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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她是独户,所以要求和弟弟分家。”
    “第三,她弟弟不是亲生血脉,依照本朝律例,赵明生大半数家产都应该划到她名下。”
    而赵明生的家产,也就是赵家的家产。
    这一招不仅是应付赵家人的为难,无异于心口剜肉了。
    只怕赵家人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局面吧。高七郎不由感慨,女人狠起来,真的很狠。
    韦二云里雾里地跟着高七郎感慨几番,猛地一惊,提起嗓子尖叫,“和离?她/他什么时候和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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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崔昫:听说我叫崔二狗?
    赵玲珑左右看看,“谁说你是狗,见过这么帅气的狗嘛?”
    第20章
    韦二大公鸡般一嗓子后,猛地挤到崔昫的桌前,一把拉下对方面前的书本,颇有几分声嘶力竭的样子,“你是不是疯了?!”
    喜欢赵玲珑,所以和她和离?
    这不是有病,就是有病。
    崔昫撩起眼皮扫他一眼,挪了个向,慢条斯理地解释:“怕什么。今日和离,明日再成亲便好。”
    瞧他云轻风淡,韦二简直无法理解,最后归根于自己不懂他们夫妻的情趣,只好悻悻地挨着高七郎,“算了,你们小两口的花活,我是看不懂了。”
    他不是个耐得住寂寞的,见屋中二人各自忙,自顾起身在窗口散漫着,正巧看见楼下一马车,轻咦一声,“这不是杨家的马车嘛?”
    杨家,杨国忠的杨,杨贵妃的杨,来者身份不低呢。
    高七郎一步到了窗前,看清下面前呼后拥的一须发花白的老者,淡然一笑,“原是这位大家呀。”
    韦二:“你认识?”
    高七郎目光在众人中游离,分神给好友介绍,“最中间,穿竹石滴水纹的那位,他是杨家威望深重的族老,大名杨修年。宫里的那位,都得尊称人家一声叔叔。”
    “他身旁那个青年,啧,就那个罗云纹的,那是杨国忠的从侄儿,杨启年。”
    剩下的都是些微不足道的小角色,高七郎懒得谈论,“杨修年曾是洛阳千秋宫御膳房的掌勺,一手蜀州菜颇地宫中贵人的称赞,今日来,该是冲着隐庐这段时间的名声。”
    这么一位贵人莅临,赵玲珑要费些功夫喽。
    *
    赵玲珑酣睡一夜,不仅没有宿醉的头昏脑涨,相反,神清气爽地陪着赵母用过早膳。
    饭罢,临出门,想起早上在枕头旁发现的那一封书信,最终还是着杏仁将消息送到后院中。
    反正她是不敢亲自和阿耶阿娘讲,能躲一时也好。
    卷棚车刚出大街,后边就有小厮追上来。
    赵玲珑以为是母亲派人追来,谁知竟是族中祠堂因为自己掌管隐庐一事,同父亲发难了。
    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却未想到,只过了月余,族中耆老就忍不住了。
    啧啧啧。
    她不将事情放在心上,比起那些庸酸人,隐庐之中炖上一夜的坛子肉更让她牵肠挂肚。
    叮嘱小厮几句话后,她不管对方一脸的震惊,直接驱车扬长而去。
    隐庐生意从朝食开始便热闹非凡,赵玲珑不意惊扰他人,从后院偏门进了厨间。
    胡师傅已经等在内里,闻着空气中浓郁无比的肉香,口水都不知道咽下去几回了,“勺头,坛子肉已经闷炖了一整夜了,就等着您来揭盖子。”
    赵玲珑净手后,围上油布,闻言浅笑一下,“这第一坛照旧是给您尝,请您指点下。”
    说什么指点,女郎手艺要比他深,不过是谦虚罢了。胡师傅心里嘀咕,面上还是乐呵呵的,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
    附近几个小弟子对视几眼,心说女郎厉害,还不是得让胡师傅指点嘛,他们定要好好向胡师傅学习。
    湿白布已经改在坛上,赵玲珑并无拖拉,盖子一起,未等白雾腾起,手里动作飞快,一把嫩绿葱芽末洒上。
    胡师傅第一个下筷子,一口囫囵着吞下,口舌中品味各种香料,眼睛不离开坛子。
    只见坛中五花梅条形态丰腴,肥而不腻,色泽棕红。口中味道浓厚,汤浓味香,肉烂不腻。
    他照旧尝过三次以后才矜持地点点头,赞许道:“女郎心思奇,这一道蜀州坛子肉,某是输远了。”
    赵玲珑并不觉得受之有愧,坦然接受对方的夸耀,而后吩咐,“这一道坛子肉,你送去二楼甲字号,就说是咱们隐庐感谢那日不良帅的仗义出手。”
    跑堂的应了一声,端着盘子要走,却被胡师傅拦下,“新菜引新客,这盖子就先拿了吧。”
    赵玲珑不由失笑,非是她不愿意宣扬,而是出于食物本心,想着客人亲自启盖带来的惊艳感。
    不过,胡师傅考虑的也在理。
    跑堂的刚走,赵玲珑和胡师傅对视一眼,点了几个小弟子进来,要他们尝尝新出的菜,说说各自有什么心得。
    被叫出去的几人心里一动,激动不已,不由猜想这一问是不是正和胡师傅说的收徒一事有关。
    几人又激动又紧张,生怕自己一个字不对,错失良机,大多谨慎开口,唯有一个踟蹰着,“好吃是好吃,就是,有点贵了。”
    他说完,就知道自己露怯了,稚嫩脸颊上顿时布满尴尬之色。
    赵玲珑看他一眼,忆起这小郎君应该是赵家族中一窘迫人家之子,能说价贵,可见日子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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