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一个人去就行了。”
“给,你怎么拿了这么多的画啊?”周末将两幅卷轴递给我道。
“就是我还自己临摹了几幅较好的,都拿去给他看看,让他挑挑!对了,我房间桌子上还有一幅画,你没事的话就去西城一趟,把它还给阿言。”我怕他万一去捣乱,就给他找了个活儿干。
吩咐完后,我将两幅卷轴抱在怀里,缓步踏入了明月楼的大门,正抬眼间,就有人迎我来了,还是那日传话的小厮,他含笑邀我去了二楼的雅间。
“阿茹姑娘稍等片刻,二公子就到。”
“好!”我心中还是蛮忐忑的,这事本来就不好办,现下还要连带阿言的面子,更是难上加难了。
我猜得一点儿没错,这秦慕思还真不是一个人来的,随同她一起来的这位女画师我尚且还不认识,不过看那架势应该也是来头不小的,并且啊,如果不出意外,应该也是桔画苑的。
“阿茹姑娘真是守时。”秦慕思一面招待着随同他一齐前来的姑娘,一边含笑同我说着话。
“不过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未待我回应,姑娘先含笑说了话,“雨眠方才还想着要随同阿茹一齐前来赴约,不想晚了一步,真是不巧。”
这姑娘该有二十出头,说话也是沉稳有度,我暗自思纣该不会是个先生的吧!
“姐姐是?”
“你不知道我,我可是知道你的,这几天啊,苑里可是把你传得分外热闹的呢!”她笑道,“自我介绍一下,我姓江,名雨眠。”
“江姑娘现在是金钿,也是桔画苑现今金钿级画师中在对画上造诣最高的。”秦慕思补充道。
“这最不敢当,二公子谬赞了。”
“哪里是谬赞?现如今我那几个妹妹院里可是摆满了江姑娘的画的,她们一个个都是喜欢得紧。”我听着他们的一唱一和也大致是明白了,不好糊弄。
说着说着终归目的还是在这幅对画的,秦慕思道:“阿茹姑娘,不知这画你修补得如何了?既然都带来了,江姑娘也在,正好一齐看看。”
“嗯,好!”我暂时先只取出了一幅卷轴,里面有一对画,让我先虚张声势一番,反正我的样品多的是,“二公子,是这样的,这墨迹吧,说实话我暂时未能找到办法消除。”说罢我先摊开了那幅被墨迹污染了的原画样。
“哦?”秦慕思定睛注视着我,嘴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该是要准备好看我的笑话了。
“这一般的墨迹确实是难除,不过换种思路,除不掉是可以选择遮盖的,雨都有一种白颜料,其色可掩百色,待其干了之后,又是状色如白纸,阿茹姑娘初来乍到,不清楚也是人之常情。”
我知道的,周木白常用的,我以为这些都是常识了的。
“还是**姐有办法,不过阿茹虽然未曾除掉这墨迹,却也是冥思苦想换了思路。既然是对画,那么两幅画便该是荣辱与共、一脉相承的。”我一边说着一边又从那卷轴里拿出了一幅画,“二公子,我思来想去,还是觉得您啊,不该是要把这幅画修复回原样,该是缺了另一幅才对。”
他身旁的小厮接过画展现在了他和江雨眠的眼前。
“对画对画,依据阿茹拙见,一幅如何,另一幅也该与之对应地如何如何,这样才该是真正的对画的。”其实我有点儿虚张声势的。
一对被污染了相同位置的画,连墨迹都是极尽相似,这墨迹模仿起来也不易的,尽管我也是废了不少功夫的,但是吧这与原样还是存在差别的。
“阿茹姑娘真是聪慧过人。”江雨眠的诧异目光缓缓落到了我身上,有些刮目相看的意思,只忙着对人,一时间也没细看画了。
“没有,阿茹也是实在没办法了的才出此下策。”我谦谦道。
“这幅对画简直像极了原画的另一幅。”秦慕思道,他是见过原画的人。
“阿茹姑娘已然可以通过一幅残缺的鸳勾勒出另一幅鸢了!”江雨眠光顾着看我了,九分惊异都在我,只剩下一丝诧异给了画,我这几十遍的临摹还是可以承载得下这一分的。她一时变得哑然无声了,像是陷入了自我审度的状态中。
我的本意绝对不是想要借此虚张声势地展现我的画技多高,我就只是想要替阿言解围的。
过了一会儿,江雨眠借故自己有事要先行离开之后,我才开始正式同秦二公子谈正事。
“敢问阿茹姑娘,我的画呢?”到底是他的画,到底是个精明的商人。
“这不就是的吗?”我含笑道。
“江姑娘未曾见过原画,但这可是我的定亲定礼,多少还是得重视的。”
“二公子还知道重视的啊,哪里会有人把自己的定礼放在画馆里供人欣赏的啊?不仅是供外人欣赏,还特地放在人多的地方。”我双目微抬审视着他,“并且啊,据说那日也在守门人为难的情况下,你出面才让周末进去的,周末确实是不小心,冒失了,撞翻了一旁的颜料瓶。你可是这画馆的主人,什么东西该放在什么位置最佳该是最清楚不过了的,这种事的发生我怎么想怎么就觉得不对劲。”
“阿茹姑娘的意思是我故意的?”
“不是没有可能的,反正我不在场。如果说是是你给周末下的套,一来是觉得他实在太烦想要整整他,二来你也恰好觉得这幅画碍了眼,正好是一箭双雕。”说着我又取出了另一个卷轴,继续一边缓缓摊开一边不紧不慢道,“二公子,对画对画本就该是成双成对的,你若是真心诚意不想要了,那就明明白白两幅一齐毁坏。若是真是阿茹会错意了,还请好好保管这幅画,毕竟修合起来真的是很不容易的。”
秦慕思定睛看了我片刻,暂时没有说话,做生意的人一般都要有耐心的吧!
“二公子好好想想,你是想要哪样的!”
“阿茹姑娘可曾婚配?”看他若有所思的,不曾想半天却突然说了这样一句没头没脑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