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印象中,李老爷子是以医生的身份登场,照理说,潜意识中认为他比任何人都要懂得保养身体,绝症这类事情应该和他不沾边才对。
可现在李老爷子亲口承认自己自己有病,尽管我有些难以接受,但并不认为他这是在撒谎。
不管什么地域,什么人,多多少少都有些忌讳,尤其是在华夏这样传承古老的过度,民间忌讳的事情有很多,无病呻吟就是其中一个。
在华夏,很少有人愿意拿生病来骗人,除非是职业骗子,本身忌讳不多,可这种行为是令人唾弃的。
“对,生病了,还是很严重的病,治不好了。”李老爷子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像是看破了红尘一样,给人的感觉有那么一点揪心。
我心里有些郁闷,这两天遇上的事情有那么一点邪乎,似乎自从靠近上海,就各种麻烦缠身,冥冥中,这座城市对我而言,仿佛有毒,不能靠近。
实际上,我的骨子里是不信邪的,可有时候,现实中很多事情发生的莫名其妙,厄运不期而至,打得人措手不及,防不胜防,不得不相信命运是存在的。
“到底是什么病?”我已经无心谈笑,脑筋急转,快速思考对策。
其实,现代医学的发展十分迅猛,很多病只要愿意花钱,也不是没有治愈的可能性,只是药物昂贵,良医难寻,需要花费一番手脚罢了。
“艾滋病晚期,已经扩散了,晚期没得治了,医生说,时间已经不多,让我早做打算。”李老爷子十分坦然道。
得知病症的这一刻起,我内心差生一丝绝望,我很清楚,艾滋意味着什么,就好比是宣判了死刑。
现代医学虽然高超,能够攻克很多疑难杂症,甚至就连早起的癌症也有治愈的可能性,这在以前是不敢想象的事情,但现在医学办到了。
“还有多久?”我问道。
说到这个问题,李老爷子稍微沉默了片刻,慢慢才回答,“也就年底的事了,也许是明天,或者是后天,说不准,现在是活一天赚一天。”
聊到最后,李老爷子从一个锁了的抽屉中,拿出一本病历本,递给我。我扫视了一眼,上面的诊断结果写的很清楚,和李老爷子说的一致。
“这就是您不愿意接受新感情的真正原因!”我的内心十分苦涩,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
我在房间待到后半夜,陪李老爷子断断续续聊着,期间料到那张黑白照片上的孩子,李老爷子新的很惊讶,显然对我的这个问题没有半点心理准备。
我很清楚,那张照片对他来说,应该是绝密,只是被我在无意间发现,并察觉到其中的蹊跷,现在问出来而已。
提到那张撕开的照片,李老爷子的情绪波动有点大,似乎比他得了绝症还要触动内心。
他越是这样,就越是能凸显他内心的不安,使得那张照片变得更加神秘莫测。
我在心中甚至已经做出一系列猜想,想到那上面的人物,可能就是李老爷子至亲的人,只是出于某种原因,他不愿承认这些人的存在。
好一会李老爷子才道出实情。他说:“她是我的一个情妇,那是我和她的孩子,现在他们母女俩都在国外,我不想打扰他们。”
本来我打算第二天就离开,但这件事发生以后,我打消了想法,回去以后找到云儿姐,把事情都和她说了。
知道事情真相,云儿姐显得比我之前还要吃惊,原先对李老爷子的抱怨,一下子就都没了,成了同情。
人之将死,没有什么误会是解不开的。我和云儿姐商量一番,决定把这个消息告诉林姐,好让她自己做决定,到底该怎么选择。
不出我们的预料,林姐得知消息以后,神色变得极为黯然,强忍了很久c才哭出声来,先是大骂李老爷子,说他不该贪恋女色,导致这样一个结局。
可是当她发泄完之后,怨言少了,人也变得沉默不多,不肯多说话。
我问她是走是留,要是离开那明天我就让飞仔送她回去,如果想要留下来送李老爷子最后一程,就和我们一起住下来。
商量好计划,我们各自回房间睡觉,转眼天明,我带着蔡萱萱来到利民医院,和院长正式见面,洽谈基金落户的事情。
涉及到细节问题我没有掺和,全权交给蔡萱萱来处理。进入工作状态的蔡萱萱还是值得肯定的,事情处理的有条不紊,很多我没想到的问题她都考虑到了。
基本谈拢以后,院长带着我们前去参观医院专门为我们疯人基金设立的临时办公室,办公室很普通,和医生办公室差不多,只在现在还是空置状态。
目前我们有一个急需解决的问题,解决基金会在上海的负责人问题。这个问题我和蔡萱萱都很慎重,要是选不好,可能会导致基金会的运作出现问题。
所以,按照我们的设想,这个人选,必须能够独当一面,还要对医疗行业有所了解,最重要的是人品问题,这是关键中的关键。
我们没有急于开展工作,而是筛选可靠的人选,一番商量,我和蔡萱萱都认为,这个人必须要从羊城派遣过来。
之所以考虑从羊城派遣人过来,主要是出于忠诚度考虑。羊城那边都是我们自己人,知根知底,选出一个可靠人选并不难,难就难在双龙会中,医疗人才十分匮乏。
大多数情况下,做事情肯定要专业人才胜任才能事半功倍,找一个外行来办事,中间会出现很多看不见摸不着的麻烦。
思来想去我们没有一个好的人选,我只好给李姝凤打电话,让她负责选人。
在医院走流程,四处应酬花费了一上午时间,院长非要请我们吃饭,难以推脱,只好答应下来。
下午的时候我和蔡萱萱才回去,休息了一阵,一行人上车,按照昨天的计划,出发去东方明珠吃饭看夜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