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醉拿起了拐杖,放弃了再次尝试不借助其他东□□自行走。
一行人又去探望了贺奶奶。
贺奶奶现在精神状态不错, 但慢性病还是需要好好调养。
原本老太太想身体好了就回家住, 但无论是王诚妈妈, 她的亲闺女, 还是贺叙的爸爸, 她的亲儿子都一致认为让老太太留院继续观察着由护工天天照顾比较好。
贺叙的秘书更是直接在医院长期定了一个单间病房,护工几个人请的都是最好的。
老太太拗不过儿女, 就这么在医院住着,每次见到两个孩子来都要给她们塞些水果和糖。
这次见到许醉终于把腿上的石膏取掉了, 老太太笑得特别高兴。
许醉打起精神和贺叙一起陪老太太聊了会儿天。
出了医院,回到自家楼下。
许爸爸去停车的空挡, 许醉挽着贺叙在楼下等着, 这么一会儿又遇到了遛狗的邻居。
“小许啊,你这个腿终于好了?”
许醉的拐杖放在了后备箱, 这会儿看着还能一个人站着,像个正常人一样。
邻居拉着黑色拉布拉多站住了, 上上下下的打量着许醉,好像第一次见到她一样,颇为惊奇。
许醉点了点头,“好了, 叔叔。”
邻居,“恭喜恭喜,没事就好啊。”
许醉跟着点头。
叔叔,“可真不容易,你这孩子天天打着石膏让人看着都心疼。”
许醉闲着没事许爸爸又没回来,索性跟着多聊了两句。
叔叔话锋一转,“这大小伙子长得真帅,快赶上我年轻那会儿了。你爹老贺他年轻的时候可没你这么帅。小贺啊,你在学校有没有女生追你?”
街里街坊都是老邻居,安星一共就这么大点,本地人说起来不是沾亲就是带故。
基本上没什么事情能瞒得过楼下遛狗的大爷大妈。
贺叙面对老大爷一脸八卦的问题沉默不语。
许醉笑嘻嘻的替他答了,“您别说,那可不少。”
岂止是不少啊,就他圣诞节那一抽屉的巧克力,追他的姑娘是真数都数不过来。
惹得王诚三天两头的酸,可这事情真是羡慕也没用。
叔叔听的直拍大腿,“我就说,这小子这模样俊成这样不可能没人追。我要是小姑娘,年轻个一二十岁,我都得往上扑。”
许醉乐得不行,“叔叔,您这说的,夸张了,夸张了。”
他盯着贺叙,表情却像是在追忆过往,“对了,小贺,你别说。你长得还真有点像你妈。你妈年轻得时候也是老多人追了。”
贺叙闻声抬眼,表情有了些微波动。
老大爷忽地一笑,充满探究的紧紧盯着贺叙的表情,“这好多年也没听过你妈的音讯了,你最近见过你妈吗?”
许醉看着贺叙的表情,心头一沉,开口就想岔开这个话题。
如果说贺父至少还有音讯偶尔传回,从王诚的口中也能知道点最近的动向。
那么贺妈妈真的是自从和贺父离婚后就彻彻底底的离开了这个城市,音讯全无,再也没有从左邻右舍的口中听到过有关于她动向的只言片语。
许醉关于贺叙的妈妈只有些许久远而模糊的记忆。
那是个很漂亮的女人,漂亮到在这个小城市过于出挑,满大街一眼就能看见她,走到哪里都绝对不会被忽略。
说起话来温声细语,对待小孩子很有耐心。
很远很远的小时候,家庭幸福的贺叙完全就是所有孩子里最让人羡慕的那个。
但这一次回来,贺叙根本没有提起过贺妈妈。
想来无论是父亲还是母亲都是他不想要面对的,提及的过去吧。
这些老邻居未必不知道贺叙家里的情况,可恶的成年人对孩子的旁敲侧击,或许只是想从对方脸上获得一个难看的表情来满足自己八卦的窥私欲。
她挡在贺叙面前,抓住他的手扭头就往楼道走。
“叔叔,我们先走了。我妈等着我回去吃饭呢。”
贺叙被她拽着走进了楼道。
邻居还在后面说,“诶,你这个孩子,我话还没有说完呢?你急什么?”
拉布拉多犬听出了主人的情绪,跟着汪汪汪的冲着两个人的背影大叫。
大概是一时情急,顾不上其他,许醉的腿脚居然利落了不少,一步都没有不稳摇晃,刚开始是快步走,最后是小跑。
这一路好像是身后有什么东西追着一样,他们越跑越快。
贺叙让她抓着,跟着她的脚步,看着她的身影,眼中的冷色淡去些许,更多的是突然袭来的喜悦。
他忽然意识到,这几个月里他不想说的事情,许醉从来没有开口问过。
她一直在以自己的方式保护他。
直到两个人一口气冲进了电梯,许醉才停住脚步。
她喘息着,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腿,又抬头看向贺叙。
两个人对视一眼,同时笑了出来。
许醉扑向贺叙,“我刚刚是自己走的!没有让你扶着!也没有撑着拐杖!”
贺叙接住她抱起来在电梯里转了几个圈。
他一向情绪内敛,难得有这么外放且明显开心的时候。
许醉两只手抱住他的肩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