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们来自七武海?”纪寒没有听过七武海的大名,但曾广听过。
两名海匪听得曾广问话,心中那是升起一股傲然之气。
“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俺们骗你们作甚。”
“大人!”曾广向纪寒抱拳,并向纪寒介绍道:“回大人,这七武海乃南海西群岛最强大的七股海匪,称他们为海盗王亦不为过,这七武海的七位首领,每一位首领的实力皆在八品以上。常诚将军曾多次派海军围剿七武海皆未成功。”
“为何围剿不成?”纪寒皱眉,并向曾广问道。
“西群岛暗礁密布,彷如天阵,我军战船无法深入,再加之七武海实力本就不俗,常诚将军在数次征讨无果后,便放弃了对七武海的围剿。”
“这说来也怪,七武海从不做烧杀掠夺百姓之事,亦不会滋扰附近之渔村,常诚将军于数月前大败南荣海军,这七武海可谓是功不可没,他们截断南荣海军的后路,并将南荣海军的增援引入西群岛,这结果便是,南荣海军的增援魂断西群岛,常诚将军大败南荣正面海军。”
听着曾广所言,这瘦胖二人心中更是洋洋得意。
这事情有点不太好办啊!按照曾广所说,这劳什子七武海莫不是还是什么义匪不成?
杀曾家一十二人性命的凶手看来九成是落在了那个叫什么多明哥的手里,这让他怎么去向人家要人。
没听见曾广刚才所说吗?连太武海军都拿这七武海没有办法,他一个绳州巡抚就更别提了。
兴许,他这个绳州巡抚在人家七武海的眼里就是跟鸡毛。
棘手,真他娘的棘手,这凶手已经有了下落,但是却是落在了七武海之一多明哥的手里。
这名凶手是他实现心中之抱负的关键,若是不能斩掉这名凶手的脑袋,那他如何在绳州实现这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的志向。
这太武天下,只有律法平等,才能太平昌盛、民心凝聚!这一点纪寒深信不疑。
将这两名海匪带回巡抚府,当纪寒告诉杨不扬众人他要动身前往七武海要人之时,杨不扬当场便向纪寒言辞拒厉。
“不成,大人这绝对不成,这七武海再是义匪,但他们也是占岛为王的一方枭雄,我绝不会答应大人亲自以身犯险。”
杨不扬的目光是灼热的,纪寒岂能不知杨不扬是在担心他。
“杨兄,你追随我来是为何?”纪寒看向杨不扬一脸平静的问道。
听的纪寒所问,杨不扬不假思索的回道:“当然是为施展心中之抱负,大人在朝堂上的那一席治国名言,至今仍令杨某心潮澎湃。”
“好,我们已经得知了凶手的去向,若是我不能将这名杀害曾家一十二条人命的凶手绳之以法,我心中之志,又该如何去展。杨兄,只有这律法面前君民平等,才能使得万民归心,天下昌盛。”
纪寒的声音落下,倚在门上的上官清诧异的看了纪寒一眼!
律法面前君民平等?此人才多大?竟能说出如此惊世骇俗之话。
杨不扬深吸一气,向后退出一步,并向纪寒拱手下拜。他知道纪寒心意已决。
“大人,卑职受教了!”杨不扬这一句说的心悦诚服。
在得知纪寒从曾家货岛归来,乌明雅与曾昀便急匆匆的赶到巡抚府。
而在得知纪寒要前往七武海讨要杀害曾家一十二条人命的凶手时,曾昀几乎是用一种不敢置信的眼神看向了纪寒。
七武海是何地?曾昀岂能不知!
“大人,这万万使不得,只是死了十二名青壮而已,若是大人一去再惹怒了那七大海匪,那么我绳州将会永无宁日啊大人。”
“只是死了十二名青壮?简直一派胡言。”曾昀的声音方一落下,纪寒便看向曾昀置声说道。
“曾昀,人之发肤受之父母,本官今日就告诉你,在生命面前没有贵贱之分,你以为本官是个不怕死的主吗?你以为本官是咸吃萝卜淡操心非要管你曾家的事吗?你若如此想,那你便错了,本官之所以要管,并不是因为你曾家寨,而是要给这十二个人家一个交代。”
纪寒声若悬河,悬而不落!
乌明雅的一双明眸在闪烁着奇异的光泽,倚在门上的上官清仿佛是在重新认识纪寒一般。
次日清晨,纪寒再次来到桂家寨。
今日守寨门的恰是桂冶。
走至桂冶面前,纪寒向他说道:“可敢跟我去七武海?”
桂冶绝没有想到纪寒会向他说出此话,在诧异之余,这桂冶也受不得纪寒向他说的这个“敢”字。
“有何不敢?”桂冶挺起胸膛向纪寒大声说道。
“本官可把话先说到前头,这闹不好可会死的。”
“少他妈拿话激老子。”
“很好!”纪寒很满意桂冶的表现。
“那咱就走吧?”
所谓不打不相识,敌人二字,是要在利益的驱使下才能成立的,他与桂冶并无任何利益上的冲突,所以他们二人谈不上是敌人。
这桂冶虽然想砍他,但那也是被纪寒给逼的。
长岛码头。
在杨不扬、刘大壮、乌明雅、曾广四人的目送下,纪寒带着这两名海匪登上了桂家的轻帆。
上官清怀抱佩剑,桂冶掌帆,一行五人向着七武海进发。
纪寒并不知道这一去他要去多久,南荣的阴谋既已被识破,保护绳州才是重中之重,所以纪寒这一次让曾广也留了下来。
按说既然已经知晓了凶手的下落,上官清自然也没有义务在随纪寒前往七武海。
但是上官清却这么做了,在纪寒带着桂冶赶到长岛码头时,人家就已经登船了,这总不至于将人家给赶下来吧。
瞧着被海风吹得紫裙飘飘、长发飘飘的上官清,纪寒心中倒是挺感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