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上午,田七都躲着莲生,不去伺候起床和早膳,也不去照料他的小花圃,她不敢打听莲生的消息,就怕自己没出息犯贱,颠颠儿地跑回莲生身边。
幸好中午掌柜托人来告诉她,已经找到了新的“主人”,让她马上到后院东北角的小阁楼里去。田七满怀好奇心,朝小阁楼走去。
田七在门口拉拉衣服,弄弄头发,正想敲门,就听见里面传来两个男人的声音,正诧异着,门突然就开,吓了她一跳。一个头发剃得短短的男子一脸喜色地冲里屋大声喊道:“哥,我说她来了吧。”
“我没聋,声音小一点,我也听得见。”随着话音,里屋走出另一个男子。田七看了看他俩,除了一个是短发,一个是马尾,他们都有着英气的外表,一样小却有神的眼睛,一样高挺的鼻子,一样的浅浅梨涡。要不是头发和衣服不同,田七还真分不清哪个是哪个。
是双生子?
“请问公子们该怎么称呼?”
“陆九。”
“陆五。”
“正如你所见,我们是双生子。田七姑娘应该是第一次见到我们,不过我们很早就听说过你了。不用太拘谨了,我们会好好相处的,毕竟是受了”
“九弟!”在一旁一直未吭声的男人突然打断了陆五的话,并给了他一个威胁的眼神,接着对田七说:“我们兄弟俩平日里什么特别的要求,只有早上起床、早膳、午膳和晚间接客时会让你帮忙,其他时间你可以自己支配。”
田七点点头,他们的作息时间和莲生差不多。看来之前掌柜已经给他们配了新的小工。
通过短短的交谈,她能看出那个叫陆五的比较稳重,话很少,不苟言笑,很有做哥哥的样子;陆九则活泼健谈一些,人也很直爽。希望他们都是好人,田七暗暗想着。
见过双生子后,离晚上开工时辰还早,田七回到小柴房里翻出了严静姑娘给的账本,继续钻研。账目上的事,收支进出她能看得懂,只是关于税收和回扣不是很懂。必须要在找个时间问问严静,田七想。
不知不觉,到了晚上开工,田七终于想起来,她压根不知道双生子接客的房间在哪。按照规矩,排名越高的公子,就能想用楼层越低的房间。她查看了排名,双生子基本上排在十名左右,去三层找他们应该没错。
田七很少来三楼,因为莲生公子的活动范围多在二楼,她没有机会到别的地方去。今晚来了,惊觉到了另一番天地。二楼的公子们待客时,往往比较安静,或许接待的客人身份比较尊贵,大家都很注意形象,玩乐时不会太夸张。
但是三楼就不同了,似乎大家不喜欢关门,随处能听见男女调笑声、觥筹交错声,气氛非常热烈,不由得让田七也兴奋起来了。
她走在长廊边,小心翼翼地朝房内看,都没见到陆家兄弟。走到拐角处,却见双生子左右搀扶着一位衣着华丽的妇人,三人正有说有笑地朝偏门走去。田七灵机一动,难怪以前从没在风雨欲来堂里见过双生子,原来他们的主要活动场所不在楼里。
田七一直很好奇公子和客人们发生关系的地方,偏偏莲生和银月从来不告诉她,现在正好有陆五陆九兄弟带路,她可以悄悄地跟着他们一探究竟。
田七跟了一路,肉麻话也听了一路,想来兄弟俩绝对是调情高手,通常在房里说不上几句话,那些小姐夫人就要求带着他们到别处寻欢作乐。
楚夫人微醺着搂着陆五,一路欢声笑语地从风雨欲来堂的偏门出去,横穿过一个宽不超过四步路的巷子,便来到了他们隔壁的一家客栈。田七听说过这家春水客栈,从小拱门进去后发现果然很幽静,想来生意不太好。
这家客栈有四层楼,布局颇像四合院,只是比四合院要大许多,在三面客房围成的空地中,种了几百株冷竹,如翠峰一般,一入院便觉冷愈苍翠,其中有几颗攀墙草,牵藤引蔓,累垂可爱。田七向上望去,每个厢房都是梨花浮雕门,些许光亮从湖州宣纸糊的窗中透出,更显得客栈静谧幽香。
两兄弟陪楚夫人逗笑了一阵,没一会儿,一位身穿大红猩猩毡与羽毛缎斗篷的女子就迎面走来,田七打老远就看到她夸张的衣着,再加上她洪亮的嗓门,她估摸着这应该就是当家的了。
“陆家兄弟,今天也来得很早啊。”来者粉面朱唇,举止风流,有神的眼睛看着那三人,笑着打招呼。
“我们多日不见夫人,想得紧。”
“今天想玩点什么?去哪间房?”
陆五陆九还没说话,楚夫人倒是抢先道:“今天要有皇家摆设的房间。迟姐,我上次同你说的话,你还记得?那个皇御侍卫当真是俊得很,可惜他看不上我这个嫁了人的老女人了,咯咯咯不打紧不打紧,这楼里的公子也不差”
陆五看楚夫人在说醉话,忙搂着她的腰把她往楼上带,那个唤做迟姐的女子大方地笑笑,为他们引路。
田七正想跟上去,突然一位年纪很轻的小公子嬉笑着从身旁的房间里跑出来,他太小了,可能只有十三四岁。小公子明显喝醉了,下半身不着一丝一缕。田七没反应过来看了一眼,只见他两腿之间的小鸟直直立着,上面用红色的丝带绑成了蝴蝶结,下面没有一丝毛发,光溜溜的。他见了田七,没有丝毫羞赧,大方冲她笑了。屋里有女人的叫喊声,他声声应了,接着一支粗壮的手臂蛮横地捞着小公子的肩膀进了房间。
田七呆愣在外面,回过神来才想到要找陆家兄弟,可是人家已经不见踪影。
田七刚想打道回府,屋里的女人突然说道:“店小二,你进来守着,好帮我递东西。”
走廊里没有其他人,田七知道她将她误认为为店小二了,只想开溜。
“说的就是你,你往哪去?这家店就是这么对待客人的吗?掌柜!掌柜,你们掌柜在哪?”那女人扯着嗓子喊了起来。
田七怕她真把掌柜叫来了,忙硬着头皮进了房间,打算乖乖站在角落。
刚一进门,田七就愣住了,从外表看每间厢房都很朴实,可里面却晃眼得很。房顶是一盏水晶玻璃花色风灯,点的银花雪浪,上面柳杏画案交杂,一看便知价钱不菲。周围的摆设也是极尽奢华之能事,任何一个微小的雕花都渡了一层金。房屋的正中央是一张能容纳五个人的大床,金丝蚕被,芙蓉帐顶,隐隐透出一股淫靡之风。
那虎背熊腰的女人急不可耐地褪去了小公子的上衣,眼看一副春色图就要被她尽收眼底,她赶紧低下头,闭上眼,心里默背珠算表。
他们两人发出的声音实在是太销魂了,也不知女人用了什么招数,把小公子弄得尖叫连连,他们似乎在玩女将军和小士兵的游戏。田七听了全身发热,无措地绞着手指。
“啊!夫人住手这样不行那里,那里麻”
“少年郎,张开腿,我会让你舒服的舔这里好不好?在颤呢,好可爱”
“嗯唔哼啊”
越来越大声的呻吟钻进田七耳朵,她满脸红潮,不安地擦着汗,这么露骨地在她面前表演春宫,实在很奇怪。更奇怪的是,她能感觉到乳尖硬硬地突起了,亵裤似乎有点湿粘,她情不自禁地想到那日中午,她倒在莲生怀里嘤嘤娇喘,下身的蜜汁沾湿了他整个手掌。后来田七回屋脱下底裤,羞愧地发现整块布料都湿透了,沈睡许久的身体就这样被莲生拨弄得心神荡漾。
她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腿心间的湿意弄得她心烦意乱,床上断断续续的淫声浪语还在持续着,看眼一壶茶下肚,他们还没有停下里的迹象。田七不得不佩服女人和小公子的耐力好。
正想开溜,田七听到女人到达极致时的高吟,她尖叫着小公子的名字,配合着他们低声的粗吼,表明一场性事的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