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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不。相反,有时候我似乎能体会到他们的痛苦。之前有个病人,一直说联邦政府派他来做间谍,在他手腕里植入了芯片。后来他不想干了,就自己把芯片取出来。所以他割腕了,好不容易才抢救回来。”
    谢明月的嘴唇张了又合,半晌没有吐出只言片语。过了很久她才开口问道,“这行这么危险,小敏她没有让你辞职吗?”
    “没有,她理解我。”杨赟顿了顿,还是补充道,“之前有个和我一起实习的门诊医生自杀了,对她影响挺大的,所以有些时候她的确会担心我的精神状态。”
    “自杀了?为什么?”
    “他怀疑自己被病人传染了艾滋。”杨赟似乎不想多谈那个医生,转了话锋,“这种挺常见的。经过长年累月的相处,家属的精神状态也容易被影响。”
    夜风吹起窗边的帘子,医院地下停车场旁边有盏坏了的路灯,像一只哭泣的眼睛一样明明灭灭地闪烁着。
    谢明月突然觉得非常疲倦,她把自己蜷缩起来钻进了被子里,“你先走吧,我有些困了。有事情我会和陆勋打电话的。”
    “我在走廊上等,过一会儿他就来了。”
    “嗯。”
    不离不弃
    接下来在医院里的几十个日日夜夜,谢明月都觉得像在做梦一样。开始的几个星期,每天都会有心理辅导,每天都要吃药。那些花花绿绿的药片被装在透明的小量杯里,她不知道药的名字也不知道药的作用,护士会看着她把药都吞进肚子里后才离开病房。
    除了上班时间,陆勋时时刻刻陪在她的身边。他们都说,她真是嫁了个好老公。但只有她知道,从内心深处破土而出的猜忌和隔阂早就疯狂生长成了一张天罗地网。她和他,再也回不去了。
    直到那个快要满月的晚上到来之前,她就这样浑浑噩噩地过着日子。其实她知道服下的药物里有安眠成分,但那个晚上意外地,她没有睡着。
    打开平放着的陪护椅上没有人,陆勋不知去哪了。她有些口渴,趿着拖鞋进卫生间倒水。单人病房里的镜前灯特别亮,她凑近仔细看自己。过了这么久的填鸭般的生活,她有些变胖了,不知道是不是药物的副作用。
    脖子上的痕迹还在,她把柔顺的黑发撩起,犹豫了片刻,还是伸出左手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
    不对。颈部的指印分布比她的手宽得多。掐她的那人手很大。
    “你在做什么。”他忽然出现在她的身后。
    她被他吓得浑身一抖,差点尖叫出声,“你!你...”
    “嘘。”他修长的手指轻轻点着她的唇瓣,然后一路下滑,最后停在了她白皙的颈部,“月儿你看,是不是刚刚好。”
    镜子里他的左手掐着她的脖子,青紫的指痕竟刚好地被完全覆盖住。他的左手骨节明晰,手指粗长,肌肉均匀,明明看着干净阳光,却因抓握的动作而显出力量和性感。
    是他!居然是他!!谢明月想大声叫救命,却被他狠狠地扼住脖子不能发出声音。
    “我做了很多错事,也不奢求你的原谅。”他漆黑的眸子里满是柔情,大手却越收越紧,“等这一切都过去了,你再回头看。那时如果你还记得我,你也一定要记住,我爱你。”
    谢明月被他掐得几乎两眼翻白,就在快要窒息的那瞬间,挣扎着从梦境里醒了过来。
    她服下的药物里有安眠成分,这么多个晚上从来没有半夜醒来过。打开平放着的陪护椅上没有人,陆勋不知去哪了。她有些口渴,下床趿着拖鞋进卫生间倒水。
    她仔细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脖子上的指印早就褪去了。
    “月儿。”
    听到病房门被推开的声音,她转过头去。那个熟悉的身影就站在那里,如临风玉树,高大挺拔。
    “对不起,”他走过来温柔地抱住了她,“对不起,是我来晚了。”
    这么多天脑子里一直紧绷着的那根弦终于断了,她把头埋在他的怀里,放声大哭起来。所有的委屈、惊吓和屈辱都像开了闸口,喷涌般地倾泻而出。
    他难得耐心地轻拍着她的后背,一边安抚着她一边怜惜地吻着她的额头。
    “他们说,感觉被监视,还有疑心他出轨...都是幻觉…”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有时候我和秦雪好好说着话,他们就绑住我...他们还说,我发病的时候很危险,有一次还把梳子掰断了割腕...”
    深夜的这层楼很安静,走廊尽头值夜班的护士站亮着昏暗的灯光。
    “如果他们说的是真的,”谢明月流着泪紧紧攥住了他的衬衣,“如果他们说的是真的,那你呢?如果你也是我的幻觉,如果你也不在我身边了…”
    他牵过她的小手放在他的眉骨上,带着她的指腹一路划过浓密的眉峰和睫毛,划过他高挺的鼻梁,划过他温暖的薄唇。
    “摸到了吗?我不是你的幻觉。我在,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不管以什么身份,什么方式,我都会陪着你。”
    他认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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