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乡下商人就是这样,沈公子见得多了,虽说有几个钱,在乡县里横行霸道,然而见识浅薄,只要眼前好处够多,哪里还能在乎以后如何。眼光长远是自己这种浊世佳公子,高雅好商人所具备的。
天下尽是土鳖,沈公子寂寞如雪。
然而随着时间渐渐流逝,味道慢慢就变了……终于在等了十多天之后,沈公子才最终确定自己被这个不起眼的胖子无视了,当即怒不可遏,把自己独自关在书房里,想必说了很多想要和潘家女性先辈发生不正当关系的话,不可考……
最后沈公子坐在书房里,脸颊狠狠抽搐几下,仰头望着房梁,随手砸了书桌之上的瑠窑茶杯,无限愤怒道:“这人……不讲究!!!”
这种情况就如同沈公子在对着潘富抛媚眼,都把眼睛抛成了白眼,也不见对方回应。沈公子这么表现自己,却发现人家根本就没有把他当回事。
既然对方这么不识好歹,沈公子决定动粗,将不识抬举的他推倒在地,狠狠摩擦摩擦……让其知晓厉害。
可以想象,倘若沈公子生在现代,以这种行为准则为人处事,恐怕早已经蹲了监狱,可能是三年,也可能是终生……
不久之后,一纸诉状呈递到周知府的案头,流泉谷沈家沈云状告秦阳县富商潘富窃取沈家醉仙酿的酿酒秘方。知府大人异常重视,因为捞银子的机会到了,这就和上青楼的时候一样,要有劲儿!
周知府和沈云有过多次合作,套路已经熟练于心,根据以往来看,沈家这次起码要塞两千两银子入自己的口袋。
于是周知府当即下令捉拿潘富,要其与沈云对簿公堂。领导热情满满,下属自然不敢怠慢,缉人捕快很快便将潘沈二人带到知府衙门。
…………
公堂之上,潘富和沈云跪于大堂前,周知府一拍惊堂木,喝道:“大胆刁民潘富,朗朗乾坤之下,竟做j鸣狗盗之事,醉仙酿本是沈家之物,尔怎敢据为己有!殊不知天下之物,物各有主,你若认罪伏法,本官定当从轻发落,如若不然,严刑之下,必血溅三步。”
沈云听到周知府这么说,心里泛起阵阵得意,两千两银子早在半个时辰前便悄悄塞给知府师爷,想必现在已经进了知府的口袋,所以在审理开始时,知府便直言醉仙酿为沈家所有。前几番也有这般不识相的商贾,最后还不是在自己的整治之下家破人亡。
沈云非常喜欢这种掌控的感觉,就如同掌控了他人的命运一般!
其实周知府这么说也有自己的思量,一开始便让这位无名商人知道自己的态度,对方识相的话便不要再做纠缠,将醉仙酿秘方拿出,然后再罚些许银钱便罢。如若不然,三木之下,定教他皮开r绽。
潘富心中冷笑,这知府显然已经和沈云狼狈为j,倘若自己真的是一个无权无势的商人,此时只怕早已经认栽了。多亏修德运筹帷幄,早做准备,这两天也真的是辛苦了,他欠自己的一千两银子便不要了吧,只怕他也没打算还……
“知府大人,大明律以证据为重,沈云说醉仙酿为沈家所有,可有凭证?莫不是空口白牙就能将他人家财据为己有?”
“自然是有凭证的。”沈云从容不迫道:“我家老仆华伯可证实沈家三十年前便有醉仙酿,而且家中有家志记载醉仙酿出于沈家,大人可将家中老仆召至公堂之上,并将家里的家志带过来由大人观看。到时人证物证俱在,还请大人明断。”
潘富嗤笑道:“家中老仆岂能为人证,肆意妄改之家志岂能为物证,这也能算得上人证物证吗?大人觉得沈云的话可信乎?”
周知府也逐渐失去了耐性,上堂之前,新纳的小妾还要自己早些回去,后院锅里还炖着补汤呢!想起小妾丰腴的身子,周知府心里便是一片火热。随即再拍惊堂木,道:“人证物证俱在,还敢狡辩,果然刁民也。左右衙役,给我打……”
“大人且慢。”只见蔡师爷匆匆忙忙从堂外跑进来,满头大汗,也顾不得擦拭,俯身对周知府低语道:“大人,梅御史府上递来条子,言称潘富乃良善人家,希望大人能够秉公办理……”
周知府猛然一惊,想不到潘富竟然搭上了监察御史这条线,难怪这般从容不迫。
然而此时周知府也是骑虎难下,倘若此时反口,不仅丢了颜面,还断了今后的财路,以后下属要如何议论自己?事成之后,定让沈家再出一千两银子,以作补偿……
周知府心里一横,咬咬牙发狠道:“左右衙役,给我打……”
“大人且慢。”马捕头从堂外跑进来,气喘吁吁,也俯身在周知府耳边道:“大人,黄府派人传话,言潘富乃纯良之辈,要大人照看一二……”
周知府脸色惨绿,心中顿时悚然,扬州城内黄府自然指的是镇守太监黄中的府邸,潘富到底何许人也,竟得两大强人保驾护航。梅御史和黄公公得罪一个便不得了了,一起得罪可就没活路了。
想想两人一起向皇上打自己小报告的样子,周知府额头直冒冷汗,还好自己没来得及动刑,否则今后就别想在扬州府立足了。
随即周知府满脸幽怨地看着潘富,有关系你早说啊!你要说了,沈云能够谋夺你的东西吗?我能这么轻怠你吗?能吗?啊?!
潘富眨巴眨巴眼睛,道:“大人可是要打小人?小人自己已经撅好了p股呢。”
周知府看着潘富高翘的p股,脸色愈发惨绿,半晌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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