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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各自回家后俱是忙碌,陆霜衣身为陆家的家主自然是不能什么不说就一走了之的。一方面她写了密信要门下一些有威望的暂管事务,另一方面却是思量着对关宛月的说辞,自己不能表现的与平常有不同,却又要关宛月暂放她一命,这着实是要一番准备的。为了不让关宛月起疑,她是没有对陆喧说起的。
    展风回家后却是凝重地向展林岳问起关宛月之事。“爹,在你的仇人中可有一叫关宛月的女子?”
    展林岳很是奇怪展风怎会有此一问,在脑海中回忆了片刻,摇摇头道:“风儿为何有此一问,这关宛月是何人?”
    展风将陆家的情形大致一说,隐瞒了一些,只说是陆家为关宛月所害,而这关宛月疑似与展林岳有旧恨。
    “苗疆?蛊毒?”展林岳思索了片刻,心里渐渐有个影子,却是不敢确定,如果自己没有猜错的话就是那人了。只是当初那人也是一个温婉女子,断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来。“风儿,你确定此人要害为父?”
    “确定无疑。”展风肯定道,“爹,我必须带霜衣,陆喧和展灵上一次凌烟阁,我不在的日子你一定要小心,这女人心肠歹毒的很,日常饮食和来往客人都要注意,否则着了她的道都不知道。”
    展林岳听陆家兄妹和展灵都中了毒,心里担忧,见展风是那么庄重,自己也是明白此事的严重,他点头道:“风儿放心,我毕竟也是闯了那么多年江湖的人,你不在的时候我一定会注意。只是风儿,你这番前去要小心,凌烟阁毕竟不是我们的朋友。”展风回来也不过几日,竟又要分别,展林岳心里很是不舍,但想到事情不简单也只能如此。
    展风心中自然是有数,他安慰了展林岳几句,又从自己的随身行囊中拿出一个陶瓷药瓶,道:“爹,这些药虽不能解百毒,但能减轻毒性,你要随身带着以防万一。”说来好笑,当初清仪在他身上发现奇毒“燕难归”便给了他许多解毒药,各式各样都备了些,所以展风的随身行囊里,最多的就是药了。
    展林岳接过收好,拍了拍展风的肩,说道:“风儿,你终究是要独当一面了,记住,万事小心。”
    展风知道展林岳当心他,自己现在已不像当年,但他知道展林岳为他当年的失踪定是操碎了心,这次又要分别定是不舍,他道:“爹,你放心,我一定会安然无恙的回来。”
    展林岳如此也不多说了,只又叮嘱几句后就让展风好生休息,以做好完全准备。
    日子马上就到了关宛月闭关前夕,陆霜衣依旧和往常一样毒发,独自一人在房中煎熬。关宛月久等不见她回复,又是亲自到了陆霜衣房里。
    陆霜衣感觉此次的痛楚尤胜从前,心口中那百虫蚀心的感觉更是猛烈。待痛楚过后,她只能浑身酸痛躺着,连动的能力也没有了。
    “你胆子是越来越大了,居然敢骗我!”关宛月颐指气使道。
    陆霜衣只看了看她,无力道:“我能骗你什么?不是我不把展风带来,实在是他对我防备至深,连近身都不让,我有什么办法动他?”
    关宛月扣着陆霜衣的下巴,不信道:“我就不相信他对你这张脸丝毫都不动心,陆霜衣,是你下不了手吧!”
    陆霜衣连甩来的力气都没有,只听她有气无力道:“你没见过他现在的样子,他的脸在摔下悬崖的时候全毁了,他不找我报仇是他念旧情,但对那件事他是在意的很,你要我把他带来,我怎么带?你的毒一天发作三次,我又不能长时间待在他身边,你说,我能怎样?”
    关宛月盯着陆霜衣的脸,想要看出些端倪,但只看的出陆霜衣面无血色憔悴至极。“你真不要命了?”
    陆霜衣怨恨看了她一眼,“要我命的人是你,你一直逼我做我做不到的事情。”
    关宛月再仔细看了她一番,最后衡量之下,又是喂了她一粒药。道:“明日午时,我就要闭关,如果我出关后你还没把展风制住,我就亲自动手,但是你放心,我不会杀你,只是你的脸就真的毁了。既然展风变成了丑八怪,你这样的一个美人配他也太看得起他了。到时会怎样,你自己知道。”
    陆霜衣眼中闪过一丝害怕却马上转为怨恨,别过头去不再理会关宛月。
    “陆霜衣,你还是假清高,性子依旧那么倔,恨我,又如何,你手上粘的血决不会比我少。终有一天我会杀了你!”关宛月撂下一句狠话便离开。
    待关宛月离开,陆霜衣终是吁了口气,幸好,关宛月没有起疑。想到明日就可离开这里,即使全身痛楚,她心里也还是有着暖意。
    翌日午后,陆霜衣待关宛月闭关之后,迅速来到陆喧房中,见展灵在,她便直说道:“展灵,把你和哥的行李收拾一下,我们马上离开。”
    陆霜衣脸上的神情是展灵往日不曾见的,那样欢快,那样的有生机。她愣着一时间不知该怎样。
    “展灵,快,找我说的做!”陆霜衣又说了一遍,语气是那么的急促。
    “衣,出什么事了?”陆喧看不见,只听他温和问道。
    陆霜衣屈膝跪在陆喧面前,道:“哥,这样的日子我真的受不了了,展风回来了,我把什么都告诉他了,趁着关宛月闭关,我们离开这,展风会带我们走的。”
    陆喧突然愣住,仿佛这光明来的太快太突然了,在他平静的心里投下了一粒石子,慢慢的化出涟漪。“衣,真的吗?”他有些不信,这么多年来,他在逆来顺受着,终于可以不再卑躬屈膝活着了吗?
    “真的,哥,是真的。”陆霜衣高兴中带着激动,大声道。
    正说着,展风潜进屋来,展灵一见之下不禁轻呼,喝道:“你是谁?”她虽知展风已经回家,但却一直没有回家见过,此刻突见一个满脸伤痕的人闯入,不禁警觉。
    陆霜衣见到展风却是喜上眉梢,道:“展灵,他是你哥展风啊!”
    展另愣住,看着眼前这个几乎全然陌生的人,终于在他的眉里眼间找到一些熟悉,却还是不敢置信,怀疑道:“你……真是我哥?”
    展风点点头,道:“灵儿,此事容后再说,现在快跟我走吧!”
    或许是兄妹之间的血肉相连,展灵见他承认,没来由的相信了,利落的收拾了东西,也不问为什么,推着陆喧离开了陆家。
    似乎一切都太简单了些,没有了关宛月,几人迅速离开了陆家,门外是早就准备好的马车,将陆喧抬上马车后,展灵也上了去,展风一手牵着缰绳,一手牵着陆霜衣,两人坐在马车前。手扬起挥落,马儿便甩开蹄子,欢快的奔跑起来。陆霜衣很久没有这样愉悦的心情了,她望着展风,虽然他不像原来那般的模样,但是此刻在他身边,真的让她好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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