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行人坐在玻璃墙前,一边吃饭一边张望四周美景,那种惊心动魂的感觉似乎能够催发体内荷尔蒙,让人亢奋,心怀激荡。
一顿饭吃到晚上七点多,外头寒风萧瑟,我们没急着回去,而是在选择在街上闲逛。
虽然外头夜色正浓,可街上的繁华却丝毫不减,很多店家都还在营业,逛街的人往来穿梭,在霓虹灯光的衬托下,和白天没什么区别。
逛街能够发散人的思维,把负面情绪排泄出去,只是我们这一行人有些怪异,别人都是小情侣成双入对,而我们则是一大帮子人,男女老少都有,就像三世同堂一样。
逛街自然要买东西,这是免不了的,我和飞仔不得不扮演苦力的角色,肩扛手提走在后面。
逛了有一个多小时,大伙都有些累,回到停车的地方,我们找了家火锅店停下,云儿姐带着李老爷子和林姐娘俩先去点餐,我和飞仔负责先把东西放回车上。
前后也就十分钟的功夫,等我们回到火锅店门口时,就见一群人涌进店内。
这群人有五六个的样子,气势汹汹,一看就不是善茬。
“这么繁华的地方,也有人敢在这闹事,真是不知死活。”飞仔撇撇嘴说。
“有人的地方就有掠夺,普通人看不透这一点,我们作为江湖中人应该明白这个道理。”尽管我是在开导飞仔,但我的内心却很感慨。
进入店内,我和飞仔没有逗留,径直朝着楼上走去。来到包间门口,飞仔推门而入,才进去他就愣住了,脚步戛然停下。
“发什么愣呢,进去呀!”我在外面催促了一句,同时走了进去。
一步跨入门内我才发现事情不对头,包间里多了一群不速之客,将大伙团团围住,明显来者不善。
这伙人共有六个人,有五个站在包间两侧,只有一个人是坐在桌子前面的,在他面前的桌上,插着一把匕首。
“你们是什么人?”关键时刻,我没有慌乱,但也没有好的办法,毕竟其余人都在他们手中掌控着。
眼前这情况不允许我轻举妄动,否则云儿姐他们会有危险,这种风险是我承担不起的。
“黄智!”背对着我坐在桌边的那个人缓缓转过身,盯着我的眼睛,嘴角勾起道,“杀了人还敢明目张胆的出来逛街,你的胆子可真够大的呀!”
听他这么一说,我立马对这伙人的身份产生猜测,“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矢口否认一切,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呵……大家都是明白人,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是个男人就该敢作敢当,你自己做的事情,难道这么快就忘了,还是说,你杀人如麻,根本不把杀人当回事呢?”
我很清楚,对方随时会翻脸,现在激将我,目的只是在试探,但我什么都不能说。
“你们是说莲韵茶庄的事情吧?”不等对方说话,我继续道,“警方已经询问过我,而且已经断案,我是清白的,你们有事情应该去找警方汇报,我会配合调查。”
我依旧咬死不松口,近一步试探对方身份。
砰……
男子猛地一拍桌子,冲我怒吼道:“黄智,你别在装了,以为我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
经验告诉我,人会恼羞成怒,是因为在面对困难的时候,却黔驴技穷、束手无策才会把内心的郁闷转化为怒火,想要通过这种方式寻求解决之道。
但实际上,这种方式只能用来吓唬那些心理素质差的人,深谙其中道理的人绝不会上当,反而能够从中看出一些东西。
我从男子的举止神态中,佐证了一些东西,对方跑来叫嚣,可能是出于对我的怀疑,或者只是一次纯粹的试探,手中却没有实质性证据。
因为青帮要是真有证据,就不会在这里和我絮絮叨叨纠缠个没完没了,而是直接动手拿人,然后暗地里解决掉,这就是江湖规矩。
除了上述猜测,还有一个关键问题,对方一直称呼黄智,说明他们还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代表我还是安全的。
想到这些我的内心逐渐平静下来,但我表面却装作很害怕的样子。
“你吼什么?真的不关我的事,我就是一个普通打工仔,哪有什么本事杀人呀,你们不要冤枉好人,否则,否则我……我就报警了!”
我故作懦弱不堪的样子,大声咆哮着。
包间的门并没关,我这一嗓子吼出去,声音传得老远,甚至把对面包间的人给引了出来。
同时江湖人,我很清楚道上办事的规矩,在这种时候,这伙人是不可能在众目睽睽下做出什么出格举动的,只会选择退走。
“好,我们相信你一次,但有一句话要忠告你,老老实实上班挣钱,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心里最好放亮敞一点,懂吗 ”
男子说完,朝着四周的几个人打了个眼色,然后就退走为了。
这伙人退却的速度极快,一窝蜂涌出门,眨眼就没了踪影。直到听着脚步声渐远,我这才反手把门给关上。
“看来这件事没办法善了了,现在青帮死抓着不放,迟早会查到我们头上,我们要早做打算,免得下次在遇见,会刀兵相见。”我阐述了事情的严重性。
闹出这通事端,我们都无心吃饭,逛街哪点好心情还毁坏殆尽。
我让飞仔找服务员打包,把东西全部装上,匆匆离开了火锅店,赶回家中。
到了家大伙才松了口气,两个女人带着孩子去热菜,飞仔忙着把买来的东西搬下车,我和李老爷子则泡了杯茶,开始商量对策。
“刚才你看得很仔细,青帮的人,现在只是一群无头苍蝇,虽然怀疑那个混蛋小子的死因,却并没有直接证据证明这件事和你有关,所以才发生今天这一出。”
李老爷子将事情做了简要剖析,说着内容和我想的一模一样。
“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是还么想好应对的办法,您老有什么建议吗?”我询问道。
李老爷子点了一袋烟,靠在沙发上眯眼看着天花板,一手搭在腿上,沧桑的老手有节奏的拍轻轻拍打,好一会才重新看向我这边。
“这件事有点难办!”老爷子憋了半天才说出这番话。
我翻了个白眼,道:“您老这话的意思是指这是能办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