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随后又给北海舰队传令,取消一切假期,保持战备状态,随时准备南下参战。
西海舰队因为新增了编制,海军操训尚未纯熟,不过,李自成等不及了。
他决定动用三大舰队,这已经华夏的老底了,一旦战败,不仅华夏损失巨大,而且,对华夏海军的发展,将是无可估量的损失,打断华夏海军的正常发展,甚至会扼杀华夏海军现代化进程!
如果获胜,华夏和华夏海军,也会获益匪浅。
李自成之所以选择此时对荷兰东印度公司作战,与北方的局势有关。
一旦华夏与荷兰人作战,准噶尔人就不用担心南面的华夏,任何一个国家,不可能同时承担两场大战,两线作战向来是兵家大忌;华夏与荷兰人大战,自己就会需要大量的步枪,向准噶尔人延迟交付步枪,也就名正言顺了。
荷兰东印度公司扼守麻六甲海峡,让华夏的南海舰队与西海舰队无法汇合,海商无法出西洋,相当于被荷兰人勒住脖子,总感觉不舒服,此时西南战事结束,华夏腾出手来,恰好可以倾力一战。
此外,现在是冬季,西北风居多,南海舰队与荷兰东印度公司作战,在风向上会占据优势……
给三大舰队传令后,李自成匆匆用了午膳,决定召见群臣,不过,他担心大臣们反对,便改为召见国防部的高官,加上总理梁文成,这是军事上的事情,不用询问其他人的意见。
会议只有一柱香的时间。
基本上是李自成说,大臣们在听,连梁文成都没有提出多少异议,为了这场战争,李自成思索了很久,这次终于赢来了机会。
朝廷内立即行动起来,为战争进行一切的准备。
周坤、郑芝龙接到李自成的命令,立即进行战前准备,聚积战舰和运输船,搬运粮草,用哨船将探子送出去……
麻六甲城。
夜幕即将来临,港口上停泊的商船停止交易,忙碌了一日的荷兰职员,欢天喜地地丢下手中的活计,收工回城,才是他们所渴望的生活,坐地收钱的感觉真好,用这些钱中几乎忽略不计的一小部分,去城内的小酒馆喝上几杯,再睡上年轻的东方女人,比荷兰本土的生活差不了多少。
他们更喜欢白皮肤的荷兰女人,但是随着舰队来到东方的荷兰女人,实在太少了,她们都只会陪着麻六甲城中的权贵,像他们这些在码头上干活的底层员工,只能用东方的女人聊以慰籍。
麻六甲城频临麻六甲海峡,几乎与港口连接为一体,南面的城门,距离码头不足五里。
荷兰东印度公司控制了麻六甲城及南面的港口,也就控制了整个麻六甲海峡,过往的西班牙、葡萄牙等国商船,必须缴纳重税方才可以通过。
华夏并没有商船通过麻六甲海峡,因为《华夏与荷兰东印度公司友好通商条约》的限制,华夏的商船止于台湾安化府,在安化府与荷兰东印度公司完成交易,商船不能再向南,自然不会通过麻六甲海峡。
一些小型商队私下进入更南方的广南省和吕宋省,严格算起来,应该违反了《华夏与荷兰东印度公司友好通商条约》,签订条约的时候,广南省和吕宋省尚未纳入华夏,现在华夏的商队在本国的土地上进行贸易,荷兰人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绝对不允许华夏的商队经过麻六甲去往西洋,与他们争夺东西方贸易的巨额利润。
喧闹的码头逐渐安静下来,除了驻守码头的士兵,文职人员都是结伴回到麻六甲城,厚重的城门在他们的身后缓缓关闭了。
城内的小酒馆,顿时热闹起来,今日并不是特殊的节日,但这些客人不闹到亥时是不可能回去休息的,东主、掌柜们都是见怪不怪。
城头上的守军,几乎与各个小酒馆同时熄灭了灯火,灯火一熄,这一日基本上就算结束。
鲍尔与往常一样,离开酒馆的时候,已经醉醺醺的了,他与三名同伴勾肩搭背,歪歪扭扭地向住地走去,夜深人静,大街上似乎只剩他们这四个人。
感觉到整个麻六甲城是属于他们这几个人的,鲍尔歪着膀子,一面说着污言秽语,一面想起了家中那个怀着孩子的东方女人。
如果不是犯了事,他也不会来到遥远的麻六甲,没有银子没有地位不说,城中有限的几个荷兰女人,他连边都摸不到,只有像这样无聊的夜晚,他才可以肆意遐想。
仅仅是遐想,便是脑子不太灵光,他也知道,如果总督范达姆获悉他的这番心思,被赶出麻六甲城那是轻的。
推开家门的一瞬间,鲍尔似乎感觉到一丝异样,往日回来的时候,那个女人总是含情目目地迎上来,扶着他去床沿,然后小心翼翼地给他洗脚。
远在东方,他也能享受到高高在上的感觉。
可惜,这个东方女人,皮肤太黑了,几乎与非洲的女人一样黑不溜秋的,如果带在身边出门,简直是一种耻辱!
今日回家,这个既带给他欢乐有让他感到屈辱的东方女人,却是支着下巴坐在圆桌前一动不动,根本没有起身相迎的意思,似乎根本没听到开门声。
鲍尔心中不爽,难道她欠揍?别以为坏了孩子的女人就揍不得,谁知道她会不会生下一个和她一样乌黑的孩子?
他一个趔趄险些摔倒,便将女火撒在女人身上,用手指一勾,“你,过来!”
女人稳坐不动,聋子一半似乎没有听到鲍尔的话,甚至都没有看他一眼,就像鲍尔根本不存在似的。
昏黄的灯光下,女人的睫毛跳动了一下,应该没有睡熟。
鲍尔抬腿,恨不得一脚将她踢出去,一个东方女人,伺候荷兰人是她的福分……可惜他酒精上脑,抬腿的时候,重心落在一条腿上,身子站立不稳,险些跌倒。
侧面一道黑影闪出,明明不是太快,鲍尔却是无法躲避,愣是被一脚踹在腰间。
鲍尔喝了不少酒,身子本就轻浮,这一脚踢在腰间,他的身子几乎腾空而起,然后重重地摔倒。
鲍尔感觉到身子架都散了,一时没有力气,尚不及起身,被黑衣人一脚踩在脸上,“别动!”
这是汉话,鲍尔自然听不懂,不过,刚才重重地一摔,酒意去了不少,他的脑子稍稍清醒,“你是谁,为何出现在我的家中?”
黑衣人也听不懂鲍尔的话,口中嘟囔着什么,随后从靴中拔出一把短刀,在鲍尔的脖子上快速划过,一股血腥味冲天而起,不知道醉酒的时候,血流的速度是不是加快?
见血流得差不多了,黑衣人移开脚,来到女人面前,“我不知道你是否能听懂我的话,我只是告诉你,天亮之后,城内才会安全,你是有身孕的人,乖乖呆着别动!”
女人的眼神中满是惊恐,虽然没有抬头,但她知道,鲍尔已经死了。她想要回头看看身后是什么人,但身子被缚,动弹不得,根本无法转身。
黑衣人将她身后的大衣向上移动一点点,恰好盖住绑着她的绳索,然后取出刚刚搜到的火#枪,推开门出去,消失在黑暗中。
快要子时的时候,西门大街附近一条无名的小巷内,已经聚集了八名黑衣人。
“不能再等了,我们八个人,足够拿下西城门,将军还在城外等着呢!”
“好,我们立刻行动!”为首之人做出了最后的决定,“每支火#枪内只有一颗子弹,如果不能全歼守敌,只能用短刀,便是舍却性命,也要抢夺西城门!”
“是!”
“现在各自检查火#枪和短刀!”
“是!”
“出发!”头领一挥手,率先向西门大街而去,为了不惊动黑暗,他的步伐很轻,只有轻微的“沙沙”之声。
踏上西门大街,距离西城门还有一里多路,八名黑衣人立即放缓脚步,防止震动之声惊着守城的士兵。
如果路面上有积雪,就能看得出他们的脚迹很重,轻放重踩,不但没有声音,连震动都是最弱,不过一里的路程,他们竟然用了超过一柱香的时间。
八名黑衣人的身子越来越矮,等到靠近城门的地方,方才看到,在城门左侧的城头上,有两个高壮的身影。
最前面的黑衣人首领忽地停住脚步,后面的七人也是停下来,站成一条直线,观察了好一会,并没有其他的黑影,首领把手一招,身后只留下两人,其余的五人蹑手蹑脚靠近旁边的小屋。
他们在距离小屋前百十步的地方停下,隐在黑影里,手中的火#枪已经瞄准了小屋。
黑衣人首领缓缓站起来,伸出食指猛地向前一挥,身后的两名黑衣人快速向前,与他并肩而立。
“砰,砰!”
两声枪响,城头上黑影砰然倒地,发出“呀”的一声,两名黑衣人丢下火#枪,飞速向前,也不管两人是否死透,分别在他们的脖子上划了一刀。
黑衣人拾起两支火#枪,从尸体上搜出子弹装填了,回到首领身边,“大人,这两人解决了!”
“火#枪能用吗?”
“能用,属下已经装填了子弹!”
“走,过去封锁小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