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觉不够,干脆把身上的寝衣也褪了,男子肩宽腰窄,身形健硕,他将那小小的身子放到榻上,让她侧躺着,后背对着他,然后从后边环抱住她。
冰冷的胸膛贴合着女子娇小的背脊,如寒冬碰撞骄阳。
冰雪未曾融化,骄阳却笼罩上了一层寒霜。
孙倾婉觉得自己仿佛掉进了一个冰窟窿,分分钟都要冻僵,可她告诉自己必须要坚持。
她不可以一无是处,只有被暴君需要,才能在这后宫内生存下去。
她哈了一口气,觉得自己的哈气都是凉得,伸手紧了紧被角,但似乎没什么效果。
身后贴着一块巨大的冰山,散发着挥之不去的寒意。
许是她昨夜一夜未免的事,那么冷,她也能睡着。
梦里,孙倾婉迷蒙中察觉似有一股冰冷侵袭入体,小腹微微抽痛,本就寒冷,巴掌大的小脸没有一丝血色,黛眉微蹙。
她弱弱叫了声“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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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倾婉醒来的时候,身侧的冰山早已消失不见,泠寒离开了。
她坐起身,顿觉有些不适,这才发觉亵裤竟夹进了股沟里。
趁着四下无人,她将手伸到腰后,悄悄的扥了下,把紧巴巴的布料拽出来,这才觉得舒服了点。
第六章 豺狼
起来后,奇嬷嬷说太皇太后娘娘想见她。
宫人进来为她梳妆,一会便要去往长寿宫,拜见太皇太后。
得知能出去,孙倾婉心里一喜,连晚膳都多用了些。
她似一个被圈养了许久的小猫,终于有机会可以逃离黑暗,看看外面的世界。
她渴望沐浴在明媚的阳光下,渴望呼吸新鲜的空气,渴望自由。
她迫不及待,眉眼弯弯,嘴角忍不住挂上灿烂的笑,那一刻这漆黑的宫殿仿佛都被她照亮了。
微弱的烛光下是女子灿烂如花的笑靥,奇嬷嬷只是瞥了一眼,便觉惊鸿。
一切整理妥当,奇嬷嬷说可以出发了,孙倾婉倏得在椅子上站了起来,面上是掩饰不住的欣喜。
烛光只照亮了偌大宫殿的一角,几步之后女子眼前便是一片漆黑。
她驻足脚步,无法在独立行走,只能依靠宫人的搀扶。
以往因为她患有夜盲症的原因,她对黑暗极其敏感有带着略微的恐惧,所以即便是有人搀扶着她,每迈一步也都异常小心谨慎。
可眼下她渴望着走出宫殿,如此脚下步履也爽利,没有那么多的迟疑。
跨出宫殿,再穿过黑漆漆,仿佛没有尽头的长廊,孙倾婉不知走了多远,直到她在漆黑中听到“吱呀”一声,是木门打开的声响。
她被带着跨入了一扇门,随之是一座小小的偏殿,那木门是宫殿的后门,从正门走出,便离开了那被厚重帷帐封闭,没有尽头的漆黑长廊。
她终于走出来了!
那一刻女子难以掩饰自己的激动,她小跑了两步,跨出门槛,抬头仰望天空,呼吸片刻的自由。
结果并没有想象中娇媚的太阳,甚至连蓝天白云都看不到。
抬头只看到乌云密布的夜空,老天都不愿怜惜她,竟是连月亮和星星都舍不得给。
出来晚了,天已经黑了。
她默默垂眸,难以掩盖心中的失落,方才那股子兴奋劲消失殆尽,她的笑也渐渐收敛。
夜色很黑,有宫人在门口等着,见孙倾婉过来,向她行礼叫了声“姑娘。”
她失神略微颔首。
宫人便掌着灯,在前面引路。
宫灯很亮,映得人影措措。
孙倾婉四下瞧了瞧,跟随着她的宫人有四个,两个在前引路,两个跟在她身后两侧,她身旁是奇嬷嬷,可就是看不见香兰。
她两日困在泠寒的寝殿,香兰不是皇宫中人,不能入陛下寝殿,可她现在已经出来了,怎还不见香兰?
深宫险恶,小姑娘因她而入宫,她便要护着她周全。
“嬷嬷,我的侍女香兰她去哪了?”
夜色宁静,周围只有她们的脚步生,孙倾婉看向一旁的奇嬷嬷。
奇嬷嬷似乎早就把这号人给忘了似的,略想了片刻才回答:“送去了宫女所学规矩,学成便送回到姑娘身边。”
“那何时能学成?”她隐隐觉得宫女所并不是个好呆得地方。
奇嬷嬷道:“那就要看她自己了。”
没有期限,没有承诺。
她隐隐觉得香兰一定是在哪里受着委屈,她要把她救出来才行。
奇嬷嬷似乎猜透了她的想法,于是冷冷道:“我劝姑娘还是不要动什么歪心思,陛下不喜欢不懂规矩的宫人,若冲撞了陛下,你就是害了她。”
奇嬷嬷说这话的时候不带有一丝情绪,仿佛是在警告她,可孙倾婉仔细琢磨,感觉又像是在提点她,并非恶意。
她不由得侧头悄悄去看,只见她腰背挺得笔直,目视前方,表情异常严肃。
孙倾婉这才回过头,收回好奇目光,觉得是自己多虑了。
穿过一处宫口门,便到了宫中甬道,宫门前落有一方小小步撵,有两个太监规规矩矩的候着。
见到孙倾婉,和要恭敬的道了声:“姑娘。”
有宫女扶着她坐上步撵,两个太监一前一后,缓缓抬起步撵,向前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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