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马和伯乐的关系。”
“可以这么说的吧,你自己坚持自己的东西难免会是被人误解为敝帚自珍,一意孤行,孤芳自赏,固执己见,甚至是会被人当成是不可理喻的疯子,可是当这个世界有另一个人和你一起坚持的话。一个人是疯,两个人就很不一样了的。”
“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你确定我会是那个人的吗?”
“确定,我相信阿茹是个会让人惊艳的人的。”
“可是,我现在还没有入门。”
“能不能我都要做阿茹的画辑,只要阿茹一直在,我就在。”她微笑道,眼中炽热的力量一时间把我震撼到了,也感染到了。
“阿茹会一直是阿茹的,只要阿言还相信。”我是明白她的意思的。
她欢喜地抱着我,像个吃了糖的孩子一样雀跃,还往后规划了好多好多:“阿茹,想象一下,不久之后,你就是下一个柏舟,你的画再次激得洛阳纸贵,每日都被人津津乐道着,每每一出去,所有人都以一种迷恋你的眼神看着你,狂喜地叫着你的名字,叫得热泪盈眶。而我你的画辑,也要一整日都忙着······”
她欢喜地同我说了好多,我只随她一齐笑笑。
“阿茹,你可得快点儿,我们一起努力,争取要在三年后我二十岁之前成功。”
“三年,为什么是三年后啊?”
“二十岁我就得嫁人了啊,我要靠着自己风风光光地出嫁。”
“嫁人啊,你有心上人了吗?”
“秘密。”她抿嘴笑着有意无意地看向了那面墙上的一幅画,我也顺势望去,清晰可入目,真是让人望眼欲穿,“这是对画?”
“对啊,娘亲在世的时候,爹爹还是很宠爱她的,他们在我十二岁的时候就给了定了一门亲事。”小女儿的娇羞乍现,甚是可爱。
“你见过?”
“嗯,虽然就见过一面,但我感觉他还是挺不错的,阿茹,我看人的眼光可是不差的。”
“那这幅画是?”我若有所思着。
“这幅画就是定礼,雨都自对画兴起后,便就开始盛行以对画作为婚嫁双方定亲时定礼的礼俗。给我定亲时,秦家就请了一位老画师,据说还是以前教过他画的先生,亲笔画了一幅对画,一幅予我,一幅予他,等到了适婚年龄,便就以此为证。”
“这···样···啊!那不知阿言你说的那个少年是何许人也啊?”
“也是雨都人,东城秦家,不知道阿茹听说过没有啊,他们家门下的青藤馆可是和桔画苑做生意的。”
“那你要嫁的不知是秦家的哪位公子啊?”
“秦二公子秦慕思,他上有一姐已经出嫁,排行老二,是家中长子。并且啊,他们家的生意可就是在他手里一步步越居雨都第一的,我就说的吧,我看中的人,不会有差。”
“哦,啊!嗯?呐!”
“你这是什么反应?”
“你就见过他一面的吗?”我很是试探地问道。
“因本就有婚约在身,要避嫌,所以也没怎么见过,日后我嫁过去,要彼此了解的日子长着呢!先保持点儿神秘感才有趣啊。”言思说得自信满满。
“那个,我觉得啊,还是很有必要事先见见的。”我起身郑重地看着墙上那幅画,转身又对她道,“阿言,你可否把这幅画借我用个两天?”
“嗯?干嘛?”
“那个,这幅画画得太好了,好得我想要临摹一下···下···”我本准备一五一十说出来,奈何最为关键的周末不在,毁画的前因后果我不清楚,万一罪责真的都在周末,人家秦二公子也是真心诚意要修合好画的呢,还是先找个托辞,“这是一桩好姻缘的啊,我帮你多画几张,以免哪天生发生了意外···”
反正她最后将信将疑地给了我,我觉得还是先以修画为重,接下来的几天,错过了西城的热闹,也错过了画论以及入门考核的烦扰,真真地全心全意扑在画上,我几乎一天到晚就没出过房门。
好在这对对画是呈现对称分布的,背景是大致相同的,差异不大,其上人物的形态也该是相差无几的,初步判断是这样的,可是就此修复起来也是不易的,我得反复临摹从而揣摩到画这对画的画师的笔触,就像是临摹一个人的书法一样,要在短时间内像到以假乱真的程度确实不易。
我没什么好办法,不爱动脑子,就只能笨拙地一遍遍临摹,临摹,再揣摩,在这反反复复中领悟得差不多了才算真正开始,不然怎么说我这个人画画特别浪费纸,后来纸张不够用了,我就只能缩小画的比例,起初可以一张纸上画上两幅,后来逐渐可以一张纸上画上四幅,再后来···
“阿茹,你那画修补得怎么样了啊?”
“有了那么一点点进展。”我都来不及多跟他说句话,感觉不知道是在跟谁抢时间的啊?
“算了吧,我觉得那个秦二公子就是在故意刁难。要不我忍痛替你带去,我就不信他真能把我怎么样了。”周末道。
“你是不知道啊,你毁了一桩姻缘。”确实啊,到了一种境界,不用脑子和眼睛,重复得多了,就像是一切在跟着手指动。
“什么姻缘?”
“我听说雨都有很多人定亲都是用对画的,万一这就是秦二公子和某个姑娘的定亲礼呢!”
“怎么可能?姻缘定礼他给挂画馆里让人观摩,除非···”
“除非什么?”我把阿言的那张递给他看了看。
“除非···”他纠结半天说着,“除非他根本就没把这当回事,那画馆里的好大一部分画都是要卖出去的,若是真有人看中了要买走,那岂不是都要看女方的笑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