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快要失去意思地时候,鹿希言听见了一个熟悉地声音,她睁开眼睛,一个模糊地身影出现在了她的眼前。她眨了几次眼睛之后,这个身影才慢慢清晰了起来,她看见眼眶通红地林新锐正在叫着她的名字。
鹿希言微微一笑,“林律师,你来了。”
看见鹿希言的笑脸,林新锐感觉自己快要踹不过气来了,像是被水沉溺了一般,心脏仿佛被成千上万跟针扎住了,他的声音带有一丝哽咽,“对不起,我来晚了。”
江柏滔报了警,警察很快就来了,林新锐刚打完求救电话就听见下面有响动声,他赶紧把鹿希言抱着往楼下走,鹿希言流了很多血,得赶紧送到医院去治疗。
林新锐开门地时候才发现鹿希言家的门被反锁了,他看了怀里的鹿希言一眼,“你还真是不给自己留后路。”
鹿希言留的唯一后路就是林新锐,不过这不是给她留的,是给白舒雅留的。
林新锐才打开门就看见好几个警察拿着工具准备开门,江柏滔也在一旁,看见林新锐抱着鹿希言出来后。江柏滔就从后面冲到了前面,他的眼眶瞬间发红,此时地鹿希言狼狈不堪,浑身都是血迹,江柏滔抬起头,“那个人渣呢?”
“在里面。”
警察马上冲了进去把不省人事的鹿昊抬了出来,铐上了手铐,楼下传来救护车的鸣笛,林新锐赶紧抱着鹿希言冲了下去,江柏滔也跟着跑了下去。
上了救护车后,医生简单地给鹿希言检查了一下,鹿希言浑身都是伤口,肋骨应该被踢断了好几跟,额头上也被划破了很大一道口子。
到了医院之后鹿希言被送进了了急救室,因为很多玻璃渣扎进了鹿希言的身体里面,都得取出来。医生给鹿希言做了检查之后发现鹿希言的肋骨被打断了三根,其中有一根刺向了肺部,需要马上进行手术。
林新锐和江柏滔在门外焦急地等待着,林新锐的衣服上沾满了鹿希言的血,他坐在长椅上,低着头,双手插到头发里,整个样子看起来非常颓废。
江柏滔拿了一瓶水递给林新锐,林新锐抬起来了头,没有接那瓶水,“鹿希言什么时候告诉你的?”
江柏滔在林新锐的身边坐下,“一个星期前。”
一个星期前,刚好是江柏滔来他家那天,可是他还是什么也没有发现。林新锐当了律师这么长的时间,善于在人的脸上捕捉到情绪,但是他看见的鹿希言永远是乐观开朗的,脸上挂满笑容的。他以为他能看懂鹿希言的所有情绪,但是只是他以为。
他连最简单的撒谎也看不出来,鹿希言的行为已经很异常了,他还以为是鹿希言要跟他保持距离。
“林律师,你不用自责,就算你知道了又能怎么样?你也阻止不了她,她一旦下定了决心没有谁能够阻止她。”江柏滔说:“白阿姨那件事情刺激到了言言,如果不是没有其他的办法了,言言不会用这么极端的方法的。”
原来从那时候就开始了,怪不得鹿希言突然之间选择了理科,突然之间就放下了白舒雅的那件事情,原来那么早就已经开始了,他竟然一点都没有发觉。
鹿希言跟他告别的时候会是怎样的心情,林新锐不敢想,应该是绝望吧。
江柏滔在林新锐的肩膀上拍了两下,然后又说:“言言让我告诉你,她把证据放在了你床上的枕头下,还有聘用你的费用,全部放在了你的枕头下面。”
林新锐抬起头来的时候眼神里面带着惊愕,“她什么时候放的?”
早上的时候林新锐刚换了被套,没有在枕头下面发现有东西。
鹿希言是在晚上林新锐离开家的那段时间放的,不知道为何,他想起了刚知道鹿希言和他住在同一栋楼的那个晚上,鹿希言走了之后突然转过头问他,“如果我请你帮忙的话,你会帮我吗?”
一开始,鹿希言靠近他就是想让他帮忙吗?
林新锐的心中忍不住泛起疑问,可是鹿希言看向他的眼神明明是干净纯粹的,不带有一丝杂质。
手术持续了八个小时,林新锐和江柏滔也在外面守了一夜,鹿希言被推出来的时候,医生说已经没事了,幸好肋骨损伤肺部的面积不大,小腿也被打骨折了。
额头上缝了三针,有轻微的脑震荡。大腿上也被缝了几针,在鹿希言身上足足取出大大小小的玻璃碎片三十八块。
医生每说一句林新锐就感觉自己的心脏被扎了一刀,没一句话就像利刃一样,全部向林新锐的心脏扎去。
在鹿希言做手术的这段时间里,江柏滔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了鹿希言,包括他那时候因为害怕没有喊人那件事。
林新锐无法想象,鹿希言和白舒雅在鹿昊的暴力下生活了十多年,这十年里她遭受了多少次毒打,每一次挨完打后是怎么坚持下来的。所以她才选择了这么极端的方法吗?
林新锐看着躺在病床上的鹿希言,伸手去拉住了鹿希言的手,说了一句:“对不起。”
说了要帮她,到头来还是什么都没有帮上。
第30章
这件事情闹得有点大,几乎一夜之间就传开了,江柏滔向老何请了假,鹿希言的身边得有人照顾。白舒雅不知道这件事情,林新锐要准备上诉的材料,不可能时刻呆在鹿希言的身边,林新锐是在鹿希言醒过来之后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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