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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怪只怪,陈莹珊触碰了她的底线。
    第19章 同心而离居,忧伤以终老
    你看那天上的云聚了又散,散了又聚,人生离合,亦复如斯,你又何必悲伤。
    ——金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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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醒再踏进七班教室的时候,好像一切都没有变化,但又好像改变了什么。
    例如已经上了两节课了,教室最后一排依旧空无一人。
    不用说也知道干什么去了。
    “卫嘉,他们昨天来了吗?”终于在第五次回头看的时候,冬醒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
    “昨天下午陆擎回学校的时候司临和步盛就跟着他一起走了,”卫嘉在喝酸奶,还好心地多解释了一句,“哎呀,他们不来学校很正常的,逃课都成家常便饭了,你就别管了。”
    在卫嘉眼里冬醒一直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好学生,现在又刚当上班长,对陆擎司临步盛这样的校霸不了解也是很正常的。
    “嗯。”冬醒淡淡应了一声,收回了目光,低下头开始写作业。
    只是她的眼神虽然停在书上,思绪却不知道飘到了哪里。
    上个星期的陆擎还信誓旦旦地说着自己总要像个学生的样子,才能不辜负方知若的期望,这才过了多久,就又成了老样子。
    典型的三分钟热度。
    果然这才是她所熟悉的陆擎,前几天那个认真学习的陆擎只不过是个意外而已。
    难道是因为那天她帮他处理伤口导致他和方知若分手了?
    不应该啊,上一世他们分手应该是在这个学期期末啊。
    这么想着,冬醒扯了扯卫嘉的衣袖,高深莫测地问:“卫嘉,陆擎是和方知若分手了吗?”
    “啊?”卫嘉怎么也没想到她会突然问这个,一时没反应过来。
    “那没事了。”冬醒看她这副表情就知道她肯定也是不清楚的。
    只是为什么她一想到如果陆擎和方知若真的分手了,心里这么高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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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五下午的时候陆擎三人来了,他穿着纯黑色的T恤,黑色长裤,表情是一如既往的冷淡,看见冬醒也没有丝毫意外,目光只是在她身上停了一下就转开了。
    冬醒觉得这样的陆擎好像不是她所熟悉的那个陆擎了。
    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冷,眼角眉梢都挂着疏离。
    反倒是司临一副见鬼的表情。
    “班长,你怎么回来了?”
    冬醒刚抬起头,还没说什么,卫嘉先怼了回去:“今天星期五了,你怎么这么蠢。”
    司临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啊,对,一个星期已经过了。”
    步盛插嘴:“陆擎,你前几天到底去哪了,问你那么多遍也不说。”
    陆擎往嘴里咕嘟咕嘟灌水,扫了他一眼,目光沉凉,语气不咸不淡,“你管我。”
    “……”
    冬醒写题的笔一顿,听步盛这话的意思是,陆擎消失了好几天?
    “哎,陆擎,你手上的伤好了啊。”
    是司临的声音。
    冬醒下意识回头,陆擎手臂上的伤口已经结痂,看样子过不了多久就会脱落。
    “嗯。”陆擎淡淡瞥了一眼伤口,往桌子一趴准备睡觉,表情都没有多大变化,甚至连带着一同忽视了冬醒关切的目光。
    正好上课铃响了,冬醒转了回去,收回思绪认真听课。
    这节课是语文课。
    “大家把书翻到二十六页,”李/老师戴着小蜜蜂站在讲台上,一只手拿着粉笔另一只手在翻书,“今天我们学习第七课诗三首的第一首——《涉江采芙蓉》,同学们先自己读一遍,看能不能根据自己的意思翻译一下,等会儿我请人起来翻译。”
    话毕,李/老师转过身在黑板上写下《涉江采芙蓉》整首诗的内容。
    教室里响起朗朗读书声。
    “涉江采芙蓉,兰泽多芳草。
    采之欲遗谁?所思在远道。
    还顾望旧乡,长路漫浩浩。
    同心而离居,忧伤以终老。”
    冬醒的视线停在最后一句话上,这不就是在说她和陆擎吗……
    “冬醒,最后一句话是不是这样翻译啊?”卫嘉翻译到最后一句话,拿着书凑过来,“意思是他们两个相爱却不能在一起,所以只能天各一方,忧虑悲伤直到死亡吗?”
    冬醒只是沉默地握着笔,死死咬着嘴唇,生怕下一秒开口就能泄露心里的情绪。
    “那这样多惨啊,”卫嘉却没注意到冬醒苍白的脸色,惋惜地感叹,“两个人那么相爱不能在一起,这比杀了他们还难受吧。”
    “杀了他们不是最难受的,”冬醒微微扬了扬唇角,扯出一个苍凉的笑容,她转头看卫嘉,一字一句从唇齿崩落,“最难受的是,他们连早点结束这样无力的忧伤的勇气都没有。”
    冬醒说的是她自己。
    如果不是因为那场意外的车祸,她甚至会怀着对陆擎的感情一直到老。
    和陆擎分开以后,她不是没有想过以结束自己的性命的方式来结束对他的感情,可每次把刀挨在手腕上,都没有勇气割下去,她宁愿孤独一生,也不想就这样失去心里的执念。
    而那份执念,就是陆擎。
    卫嘉呐呐道:“冬醒,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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