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曼莉说:“一点都没有跟男友确认关系的兴奋。”
江予乔想了想,给出八个字的评价:“循规蹈矩、按部就班。”
姚曼莉“嚯”了一声,理解地点点头。
江予乔不由地再一次想起时嘉琛,越发觉得时嘉琛是个高手。
从开始到结束,他都稳稳地把握着节奏,让她心潮跌宕,让她如痴如醉,让她甘之若饴。即使最后分手是她提的,但这一点也依然在他的掌控之中。
甚至分手很久后,回味起从认识到热恋的那段时光,江予乔依然会心襟荡漾,总觉得即使让她带着分手的记忆回到过去,她还是会忍不住一头扎进他筑造的粉红梦境。
江予乔想,这样将两个男人放在一起比较,对谁都不公平。
但人类情绪的吊诡之处就在于不受理智控制。
姚曼莉玩了会儿手机,看清她手里的酒瓶包装,说:“这不是咱们上回买的新口味吗?车厘子味的对吧?好喝吗?”
江予乔回过神,将剩下的啤酒递过去,淡淡道:“像在喝农药,有种随时会被拉去医院洗胃灌肠的刺激感。”
姚曼莉一边接过酒瓶,一边觑她:“瞧你说的,难喝还喝这么多。”
说完,她不信邪地试了一口,脸上立马挂起痛苦面具,艰难地吞下去才说:“下次再也不买了。”
江予乔被她逗笑,起身说道:“我先去洗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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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午,江予乔捧着一束康乃馨,再拎上个果篮来到医院住院部。
钟成均说下来接她,她走进大门等了一会儿,不多时就看到不远处的电梯门开,钟成均从电梯里出来。
江予乔扬起笑,正要走过去,可眸光一转,脚步却被一个恰好进大门的身影钉在了原地。
她脑中嗡地一声,尚未完全展开的笑容僵在了脸上,有那么一瞬间,她都不知道自己此刻身在何方。
直到钟成均走过来,朝她身侧挥挥手,惊讶道:“时总,巧。您这是……”
时嘉琛若无其事地瞥了江予乔一眼,这才对钟成均说:“有个朋友骨折住院。”
钟成均哦了一声,看向江予乔,接过她手里比较重的果篮,随即展臂揽住她的腰身,这才对时嘉琛道:“时总,那我们就不耽误您了。”
时嘉琛目不斜视,连余光都没有往江予乔身上落,浅笑着点了点头,做了个请的手势:“好,钟总。”
钟成均跟时嘉琛告别,江予乔这才朝时嘉琛看去。
她表情僵硬,眼神恍惚,连个假笑都装不出来,顿了两秒后,才微微颔首,低声说:“时总,再见。”
时嘉琛睇她两秒,没有说话,只不动声色地点了一下头。
走进电梯,钟成均才问江予乔:“昨晚我离开后,你跟时总聊得不愉快吗?”
江予乔回神,摇摇头说:“没有,你走之后,我们也很快走了。”
钟成均观察着她的神色,低声说:“总觉得你好像很抵触他。”
江予乔弯弯嘴角:“毕竟是船司高层嘛,总该谨慎些。”
钟成均觉得她说得也有道理,便不在这个话题上深入,转而又跟她提起如何讨他妈妈喜欢的小细节。
江予乔心不在焉地听着,直到电梯门开,她才下意识地挺了挺脊背,与他一块儿往前面的VIP病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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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嘉琛走进病房时,詹子秋正在打游戏,头也不抬地说:“诶,要不要来一盘?”
时嘉琛没说话,在一旁沙发椅上坐下来,发了会儿呆,继而摸了摸口袋,摸出一包烟。
正要抽出一支,但意识到在医院,便重新放回去了。
詹子秋不知何时已经结束游戏望向他,见他一副失魂落魄,要抽烟又放下的模样,忍不住提醒:“可以去洗手间抽。”
时嘉琛这才抬眸对上他的视线,面无表情地盯了他好一会儿。
詹子秋后背发凉,摸摸后脖颈,颤巍巍道:“你……看什么呢?”
时嘉琛不冷不热地说:“好好的,非要去踢球;踢球就算了,偏要断个腿,还矫情地非要住院。”
詹子秋一愣,随即骂骂咧咧:“时嘉琛你有病吧?”
时嘉琛收回目光,沉出一口气,往沙发靠背上一仰,望着天花板。
詹子秋琢磨出点什么,好奇问:“怎么了你?总不能是你来医院看我,碰上老情人什么的,所以心情不好吧?这也太狗血了,我又不是属月老的!”
时嘉琛抬手掐了掐眉心,觉得聒噪,沙发还没坐热,便起身出去了。
詹子秋一脸懵逼地说了句:“卧槽?来大姨夫了?”
走出病房,时嘉琛一时也不知该去哪里,就这么闲散地走着,不知不觉竟来到了咨询台前。
他脑中蓦地闪过一道光,整个人像被本能驱使,到咨询台问钟成均母亲的病房在哪里。
护士报了个房号,时嘉琛道完谢后便径直走过去。
刚拐过弯,到了走廊口,他却停住了脚步。
像是灵魂重新归位,时嘉琛下颔紧了紧,而后低头若无其事地将外套拉链扣上,拉起一半,转身原路返回。
第8章 你就是我要找的那个人
走到外面大厅,时嘉琛在角落找了个椅子坐下。
想起刚才楼下钟成均揽着江予乔腰离开,他莫名想到江予乔曾经跟他说过,她从青春期开始,对另一半的想象就是一个知道什么是爱、怎么去爱的人。后来再大点,她又在这个基础上加上一条——还要具备完整独立的人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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