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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承尧一出口,她就猛然想起害得自己心绪不宁、辗转反侧的元凶。
    对上他一双含笑的眸子,沈明仪的脸“唰”的一下烫起来,几乎要和刚出锅的荷叶粥一较高下。
    陆承尧看见她白皙的脸庞霎时间铺满红霞,莹润的耳尖红得滴血,玉石雕刻而成的蝴蝶耳坠栩栩如生,振翅遨游在秾艳的花海里,美的惊人。
    被这样浓烈的目光注视着,沈明仪不可能毫无所察,她忙伸手捂住耳朵,抬眼瞪他,故作凶狠的眼神在满脸红霞中毫无威慑力,反倒平添一种欲说还休的动人。
    沈明仪压低声音吼他:“你笑什么?!”
    陆承尧定了定神,勉力将视线收回来,反问她:“安安脸红什么?”
    沈明仪捂住耳朵时五指合拢,闻言立刻岔开,探了下脸上的温度,呐呐道:“……屋里太热。”
    陆承尧看了眼她羞愤至极的表情,知道不能再探下去了。怅然若失叹了口气,却又升起隐秘的欢喜。
    起码安安看他时会脸红、会羞涩,不会像以前一样毫无所察。
    这已然算是大进步。
    陆承尧很知足,端了荷叶粥在手上,冲她说:“正好,荷叶粥祛暑热。”
    *
    沈明仪面红耳赤地喝完荷叶粥,一抹嘴,寻了个借口飞也似地离开。
    刚回到庭芳院,二话不说拽着照水进屋。
    照水正伺候着一院子娇贵的花花草草,乍然被沈明仪拽走,脚下一个踉跄,强力稳住才堪堪跟上沈明仪的步子。
    她满脸疑惑不解,直愣愣地看着沈明仪:“小姐?”
    沈明仪在屋子里来回踱步,胸口上下起伏,脸上的红晕还未散去,没好气道:“照水!你反思一下近来有没有做错事!”
    照水分外无辜:“没有啊。”
    沈明仪一脸严肃,重重道:“你仔细想!”
    照水对自己近日来的种种行为深刻反思,最后委屈道:“小姐,我最近尽职尽责,真没做错事。”
    沈明仪深深望着她,咬呀道:“我那日看《庄子》脸红的事,成路怎么会知道?”
    照水闻言,愣了下,发出同样的疑惑:“成路知道?”
    沈明仪:“……”
    沈明仪点头,捏住照水的耳朵,认真回忆:“那天房里就我们两个人,你把这事和谁说了,从实招来!”
    沈明仪捏的不重,照水便没有推开她,借着这样的姿势细细回想,不明所以道:“这桩事我就和纪大夫说了,莫非是纪大夫告诉他的?”
    说完,照水又摇摇头,自言自语道:“不对啊,纪大夫和成路说这事干嘛?我还特意叮嘱他不许说出去呢。”
    沈明仪心口一滞,指尖用力。
    照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猝不及防一疼,当即痛呼一声,清醒过来。
    “小姐!”照水瘪嘴,眼神控诉。
    沈明仪咬牙切齿:“你同纪斯年说这些做什么?”
    照水理直气壮道:“小姐那日脸红的委实厉害,我是担心小姐受了暑气,才想去问问纪大夫要怎么办。”
    “府里那么多太医,你怎么偏偏找纪大夫?”
    照水理所当然道:“太医都是陛下的人,谁知道他们会不会转头传出对您不利的消息。”
    说得倒也对。
    沈明仪一噎,竟有些语塞。
    “……我也没想到纪大夫会将这事告诉成路啊。”照水趁沈明仪晃神,悄悄挪开她的手,一溜烟从她的钳制中逃出来,跑了几步远,才回身,用同仇敌忾的语气对沈明仪道:“小姐放心!我这就去教训纪大夫,保准让他再不敢碎嘴。”
    沈明仪张了嘴想说“不用”,刚出音,话还没说囫囵,照水已经拔腿跑没影儿了。
    沈明仪:“……”
    照水这风风火火、说风就是雨的性子什么时候能改改?
    沈明仪颇为无奈,后知后觉地想起:照水何时同纪斯年关系如此密切了?说去找人就能去找人?
    其中的关窍很快便水落石出了。
    照水离开后不久,纪斯年苦着脸来找沈明仪,再三辩白说这桩事真的是个意外。
    纪斯年有苦难言:“照水那丫头找我说这事时,陆承尧正好在里屋坐着,这才让他听了去。”
    顿了顿,纪斯年好奇问,“他调侃你了?”
    沈明仪苦思冥想,不知如何开口,就听纪斯年半是感叹,半是惊奇地开口:“陆承尧那块不解风情的木头,居然也会学人家逗弄小姑娘?!”
    “……”沈明仪纠正他,“不是调侃!”
    纪斯年:“那是?”
    沈明仪瞥见他想要一探究竟的眼神,顿觉失语,转过头没再说话。
    纪斯年抓心挠肺,想听听陆承尧到底做了什么能让沈明仪如此大动肝火,无奈她不说,便只能遗憾作罢。
    纪斯年抓起茶杯饮了两杯茶,忽然问:“你对你的侍女,可有安排?”
    沈明仪听得云里雾里:“什么?”
    见她一脸懵懂,纪斯年也不再委婉,索性直截了当问:“你的侍女一直跟着你,婚嫁如何安排?”
    沈明仪警惕起来:“你问这个做什么?”
    纪斯年坦坦荡荡:“我觉得你身边的照水丫头是个好姑娘,倘若你不限制婚嫁,我便要去讨姑娘的欢心了。”
    沈明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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