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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涵神色越发的沉了一许,随即微微抬眸,森冷无波的凝向了那异域女子,低沉而问:“你究竟何人?来我东陵京都,是为何意?”
    森冷的嗓音,透着几分冷冽与煞气。
    大抵是不曾料到思涵会武,再加之方才被袭吃了亏,那异域女子眼角一挑,此际也不准备杀那曲青芜了,那双淡蓝阴冷的目光直直的朝思涵望来,杀气疼疼的问:“本姑娘此生,倒是不曾在别人手里吃过亏,你这贱人今日踢了本姑娘手腕,惹本姑娘恼怒。但凡,你若有自知之明,便自残一臂,本姑娘,也好……留你全尸。”
    留她全尸?
    不得不说,这女子好大的口气。
    思涵眼角稍稍一眯,阴沉而道:“正好,我也不喜吃亏,更爱打抱不平,你公然在我东陵行凶,将我东陵律法视为无物,我今日,自也要替天行道,免得留你祸害他人。”
    异域女子冷笑一声,满是嘲讽阴沉的道:“就凭你?方才你赢本姑娘一回,不过是暗中偷袭,你当真以为,就凭你便能伤得本姑娘?再者,这破烂的东陵,早有一日要被东陵彻底吞了,如今在这东陵,你与本姑娘讲东陵律法,岂不是讽人了些?本姑娘且让你死得明白些,无论东陵律法如何,只要有我墨哥哥震场,别说是你,便是你东陵宫中那母夜叉与毛头皇帝要拿下本姑娘,自也要看我墨哥哥的意思。”
    思涵瞳孔骤缩,并不曾伸手开大,仅是阴沉沉的问:“你口中所谓的墨哥哥,是谁?”
    她冷傲而笑,“你不配知晓。”
    这话一落,未待思涵再言话,她已是腾空而来,以手成掌,猛烈的掌风毫不客气的朝思涵袭来。
    思涵及时闪身躲避,手中的匕首也森冷猛烈的朝她招呼。
    瞬时,画舫周遭之人越看越不对劲,待得单忠泽已是将其中一名黑袍男子打落水后,众人顿见水中浮出片片血红。
    刹那,周遭之人顿时震惊,而后急忙惊吼而呼,“杀人了杀人了!”
    这话一出,周遭画舫惊恐四散。
    思涵无暇顾及,依旧招数狠烈的与那异域女子交手。
    那异域女子,身手着实不凡,但两个回合后,思涵却知,这女子虽招数了得,但内力并未太过浑厚,且体力也未有她颜思涵持久。
    待得第三个回合后,思涵也无心与她多打,仅是强行动用内力与她拼斗,待她满身吃力之际,思涵眼明手快的将她的手臂反扣在了身后,而她手中的匕首,也瞬时落在了她的脖子。
    瞬时,异域女子眼角一僵,面色也沉底的冷沉下来,但也是极为识相的未再动弹。
    “主子!”不远处的黑袍男子顿时惊呼,手中的长剑抑制不住的顿了一下,单忠泽手中的长剑顿时收势不住,一剑将那黑袍男子贯穿。
    “噗。”
    黑袍男子蓦地闷哼一声,顿时抑制不住的张口溢血,随即下意识的要抬剑朝单忠泽刺来,不料单忠泽顿时抽剑而避,他身子当即站立不稳,顿时抑制不住的朝后跌去,最后竟是极为恰巧的仰出了栏杆,跌落在了画舫下的湖里。
    刹那,一道厚重的破水声惊起,水花四溅,而待声音平歇时,异域女子这才反应过来,随即扭头回来,癫狂的朝思涵怒道:“你杀了本姑娘的双鹰!你杀了我的双鹰!你竟敢杀了他们!”
    怒吼的嗓音,悲愤猛烈,那双淡蓝的瞳孔积攒了磅礴怒意,似要将思涵与单忠泽彻底的碾碎吞并。
    思涵满面沉寂,阴沉而道:“说,你究竟何人,来我东陵目的是何?”
    异域女子满面盛怒,扯声而吼,“本姑娘是谁,你这贱人无资格知晓。你且等着,待我墨哥哥来收拾你!”
    这话一落,她当即扭头,开口而喊,“墨哥……”却仅是刚刚喊出而字,嗓音,便戛然而止。
    思涵循着她的目光朝前一望,瞳孔也是缩了缩,只见方才打斗之前还稳稳停靠在展文翼画舫前的那艘画舫,此际竟了无踪迹,徒留前方水域中的零星花灯随着湖水层层起伏,透着几分凉薄苍茫之意。
    异域女子眼神僵硬,面色顿时白了白。
    思涵回眸过来,阴沉无波的再度朝她问,“你口中的墨哥哥,是何人?”
    说着,思绪翻转,想了想曲青芜的反常与这异域女子口中呼喊的‘墨’字,随后,神色一沉,面色也格外的严谨冷冽开来,随即唇瓣一启,再度低沉沉的补了句,“可是,东陵的摄政王,蓝烨煜?”
    这话一落,那异域女子猛的回头朝思涵瞪来,怒沉沉的道:“我墨哥哥的身份,岂是你这等庸辈贱人能打听的?你若识相,此际便松开本姑娘,若不识相,你且等着我日后要你性命,再屠你全家,再移平你府宅!”
    思涵紧紧的扭着她的手臂,横在她脖子上的匕首也稍稍朝她脖子上的皮肤逼近几许,随即低沉而道:“年纪不大,口气倒是不小。只不过,却终归无勇无胆,连家名都不敢自报。”
    异域女子一怒,脸色越发的气得通红,仅是片刻,她红唇意启,正要大肆怒骂与威胁,只奈何,她唇瓣动了动,却终归未道出话来,仅是瞳孔微微一缩,神色微转,待半晌后,她开始煞气腾腾的出了声,“本姑娘历来好面子。便是要自报家门,自也不喜被人如此钳制着逼问。”
    说着,嗓音一挑,朝思涵挑衅道:“你不是厉害么!有本事便先放了本姑娘,本姑娘再自报家门,随即再与你大战一回!若这次你再赢了本姑娘,本姑娘自是输得心服口服,今日之事,本姑娘便也与你一笔勾销。”
    思涵神色清冷,阴沉而道:“你这话,若拿去搪塞旁人,许是奸计得逞。但你落在我手里,岂有你做主的份儿!你既是不愿自报家门,不愿道出你那所谓的‘墨哥哥’是谁,无妨,只要你人在我手里,我,自有千百种法子,让你主动说。”
    这话一落,目光蓦地朝单忠泽望来,“拿条绳子过来。”
    单忠泽微怔,刚毅无波的目光朝那异域女子扫了一眼,随即急忙朝思涵点头,躬身朝不远处的楼梯而去,准备寻展文翼找条长绳来。
    “好生恶毒蛇蝎的女人。你且与本姑娘说,你又是何人?”正这时,那异域女子气得咬牙切齿,阴森森的朝思涵问话。
    待这话一出,瑟缩在角落里的曲青芜也与刘越一道朝思涵望来。
    思涵面色不变,满眼幽远与清寂,低沉而道:“你若有本事,便也自行去查。”
    这话一落,不再言话。
    正巧这时,展文翼带着幼帝与周嬷嬷也上来了,而单忠泽,则手握长绳,跟在展文翼的后方。
    思涵转眸朝他们望去,满面沉寂的等着单忠泽将长绳送来,却是刹那,单忠泽与展文翼几人陡然驻足,纷纷脸色震惊,嘴里不约而同的大呼,“长公主小心!”
    思涵瞬时一怔,正要回头而望,不料一枚圆珠滚落在她脚边,脆生生的滚动声让人听得胆战心惊。
    思涵瞳孔骤缩,下意识的要提着那异域女子挪身,不料身后顿时有破水之声而来,而脚边的那枚圆珠也陡然炸开。
    瞬时,只闻得轰的一声,圆珠破开,浓厚的白眼缭绕,看不见周遭,思涵来不及反应,身后已突然袭来一人,捉上了她的肩膀。
    她心底一沉,此际也顾不上异域女子了,当即松了她的手腕,随即抬手本能的朝身后袭去,不料两拳出去,却打了个空,身边有凌乱的脚步声而起,未待她辨清袭来之人的方向,瞬时之中,便闻两道落水之声响起,而后,周遭,彻底恢复平静。
    白烟,依旧浓烈厚重,但却并无味道,思涵垂眸,视线被白烟阻隔,仍是看不清周遭。
    到手的鸭子,飞了。
    思涵脸色阴沉得厉害,整个人立在原地不动,更一言不发。
    “阿姐。”不远处,幼帝急促担忧的大呼。
    刹那,单忠泽闪入雾中,摩挲着扣住思涵的手腕,便将她朝一旁带去。
    则是片刻,思涵出得白雾,站定在展文翼几人身边,幼帝急忙带着哭腔的扑来,而后死死的抱着她的手臂,浑身发抖,似是吓得不轻。
    “长公主,您没事吧?”展文翼满面陈杂,历来温和的嗓音也显得发干发紧偿。
    思涵回神过来,朝展文翼摇了摇头,随即又伸手摸了摸幼帝的头,待幼帝略微安定下来后,她才抬眸而望,只见前方浓烈的白雾已是散去不少,而她方才站过的地方,则是积了一潭水渍。
    不得不说,方才从湖中蹿出之人,的确是手法极快,未待她回神,便已从她手中带走了那异域女子,且瞬时的蹿湖而逃。
    她瞳孔骤缩了缩,随即稍稍松开幼帝,一言不发的朝前行至栏杆处,则见周遭湖水,早已平静一片,而湖水之中,零星的花灯微微闪烁,不远处,丝竹依旧,热闹依旧,亦如方才的一场厮杀打斗,不过是,一场云烟,并不真实。
    “长公主,可要全城封锁,搜索那异域女子?”正这时,单忠泽严谨恭敬的问出声来。
    思涵神色微动,淡漠摇头。
    待默了片刻后,她转眸朝展文翼望来,只道:“天色已晚,本宫与皇上倒得回宫了,今日,多谢许公子画舫招待。”
    展文翼面色微紧,极是认真的垂眸下来,低道:“长公主无需客气。今日出宫,倒让长公主与皇上受惊,是微臣不曾将周遭之人查清楚,以极是严密周全的护卫长公主与皇上安危。今夜之事,的确是微臣失职,望长公主责罚。”
    这话一落,他满目复杂的朝思涵跪了下来。
    瞬时,蜷缩在角落中的杨越与曲青芜二人顿时震得不轻,苍白的面容也纷纷漫出惊色。
    则是片刻,杨越二人顿时手脚并用的爬着跪了下来,颤颤抖抖的朝思涵道:“今夜,今夜多谢长公主救命之恩。”
    思涵面无表情的朝他二人一扫,随即将目光直直的凝向曲青芜,低沉道:“身为女子,若连自己都不自爱,更别提能得真爱。更何况,摄政王此人,人面兽心,姑娘还是洁身自好点,切莫被他的表象给蒙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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