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锦筠见夜飞尘离开,心中既不舍,同时却又松了一口气,就害怕自己随时都有可能将情绪暴露出来。
两个人就这样在河岸边来来去去地散步,墨韵西还替季锦筠撑着伞。
云箫笙同夜飞尘一同离开,直到再也看不见季锦筠的身影,两人方才停下来。
“王爷,今天一早飞尘派人将王府彻底监视起来,好在如今王妃已经离开王府。”云箫笙将事情告知夜飞尘。
“无妨,即便到时候本王有个三长两短,你一定要保护好王妃。”夜飞尘对于这个事没有把握,也不知道能不能救出季白墨,只能勉力一试。
“王爷,若是王妃知道,定然会伤心欲绝,难道只能前去,没有其他办法了吗?”云箫笙很是担心。
“箫笙,你说若是王妃知晓了这件事,若是本王有去无回,她会如何?”夜飞尘如今最放心不下的便是季锦筠和她肚子里的孩子。
只是若是他回不来,可怜他们孤儿寡母,他的孩子一出生便没有父亲。
“王爷,若是以王妃的性格,只怕不会独活。”云箫笙虽然同季锦筠接触时间不久,可是他也了解季锦筠。
“有孩子在,她不会如此。这件事一定要保密,万不可让王妃知道真相。若是她不知道,便尽可能隐瞒她,不然依她的性格,会去找飞尘拼命。”夜飞尘已经为季锦筠安排好了一切,就这如梦坞便没有其他人可以进来。
“王爷,”云箫笙似乎还想要说些什么。
“本王去陪陪王妃,你便继续办你的事,一个字都不可以泄露。”夜飞尘担心云箫笙一不小心说出口,那样就会功亏一篑。
夜飞尘沿着原路返回,却是没有着急过去见季锦筠,却不着急赴约,而是远远看着。
一池春水,被风吹起涟漪一圈又一圈地荡漾,青葱的草显得柔柔嫩嫩,绒绒密密,婉丽明媚的少女踏着青草迈着婉娈的莲步,徘徊在河水沿岸,绝美的脸庞有着淡淡的忧伤。
她时而眉头紧锁,几许怨尤,几许惆怅,似乎是在诉说了那些不堪回忆的过往;
她时而又喜上眉梢,眺望远方,神思不知飘向何方;
时而又霞飞满面,羞怯可人,让人猜不透心思。
她的一颦一笑,一眼一望,举手投足间让整个画面变成了青春的喜悦和忧伤,又矛盾,却又跳脱。
而季锦筠旁边的那个女子,似乎早已经不在这一片天地。
墨韵西首先看见夜飞尘,便悄悄退下。
夜飞尘缓缓走过来,似乎不想打扰了这一幅举世无双的画。
季锦筠听到身后的脚步,而是保持着原来的姿态,只是轻轻说了一句“你来了”,似乎他们是久别重逢的故人。
“锦筠,真想就这样同你厮守到地老天荒,一辈子都没有别离。”夜飞尘看着眼前如此美好的景致,却是悲从中生。
“是啊,若是如此便是一生该有多好。”季锦筠也想起过几日的抉择,很是不舍。
两个人心中各自有事,连这风景也不再具有吸引力。
北月国将军府
虽然如今季惊兰已经是北月国的丞相,可是始终没有搬去自己的府邸,而是同于晚舟住在将军府中。
如今锦瑟已经有孕五个月,肚子一天天大起来,季惊兰是欢喜的。
整个将军府都沉浸在欢乐的氛围中,可是季白墨的失踪,却是让季惊兰不知所措。
看着大家脸上的笑容,最终还是将这件事隐瞒下来,暗中调查。
所以整日除了陪着家人和上朝的时间之外,便是在处理这件事。
“大人,我们问过秦叔,他说老爷是毫无征兆的失踪的,既没有什么人见过,同时也没有留下任何消息。属下想难道老爷只是出去游历四方?”青涯因着常年不在季白墨身边,故而不了解季白墨。
季惊兰也有这样的猜想,可是还是很不确定。
“属下倒是觉得不是这样,以前老爷是东幻国的丞相,为人最是小心谨慎,思虑周全,又怎么可能一声不吭地便离开北月寺。这其中恐怕是有什么隐情才对。”青烨毕竟在丞相府住了很长时间,对于季白墨他还是了解的。
“既然如此,那他又能去哪儿呢?平白无故地失踪,可有从其他几国打探到有用的消息?”季惊兰心中总是觉得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虽然不知因何而起,可是还是觉得很是奇怪。
“丞相大人,有西夜国的书信。”一个下人敲了敲书房的门。
季惊兰点点头之后,青烨便去开门将书信拿过来。
季惊兰打开一看,书信是夜飞尘所写,他还以为是自己妹妹写来的家书,看来他的小妹是有了夫君就忘记了他们这些亲人了。
内容刚好是关于季白墨的,短短几个字,已经将事情交代清楚。
“君在西梦,勿念。”
“虽然这信上说在西梦,可是我怎么觉得还是有些奇怪之处?若是他去了西夜国,即便不告知他人,至少也不会瞒着秦叔。”季惊兰还是觉得这封信很是奇怪,来的时间还是太过于巧合。
殊不知,这信的内容早已经被偷换,如今季惊兰所看见的内容不过是伪造而已,根本不符合事实。
“听大人这么一说,属下也觉得甚是奇怪。即便是离王来信,也不可能是短短几个字,之前每次来信,郡主都会长篇大论。只怕事情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青涯毕竟跟着季惊兰这么些年,许多事看起来愈是合理,便其实最不合理。
看似无懈可击,其实最有瑕疵,而那些看似没有逻辑可寻的,往往却又是最合理的东西。
“大人,属下倒是听说一件奇怪的事,这也是西夜国那边来的消息。听说飞尘已经在西夜国住下几个月,可是却又丝毫没有动作。当初半道之时,飞尘还前来抢亲,只不过最后被郡主制止,如此看来,恐怕这同飞尘有关。”青烨这才想起来还有这么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