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真的是班门弄斧惹人笑。
远远的,人群之中倒是有人替他笑出了声,那样犀利,像低调都难。
安以笙眼前一亮,煮雪!
煮雪听他一叫唤,回眸,一瞬间的喜色后事立马板着的脸,故意生气的扭过了头。
安以笙努力向前挤着,就快到的时候,前面的人喊着。
“来了来了!”
这一喊,人挤人,眼看着煮雪又被挤到更前面的地方去了。
泱泱人群,大道一条,煮雪也不知自己为何被挤出了衙役的人墙,摔倒路中央去。
而那马可是毫不留情地就奔进来了,蹄子一样,高声嘶鸣,眼看着就要踏下来,煮雪不自觉就拔下了发簪,对准着马腿——
突地眼前一闪,就被那高高在上的人,横着捞了起来,很熟悉的声音响在耳边:
“姑娘请留我这战色好马一命!”
煮雪定睛,那男子也聚焦在他身上。
两人都钉子似的定在那里。
“煮雪……”
“曲容。”
影者的头目曲款的独子,曲容。
你不是早就战死沙场了么?怎么出现在这里?!
“你没死?”
“我没死。”
曲容勒住马,却没有放她下来的意思。
“你想干什么?”
“煮雪,我还没死,你和我的婚约,还应该做数的吧——”
恶鬼上门
这一天,降临溯源城的太岁一共有三位
淮阳县的县令林远名,乃是个读书人的出身,混了许多年没什么政绩,本一直就是个九品芝麻官,去年娶了宫人沉鱼,宏图大展,一年之内连升三级。
平安县的县令陈斗进,是朱湘朱大人在做平安县令时的跟班,属于接过了主子之前的事业,却一直混不出名堂来,也同样是去年去了宫人,换名落雁,一年之内成绩大好,升迁在即。
而朱湘朱大人自己也娶了一房小妾,正儿八经的是当年景妃身边的红人。朱大人有了这方小妾坐镇家中,如虎添翼。
所以,在南通郡流传着这么一句,穿金戴银不如娶个宫人。
至于这第三位的“不速之客”,却是大有来头的。那便是前朝早已战死沙场的少将军曲容。
当然,在场知道他这层身份的,便只有煮雪一人,对外,他只是朱湘的武官。
吕枫本意是要在自己府中宴请的,可是却临时交给安以墨去安排了。这样做来,原因有三,一来是摸不准火候,自己那院子要是太穷酸了,在同行面前丢面子,要是太奢华了,又留人话柄。二来是摸不准脾气,若是准备得丝竹美女都在场却碰上几个假装清高的,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么?相反,若是三位同行乃吃喝嫖赌一条龙,偏偏只安排了吃饭赏月,也回扫了兴致。三来自然是让安园出这笔钱背这个黑锅,也好让这挣钱挣得遍地开花的男人大出血一把!
安以墨倒是很直接,几辆马车直接把大人们拉向了天上人间,往园子里这么一卸货,关门,放姑娘,自己悠哉游哉地徒步回去吃家里包的薄皮大馅儿的饺子。
路上下人们都有些忐忑。
“爷,万一这些官爷们不好这一口,岂不是自找没趣么?搞不好又像上次那样被裘夔连累抄了家产——”
安以墨摆摆手。
“放心,放心,我已经打点过了。”
对着吕枫那边,安以墨打点的是,几位官爷点名要去天上人间,但是您回头务必装作不知道,您懂的,这些事,不说为妙。
对着县官们,安以墨照例打点的是,吕大人点名叫我安排您在天上人间乐乐,但是您回头务必装作不知道,您懂的,这些事,不说为妙。
“爷,那几位大官的夫人可都还在咱安园呢,这咱交不出人来,可怎么办哪——”
“这你就更不用担心了,家里不是有我夫人在呢么?”
区区几个小角色,要我娘子亲自出手,也算是你们的造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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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鱼、落雁,这两人你也不认得吧。”念离轻轻放下窗子,园子里顾着赏花逗鱼的两位官夫人丝毫不知道有两双眼睛在盯着她们打量。
煮雪摇了摇头。
“宫里人那么多,谁知道是哪个边边角角的地儿冒出来的——”
“皇后娘娘初入宫时,跟宫里各房各路打的交道还多一些,想必很多人见过葬月和惜花本人的。可是你我都是娘娘贵为国母后才进的紫金宫,一般的宫人,倒是未必见过我们本人的。”
“他们认不认得出,那是其次,就算认出来,大不了就吓一吓,哄一哄的,怕个什么。”煮雪说这番话,倒是有些心不在焉的。
“看来你的心思倒不在这两位夫人身上,怎么,和以笙说的不顺?”
“不。”
“那是见到这些龌龊的地方官又污了你的眼了,心里不舒坦?”
“也不,谁有功夫搭理他们。”
“那是为何?”
煮雪欲言又止,恰是这时,门口来报,说朱湘大人的武官曲公子登门造访。
一听曲公子来了,两位夫人倒是不避讳,反而都整理云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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