,南国皇帝的宝座坐的并不安稳,所以向晚公主才会主动来奉国求联姻。”
小皇帝的一番话,柳芽虽然是头回听说,却也不觉得意外。
且不说南国公主自己有几分本事,但凭她来奉国联姻,就不可能不查她的底细。
“我儿的意思是,这位公主认识南疆之人?”柳芽询问。
“据儿臣所知,向晚公主的暗卫中,便有一人来自南疆,且来历不小。”小皇帝有些得意的望向靳北疆。
这个人的存在,于这次联姻而言是最好的筹码。
而能掌握这些情报,也可避免受制于人。
但柳芽听完后,却凝色道:“向晚公主要来和亲,母后这边便毒发,而她身边恰巧有南疆的人,这会不会太巧合了?”
抬头见靳北疆依旧冷冷的看着儿子,柳芽也将视线转过去,却见小皇帝摇头。
“儿臣也这么怀疑过,不过向晚公主的行踪,包括那个南疆的暗卫都在儿臣掌控之中。除非……”
小皇帝眯起眼睛,杀意闪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