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皆是一阵惊呼,在外窃窃私语起来,而江家母女则是瞪大了双眸,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盯着锦绣。
杏园杀人江二娘子被杀一案,那凶手不是已经认罪伏法了吗?为何又出来一个嫌犯?
锦绣接着叫屈,道:“婢子今日是奉了主家娘子之名前去慈悲寺上香,可是不曾行过杀人之事啊!什么杏园婢女蕊黄,婢子更是不认得啊!请王爷明察……”
顾沉渊冷着脸,又一拍惊堂木,道:“本官为了证人橘红的安危,将她藏身于慈悲寺中,而慈悲寺僧人作证,今晨你曾潜入慈悲寺后厨将□□下到了为橘红备的斋菜中,人证物证俱在,可要本官将僧人传唤于堂上来,当场与你对峙?”
围观众人闻言皆十分惊讶,不住地热烈讨论着。
“这……这小娘子杀人都杀到佛寺去了,真是不怕报应啊!”
“就是啊,还是奴籍,这下只怕是性命不保了……”
锦绣闻言却并未告屈,渐渐地止住了哭声,整个人彻底冷静下来了,抬眸望向顾沉渊,眼神平静如水一般,道:“那敢问王爷,说我杀死江二娘子,可有证据?”
众人闻言皆安静了下来,屏息以待望着顾沉渊,整个公堂之上落针可闻,此时一个女子声音传出,高声道:“我有证据!”
响彻公堂……
第23章 昭雪 二三 众人皆循声望去,只见……
众人皆循声望去, 只见一个身穿胡服的女子从回廊处迈着坚实的步子正往公堂走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同样身穿胡服的婢女,二人在堂下并未跪, 只屈膝行了福礼,道:“曲昭雪见过王爷。”
自杏园命案以来, 曲昭雪的名字算是随着那一份被判绞刑的公告响彻长安城了, 长安城人皆知这是一位因妒生恨、心狠手辣的女子。
可她竟然成为自由之身站在这里, 还自称有证据……
白汝文看到曲昭雪上前的那一刻,双眸中似有什么一闪而过,手指捏紧了桌角, 目不转睛地望着曲昭雪,眯起了双目。
顾沉渊转头望了一眼白汝文,又一拍惊堂木,高声道:“曲昭雪,你今日上堂所为何事?”
曲昭雪又深深行了福礼,看向顾沉渊的眼神坚定有力,道:“此女将江二娘子被杀案栽赃于我之身,今日我在此,誓为自己洗清冤屈, 并揭露此女之罪行,还江二娘子一个公道。”
顾沉渊闻言挺直了身子, 抿唇笑着看向白汝文,白汝文却依然紧盯着曲昭雪, 顾沉渊见状, 手指轻点桌案,才道:“既如此,便开始吧, 若是你所言无据,本官可要治你一个诬告之罪,你可明白?”
曲昭雪仰起头看着顾沉渊的双目,缓缓开口道:“若诬告不实,我自愿承担责任。”
曲昭雪心里明白,她大可不必如此,但她定要这样做。
她要让众人看到她的才能,才能真正在这个时代立足……
江夫人母女瞪大了双眸看向她,曲昭雪感受到了她们并不算友好的目光,直接毫不畏惧地看了回去,唇角一勾,又转过头望着锦绣,道:“锦绣,你若是现在将犯案事实如实交代,说不定王爷还能看在你身世可怜的份上,给你留一个全尸呢。”
锦绣望了她一眼,表情漠然,轻声道:“我没什么可说的,那个蕊黄我不认得,江二娘子的死也与我无关。”
曲昭雪微微一笑,道:“当日我在孙记药铺买了巴豆粉,准备到杏园之后下到茶壶之中,可是在杏园,我独自下楼之时,是杏园的婢女蕊黄装作被我撞倒的样子,才成功偷龙转凤,将我荷包中只会让人肠胃不适的巴豆粉神不知鬼不觉地换成了夺人性命的□□粉。”
“那曲娘子应该去寻蕊黄,而不是来找我的麻烦。”锦绣瞥了一眼曲昭雪,而曲昭雪也不急不恼,继续道,“我一直以为是蕊黄将手伸进我的荷包之中将巴豆粉取出,又将□□粉放进去,才完成了这偷梁换柱之计,可我忘了,这其中还有更加便捷的可能,那就是,蕊黄将我的荷包调换了。”
曲昭雪顿了顿看向锦绣,锦绣右眉一挑,仍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道:“此事与我并无干系,我全然不知晓。”
“是啊,与你有什么干系呢?”曲昭雪看似轻松地勾了勾唇角,看向她的眼神骤然凌厉了起来,道,“蕊黄她一个与我素昧平生的杏园婢女,怎么可能知晓我荷包之中有另有旁药,而且打算当日下到茶壶之中,以实现借刀杀人之计呢?”
曲昭雪定定地望着锦绣,轻声道:“自然是因为,有人知晓了我当日的打算,便跟她通风报信了。”
锦绣手指抓了一下衣裳,并未抬头,而曲昭雪则绕到她身前,道:“你可记得,当日在房中,你曾出过房门去取糕点,正好撞上我要下药的那一刻?”
“只有你有与蕊黄密谋充足的时间……”
锦绣闻言抬眸轻轻地笑了,道:“曲娘子说的都是猜测,可算不得铁证。我并未看到曲娘子下药,我又根本不认识蕊黄,又怎会与她密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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