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苏,这事与大哥无关,是死者儿子改口供说不查了!”
“姓苏的,老子就是没底线。老子说不查就不查。”
“好,姓李的,我要跟你绝交——”
“老子何时同你有交情?”
“好好好,——姓李的你竟然为了一个娘们儿要同我翻……”
“你才娘们儿——”
“你娘们儿——”
“你全家娘们儿——”
“你全家才娘们儿——”俩个大男人骂骂咧咧地扭打到一块。
“我我我——我才是娘们儿!大哥老苏你们别打了——有辱斯文!我是娘们,我他妈全家都是娘们儿——”
*
传教士经过甲板上看见施图南,同她说了一番安慰的话。说如若病人不幸离开,他可以过来念祷告词。施图南表示感谢,忽然认真地问了他:“如果每个人都可以赎罪,每一条罪恶都可以被宽恕,那为什么还会有地狱?”
传教士反问:“你害怕恶人么?”
施图南回他:“不怕。”
传教士悲悯地看看她:“也许你已经成为一个恶人。”
老二四下找施图南,看见她同一个传教士在聊天,朝她焦急地挥挥手。施图南过来问:“怎么了?”
“大嫂,大哥被人打了!打得可惨了——”
“你应该去找苏医生。”
“哎呀大嫂!大哥就是被苏医生打的!苏医生骂你是个冷冰冰捂不热的臭娘们儿,——大哥就打了他!”
“很严重?”施图南凝眉。
“大哥满脸的血,苏医生也不给他治,——任由大哥自生自灭!”说完看着施图南离开的背影,收起夸张的表情,深藏功与名!待转身看见施图安,又朝她大喊:“四妹!”
第23章 你是谁?
李邽山听见敲门声时正在擦鼻血,他仰着头过去开门,见是施图南,问道:“出什么事了?”说着鼻血往下流。
“鼻子怎么了?”施图南问。
“流鼻血了。”李邽山捏住鼻子,拿着棉球堵住鼻孔道:“鼻子毛血管细,一碰就流血。”
施图南打量他全身,除了鼻孔流血,连块淤青都没。李邽山反应过来道:“老二同你说的?”
施图南递给他手帕,让他擦人中上的血。李邽山把头朝前一倾,瞪着眼说瞎话道:“我手断了,擦不了。”
施图南没瞪他,也没骂他,拿着帕子沾他人中上的血。李邽山看着她,任她擦,也一句话没说。
“怎么不贫了?”施图南倒先开了口。
李邽山抱住她,说了句:“囡囡第一次没给大哥脸色看。”
施图南没应声,把脸贴在他肩上。李邽山问:“累了?”
施图南闭上眼,点了点头。
李邽山让她躺床上休息,她说一会还有事。李邽山让她躺沙发上,头枕着自己的腿睡会儿。“——大哥!”老三大着嗓门推开门。
施图南打了个惊战,猛地坐起来。
“大哥大哥对不住,——俺真不是有意的!”老三慌张地退了出去。
李邽山安抚她:“没事了,刚是老三!”
施图南回过神,捋了捋旗袍,坐好道:“没事儿,我睡了多久?”
“一个钟。”李邽山看她眼里的惊恐未散,问道:“做梦了?”
“我们会下地狱么?”施图南冷不丁地问了句。
“不会,地狱里人太多了。”李邽山看住她,漫不经心地说:“就算要下,大哥也会陪着你。”说完把她抱坐在腿上,掐住她腰道:“一切都有我。”
施图南趴在他肩上,问道:“为什么同苏医生打架?”
“他骂你娘们儿——”
“这不算骂。你以前也这么说。”
“以前是以前,现在听着刺耳了。”李邽山双手把住她腰:“太细了。总感觉一折就断,——对了,大哥有一手绝活。”说着到书桌前翻出松香包噙在口里,找出个火把点上,踏左步,半卧鱼势,吹了一口翻身火。扭头看一眼明显被惊到的施图南,又变了个花样,俯冲火把头吹火,吹出一条大火龙。
施图南目瞪口呆地鼓掌。
李邽山受到鼓舞,再变一个花样,在大火龙的尾巴上,重重地一口一口吹火,吹出一朵一朵的蘑菇云。
“——二哥二哥出事了,大哥屋里着火了!”
“——老四老四,喊兄弟们赶紧去大哥房里扑火!”老三扯着嗓子奔走相告。他正在门口守着,门忽地被拉开,大哥蓬头垢面神色狼狈地拉着大嫂跑出来。
李邽山的房间被烧的面目全非,施图南先领他回了自己房间,看着他被火燎到的眉毛和头发,忍住笑,指指卫生间。哪知他面不改色,大言不惭道:“人有失足,马有失蹄。大哥老——正值青年,动作自然不如年少时灵敏。”
“吹得很棒!”施图南夸的诚恳。她从未见过有人能把火吹出一条翻身龙,吹出一朵蘑菇云。
“老子这般是为了谁?”李邽山揽住她腰,邀功道:“还不是为了取悦你。”直到施图南亲了他一下,他才满意的去洗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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