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长安苦涩一笑,世人谁不爱美,皇上既然曾想过让一个被毁了容的女子做皇后,他应该也爱惨了那个女子,当年的事情全都真相大白后,得知自己是那个女子的孩子,皇上又怎会放她走呢?
此间事一了,便和常老头一起回清远,这个念头,不过是她一直以来自欺欺人的妄想罢了。
从她离开清远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回不去了。
“长安,若你真的不愿意回宫,爹到时候会想法子……”
常长安哈哈一笑,使劲拍了拍常三的肩膀:“老头你在想什么呢,我怎么会不愿意回宫,待宫里多爽啊,每天都有人伺候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皇帝的亲闺女哎,那到时候不是想干嘛就干嘛,这么好的事情,怎么会不愿意呢!”
常三看着眼前笑的开怀嘚瑟十分夸张的常长安,也跟着扯了扯嘴角,压下了舌尖的苦涩,语气一转,学着她夸张嘚瑟道:“到时候有了好酒好菜好东西可别忘记了给你老爹我留一份。”
“等你什么时候给我找了漂亮娘再说。”
常三一愣,一个脑瓜崩就敲到了常长安头顶:“你个小没良心的,白养你这么大!”
两人这边在疯闹,突然“嘭”的一声,从药房传来巨大的响声。
两人赶紧寻声奔过去。
药房里,李翊翻倒在地,原本拴着夏羽的隔间如今只剩下铁链,房间里再无第二个人。
“怎么回事?”常三把人扶起来坐好急声问道。
李翊想是被摔的狠了,额头满是细汗,刚要开口,一股血呛了出来。
常三暗觉不对,赶紧给人把脉。
“受了内伤!”常三一出口,常长安这才想起来那个刀疤男也不见了。
“夏羽用药控制了十五,打伤我之后带她走了,先别管我,快去追……咳……”李翊强忍着胸口的剧痛,一口气说完再次咳出一大滩血来。
常三赶紧给人喂了药护住心脉。
见常三不动,李翊着急喊道:“快,快去啊!”
“十五是习武之人,他既被药控制了,夏羽肯定是让他调动了全力,我们三个根本追不上。你先躺好别动……”常三转头对常长安道,“把我房间的银针拿来。”
常长安急忙跑去拿。
“夏羽那边不急,我在她身上用了与飞云寨相同的追踪法子,她逃到哪都能知道。”
常三话一落,李翊一直紧绷着的神经一下放松,彻底昏了过去。
常长安恰好拿着东西进来,大惊:“爹,大皇子他……”
“没事,只是昏过去了。”常三接过东西,又吩咐常长安去烧热水。
一番折腾,李翊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下午。
“十五这一掌留了些力气,看来当时他还有几分神智在,否则你这条命怕是要留在这里了。”
李翊根本顾不上自己的身体,眼底全是忧虑:“夏羽找的怎么样了?”
“夏羽那边你不用担心,她跑不远的。到是你……”常三目光幽幽,“她的链子怎会被打开?”
李翊知道瞒不过,况且夏羽逃跑也是因自己而起,道:“我看她恢复了神智,便问她我妹妹的下落,结果她让我服下你暗格里的一个药才告诉我,我想着有十五在她也不会对我怎样,便答应了,之后等我清醒过来便见链子已经打开,我想上前阻拦便被十五打了一掌。”
听了李翊的话,常三突然笑了起来。
李翊不懂常三何意。
常三道:“我早就怀疑她已经恢复了神智,所以当着她的面把那能控制人的药放在暗格,就是看她什么时候会动手,果然不出所料。”
“你是说……她早就恢复了?”
“先前只是怀疑,现在能确定了。打开暗格的法子是她当年从师父那里偷学来的一个机关术的方法,她既然知道怎么打开,当年的记忆应该也恢复了。”
李翊脸上终于有了喜色:“我立刻派人去抓她。”
常三听了面色严肃的摇了摇头:“不能抓,先前我想进尽了法子也没从她嘴里套出一点东西,再把她抓了也没用。现在既然时时刻刻知道了她的行踪,那就跟着她。以她的性子,她绝对会狠狠报复当年利用她的皇后一派。翻旧账可是会带出很多意想不到的东西的,且先等着看吧。”
李翊有些不放心道:“那要等到何时,若她……”
常三道:“大皇子,这么多年都等了,何必急于这一时?”
“太皇太后的寿辰在即,祁川王也快要到京城了,若是晚了,飞云寨的那些军队与大朿国联合,大梁就完了!”李翊面色因为激愤而涨红。
“大皇子,你把目光放在皇后和四皇子身上太久了,是不是忽略了什么?”
李翊面露惊疑:“你什么意思?”
常三幽幽开口:“别忘了,这储君之位,三皇子也一直想着分一杯羹呢。”
“老三?”李翊面露鄙夷,“他一个只知流连花丛,醉生梦死的纨绔……”说到这里,李翊突然一怔,“不对,老二和老四那件事,当时我就觉得蹊跷,难道……背后是老三?”
常三眼中全是玩味:“二皇子因弑君被废,这立储之事怎么看都是四皇子最合适,可为何皇上迟迟不点头?还不是因为皇上起了疑心,安国寺被人查出有大朿国的细作这事大皇子还不知道吧。”
--