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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改)
    姜含的脾气从来都不算好,也向来不太好掌控。
    顾全大局也有,任性妄为也有,就好比如此时此刻,楚弦歌真的是猜不透面前少年的心思。
    若说捏着了他把柄,楚弦歌瞥了眼梨花木门,这不知所畏的做派倒不像是怕的。
    可对这玉佩背后牵扯出来的事情,显然也是让这小家伙在意的,不,也许已经远远超出了在意。
    毕竟这反应,若是再逼急了些,怕是连毛都要炸了。
    楚弦歌暗自揣摩了一阵子,里边那位的警告他是要丢在脑后,将人彻彻底底得罪透了。
    可他信已经被逼着送了,早晚是要查到他头上的,现在他也不怕多替傅钧恪做一件事,好歹还能落得一头好:
    “傅将军说这玉佩他拿了十年,是该交给你了......”
    楚弦歌瞧见面前的少年因为他的话,怒极反笑。
    脸色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苍白下去,最初的诧异过后,心里渐渐有些难以明晰的情绪翻涌而上:
    “姜......”
    一个“姜”字没能出口,视线便被人挡了去。
    暗一比顾流笙快了一步,半蹲在姜含面前,伸手搭上少年纤细的手腕,查看他身体的情况。
    楚弦歌看不见人,挑眉见挡着他的另一个男人,勉强扯了扯嘴角,道:
    “本世子可没做什么,陛下可要好些查看姜相的身体,莫不是有什么隐疾......”
    “这些就不劳世子费心了,朕的丞相,朕自会费心,世子不如改日再约,朕亲自作陪。”
    顾流笙背手而立,面上情绪不显,但眼中情绪翻涌个汹涌不停。
    楚弦歌看了个清清楚楚,这南国帝王怕是记恨上他了。
    这几个人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要闹到这个地步?
    被人当歹人似的防着,连那姜含的一片衣角都看不见,楚弦歌面上笑意越发灿烂,心里却难得一次的烦躁要命,说了两句客套话,便出了船舱。
    这南国小丞相对他而言有些不一样了。
    事情向不受掌控的地方跑偏,对于在场的每一个人,此时此刻心里都不太能轻松的下来。
    暗一把完脉正准备收回手,却忽然被人抓住手腕。
    接下来落下来的温热,让他的手背有些隐隐作疼。
    姜含捏着暗一的手良久,久到在场的人身上冷汗浸透内衫,忽而嗤笑了一声:
    “他算个什么东西。”
    捏紧了手中的玉佩,少年嘴角扯着恰到好处的弧度。
    站起身越过暗一,伸手撩了衣袍单膝跪地:
    “臣请旨,请陛下将镇南将军傅钧恪调回皇都。”
    九五至尊的男人这次没有闻言软语,也没有眉目温柔,同平日里高坐龙椅时的神情一般无二:
    “怎么忽然提这件事?”
    “陛下,姜家小公子睚眦必报的性子皇都的人都有所耳闻,可逍遥城离皇都太远了......”
    意料之中的原由。
    顾流笙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可没想到来的这么猝不及防。
    小崽子不是个狠的,可傅钧恪偏偏上赶着让人在他面前提及旧事。
    十年前伤了小崽子,十年后才将这玉佩还了回来,早干嘛去了?
    搁这刷存在遛人,当小崽子跟以前一样,脾气还好呢?
    兔子被逼急了,也就真的准备要咬人了。
    视线扫视了一圈舱内的人,见都是信得过的,帝王眼中的狠厉才稍稍减退。
    思及楚弦歌,帝王的眼中一抹暗色闪过。
    他倒是小瞧了这人。
    “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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